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
上了賊船,
隻能硬著頭皮做任務,何青荷與傅琛商量先從哪一項開始。
他們不約而同地忽略分數最高的“趕小豬”,決定先去摘玉米。
摘玉米分數低,看起來比較簡單。
兩個人被領到玉米地前方,深綠色的玉米葉子連成一片,宛如綠色的海洋,飽滿的果實藏在葉片裡,等待著收獲。
這一片生意盎然的農家場景,與傅琛的生活確實有點遠了。
工作人員甚至給他們準備了筐,示意他們把摘下的玉米往裡放。
何青荷挽起袖子準備動手,傅琛攔住他。
“你到一旁休息。”傅琛說。
何青荷不解:“你一個人怎麼做得完。”他想象不出傅琛獨自摘玉米的畫麵。
霸總摘玉米,世界末日來了也不過如此。
傅琛沒有多作解釋,而是原地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萬能的黃助理來了。
應該說黃助理開著一輛奔馳大G載著人手與物資來了。
傅琛的助理團們從車上下來,搬來一頂大遮陽傘,在空地上支起,又放了兩張折疊椅擺在傘下。
黃助理板著臉,宛如工作機器人,認真地說:“boss,老板娘,你們坐吧。”
何青荷:“……”
傅琛率先坐下,何青荷隻好跟著坐下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問:“你們不摘玉米了嗎。”
傅琛雲淡風輕:“沒說不做。”
傅琛衝黃助理招了招手,小黃立刻站到傅琛身邊,恭敬地問:“boss,有什麼吩咐?”
傅琛對他說了些話,黃助理點點頭,說:“明白了。”
黃助理消失了一會,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身後又帶著一群人。
那些人大部分穿著勞動用的衣服,黃助理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一個人一天三百塊,完成這裡的農活就行。”
這些都是農莊附近乾活的村民,聽見說一天工資三百,立刻喜笑顏開,說:“好嘞老板,我們手腳麻利得很。”
黃助理指著麵前的玉米地,說:“第一項任務,摘玉米。”
薅玉米棒子在村民眼裡不要太簡單,他們立刻準備動手。
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阻止:“怎麼能這樣呢,做任務不能靠彆人幫忙。”
傅琛語氣平靜:“不是幫忙,是雇傭。”
眼見著村民開始熱火朝天地摘玉米,工作人員急了:“這算違反規則!”
傅琛問:“違反了哪條規則?合同裡沒寫。”
他坐在遮陽傘底下,淡定地說著話,仿佛他麵對的不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而是商業談判對象。
“我雇傭人花費了金錢,同樣是一種付出。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些朋友擅長乾農活,所以我雇傭他們。而我擅長花錢,所以我給他們發工資。”
傅琛平時高冷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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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把工作人員說得一愣一愣的,無法反駁且無法阻止,隻能暗中咬牙切齒。
可惡的資本家,真是會算計。
工作人員們到一邊把這件事彙報給徐導,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麵目猙獰。
何青荷一直在旁邊看著,等傅琛跟工作人員掰扯完畢,這才問:“你早就安排好了對不對。”
傅琛轉過頭,抬了抬眼鏡,說:“昨晚抽到那句詩,我就大概明白今天要做什麼,讓黃助理提前找人手。”
何青荷眨眨眼,終於笑了:“你這人真是……”
任何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挑不出差錯,完美得像個機器人。
傅琛察覺何青荷的異樣,問:“不開心麼?”
何青荷搖搖頭,彎著眼睛:“很開心。”
看工作人員的臉色,徐導估計在電話那頭發飆呢,一想到徐導吃癟,何青荷就開心。
村民們手腳麻利,很快把田邊的筐裝滿了,接著傅琛又挑了幾個題板上的任務,花錢請人,同樣很快完成。
眼見著何傅夫夫的積分越來越多,他們還一滴汗都沒流,簡直是兵不血刃,節目組實在看不下去,想出另外一招。
“早上的任務算你們完成,但下午你們就要自力更生了。”
“晚上吃飯的食材你們必須自己尋找,不允許其他人插手,也不準花錢買成品,總之禁止一切投機取巧,隻能靠你們的勞動,否則晚上要餓肚子。”
工作人員給他們附加了一係列條件,遣散幫忙的村民們,還讓黃助理也回去。
小黃一千萬個不情願,可沒有辦法,畢竟這是拍綜藝,隻能帶著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節目組清退所有不相乾的人,終於隻剩下傅琛與何青荷,架了一圈機位對著他們,全方位將他們包圍,滴水不漏。
傅琛理性分析:“導演惱羞成怒了。”
何青荷同意:“心眼比針尖還小。”
兩個人當著鏡頭吐槽總導演,攝像師心想這段一定不能讓徐導看到。
吐槽完畢,卻不得不按照節目組的安排去做,這一回沒有留下漏洞,他們必須自己在農莊裡找食材。
何青荷看了看題板,所謂食材到處都是,無非就是要親自去取,早上的任務成果全被節目組拿走了,他們隻能再去挖一遍土豆或者去雞棚裡撿雞蛋。
看來徐導不拍到他們勞動的情景不會罷休。
這一回資本家不得不親自動手,傅琛脫下外套,遞到何青荷手裡,說:“你歇著,我去就行。”
何青荷問:“你準備做什麼?”
傅琛回答:“每樣都拿一點,還是從掰玉米開始。”
傅琛讓何青荷休息,何青荷不肯,一定要跟在傅琛身後。
兩個人重新回到玉米地,與早上熱火朝天的景象不同,現在冷清多了。
何青荷繼續表達不滿:“明明早晨摘了那麼多都不算數。”
工作人
員在旁邊說:“誰說不算數了,算你們的任務分,你們現在摘的是今天的晚餐,兩碼事。”
傅琛推了推眼鏡,沒有再質疑,叮囑何青荷:“你不要動。”
說完,他直接走進玉米地。
早上摘過一波,外圍的玉米已經被收割乾淨,傅琛進入更深的地方,身形淹沒在濃綠的葉子裡。
何青荷抱著他的外套,被熟悉的木質調包裹,站在田邊幽幽看著他。
傅琛平時戴眼鏡,又總是穿得規整,看起來斯斯文文,適合坐在辦公室看文件,現在卻下地乾農活。
他的身影若影若現,何青荷能看到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邁開長腿在一人多高的玉米杆間穿梭,時不時有光點閃爍,是他的眼鏡在折射光線。
這幅畫麵著實有些違和,傅琛到底不擅長做這些,行動有一點僵硬。
但他每天運動,體格比看上去強健,早晨又看過一遍其他人勞作,漸漸找到技巧,一手扶住杆子與葉子,一手摘下玉米。
全程何青荷站在田邊看著,最後傅琛走出來,手裡拿著幾根玉米,直接往何青荷懷裡塞。
何青荷連忙說:“衣服弄臟了。”
傅琛:“沒事。”
何青荷用傅琛的外套把玉米兜著,頓時有種收獲滿滿的幸福感。
仿佛傅琛是外出覓食的野獸,找來食物帶回家,一股腦地交給家裡的老婆。
何青荷被自己想象的畫麵逗笑了,唇角忍不住上揚。
傅琛低頭,深深看著他,說:“我再去弄點彆的。”
何青荷一手抱著玉米,抬起另一隻手,伸到傅琛的耳後,替他把蹭到的葉片弄下來。
清爽的氣息撲麵而來,耳後的頭發被輕輕撥動,仿佛有蝴蝶暫時停歇,繼而輕盈飛走,帶走了碎葉,徒留轉瞬即逝的遺憾。
何青荷說:“舍不得。”
傅琛的注意力還在何青荷撫弄他頭發的動作上,沒聽清:“嗯?”
何青荷知道傅琛如此配合節目組,不是為了綜藝效果,而是怕他晚上餓肚子,真的就像外出捕食養家糊口的野獸一樣。
看著白襯衫的傅琛穿梭在田地裡,他的心軟軟的,他同樣也舍不得讓傅琛辛苦。
何青荷揚起臉,露出溫柔的笑容,拉住傅琛的手,帶著他去往河邊的方向,問:“想不想喝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