銀狼 橫濱今日天氣(1 / 2)

虛構文豪 齊賀美優 5970 字 6個月前

橫濱今日久違吹起了從內陸刮來的熱燥的風,吹拂在這風中的市民紛紛露出舒適而鬆一口氣的神情。

恰因這風並非自然,而是人為。

連續十三日的降雨讓橫濱市如沉入湖底的加特蘭蒂斯,賴於良好的下水係統和加班加點的街道工作人員,街道和居民樓尚未被水淹沒,隻是空氣濕度直逼百分之百。

氣溫不高,但是汗液無法蒸發帶走人體熱量,像坐在草堂居的澡堂蒸桑拿,無論是需要外出作業的工地作業、還是國中、高校、紛紛因悶熱無比的天氣停工停業。

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市民苦不堪言。

‘罷工罷課’的狀態不能再持續下去了,如此斷言的市議院請來專家,利用人為手段改變了氣候後,方從今天吹起自山陸來的熾風。

彷如為了達成人類的目的,欺騙了氣候,蒙蔽了自然的雙眼。

作為橫濱市的會社之一,武裝偵探社也度過了時長六天的連續休假。

休假後的第一天上班,在前往武裝偵探社前,等待著武裝偵探社社長的還有一事要做。

他過去轄屬政府的秘密殺手組織,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掃清戰後仍不顧民生,大肆嚷嚷著‘戰爭、戰爭’的官僚,在那不久,他因心中的迷茫放棄從業,遇到了亂步,在橫濱開辦武裝偵探社,截至目前,在政法係統和市民間小有名氣。

即便是被稱作‘銀狼’的福澤諭吉,隻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中,會呼吸,會心跳,就一定有用到他張口吐言去和彆人交流信息的場合。交流是人際關係的起點,也就是說,福澤曾在秘密組織任職期間,認識過不少人,那其中的多人已經和他一樣,放棄持刀,轉做其他或許靠邊、或許和武鬥居合等毫無聯係,成了轉上台麵的一般人了。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如此。

過去同僚中現今在警察學校擔任高層教官的一位,昨夜久違地給他發來了短信:

[銀狼閣下,久未寒暄,不知您如今身體如何,我在報紙上關注過您開辦的武裝偵探社的樁樁壯舉,著實心驚,說來慚愧,我業已放棄過去的理想,卻不時在報紙上看見仍向理想前行的銀狼閣下,兩相對比,慚愧至今]

不,沒有什麼好慚愧的,因為他壓根不是為了那‘共同的理想’前行。

恰是因為對所謂的‘理想’產生質疑,他才心事重重地放下刀,旋身離開暗殺組織,現下武裝偵探社做的一切壯舉,起點都出自亂步那卓然絕倫的才能。

[恰好,有一事讓我岌岌不安許久,即便他與我無乾無係,可銀狼閣下珠光在前,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狠下心拋舍不問,頓覺丟失了我與銀狼閣下那微毫的理想之光

在我不可終日之時,有關銀狼閣下武裝偵探社的一則報道如撥開雲霧見月明,叫人神明扶頂之感,我於是定下心來,選擇向我接下來所說的這名少年伸出援手……]

過去的同僚所說的,是一位無依無靠的少年,因無甚背景,被就讀的警察學校的關係戶拿來充了替罪羊,現下已無力反悔,一切塵埃落定,記錄已經登入少年的履籍,無可辯駁。

隻是同僚猶豫再三,無法對無辜落難的少年見勢不管。但政法官界錯綜複雜,一不小心惹到上層議員,便會丟了這苦心經營十數年掙來的官帽。

恰時,同僚在報紙上看見武裝偵探社向廣大社會招募語言流利的翻譯人才,麵試上崗,頓覺燃起了拯救這名坎坷少年的希望。

[不過寥寥幾舉過往,竟叫我累你至此,心中實是迷茫不安,深覺不妥,可銀狼閣下或許是這少年眼前唯一的蛛絲,心想至此,我又無法完全拋下這少年

我已要求他去橫濱武裝偵探社樓下的旋渦咖啡廳等你,請您忘卻過往與我的交情,當他做一位社會人員前來應聘,假如他才華足夠,便安安分分地走正統流程加入武裝偵探社,若他能力不足,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少年境況特殊,社會人士尚好,我身為警察學校的警官,實在不該被人看見和他扯上關係,能否請您收下這條訊息後立刻刪除,並打消回信的念頭呢?

百忙之中為您招非,在下實在深表慚愧,對信頻歎,不知所言……最後,隻愧祝而忠誠地望您和武裝偵探社,未來能勢如破竹、乘風破浪、以身為刃地實現您心中的熠熠理想]

放下手機,眼前便到了乾糙風之吐息環繞下的紅磚建築物。

一樓的旋渦咖啡廳此時空無幾人,除了在角落將手中拖布對準拖布桶的堪稱豪爽的服務生小姐、在吧台後靜然擦拭並向他頷首的八字胡店老板,便隻剩下最深處一個卡座,背對他居坐的半個腦袋。

等走進,才看到這少年局坐的卡桌上靜無一物,他端坐的儀態姣好,翻動菜單的手勢和舉手投足都顯露出他極好的家教作風。

聽見他的聲音,少年轉過頭來。

“您是?”雖然是外國人,可談吐全沒有荒腔走板,敬體尾綴一個不落地都在。

福澤在少年的正對麵坐下,寬大的身板和少年對比的如同牆壁一般,他兜起手,對少年道:“我便是你的恩師所說的,那位銀狼閣下,也是即將簡單麵試你的武裝偵探社社長。”

少年把菜單放到一邊,因短而無法攏進頸後小揪揪的發縷垂在奶金色的眼旁。

“初次見麵,我是呈請恩師恩情的不孝弟子,莫爾索。”

吐出字節和在短信裡看見的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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