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拒絕回到包廂,他搖了搖頭,那雙深藍的眸子顯得十分堅毅,他堅定地對著禪院千夜說道:
“都出這麼大的事了,我怎麼可能還坐的安穩啊,反正我們回包廂也會胡思亂想,還不如在這裡看看能不能找出殺人線索呢。”
萩原研二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的洞察力可是十分驚人的,已經能看出這起案件絕非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殺人事件。
隻見他掃了兩眼站在那裡的三個嫌疑人,就鎖定了其中極其淡定的兩名男性,他們不僅沒有對朋友的死亡感到傷心,甚至對他的死亡感到了些許痛快的意味,這就很值得人思索了。
不過為什麼這兩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之處,難道是合夥殺人?
萩原研二悄悄對著千夜講著他的發現,緊接著又提出了他的困惑:
“死者應該是被毒殺身亡吧,這種死亡症狀有些像氰/化/物中毒後的表現,而且我覺得那兩個男人很可疑,能一起吃飯說明應該是朋友關係,那為什麼他們的表現一點都不悲傷,甚至有幾l分快意呢?”
氰/化/物作為柯南劇情中經常出現的藥物,它不僅無色無味可溶於水,而且滲入飲料裡也不容易被發現,但是當死者中毒後會散發出特殊的“杏仁味”。
雖然現場並沒有人前去查看死者口中是否有“苦杏仁”味兒L,但是禪院千夜已經確定死者就是死於氰/化/物,因為這裡是柯學世界。
千夜看著稍顯稚嫩的萩原研二,微微地笑了笑,淡淡地說明了他的想法:“是嗎,但是真正下毒的隻有一個人哦。”
雖然這兩人都對死者有仇,但是下毒者隻是那個身材高挑的男子,至於另一個……雖然他也對死者抱有恨意,但是卻沒有殺心,所以那個咒靈才沒有選擇附在他身上。
雖然店內發生了死亡事件,但是礙於警察還沒趕到現場,所以現場能維持秩序的隻有店員和店長,至於禪院千夜三人由於年紀太小,並沒有人把他們當回事。
雖然店長迫於壓力努力維持著店內的秩序,但是依舊有些人想要離開這個死了人的不祥之地,他們爭先恐後地擠在大門處,高聲與店長爭論著什麼,說自己之後有急事需要立刻離開。
一個人有急事還能理解,但是所有人都有急事?
看著吵吵嚷嚷的眾人,禪院千夜控製不住地捏緊了拳頭,要不是看他們都是些普通人,他早一拳一個全乾暈了。
嘖,果然當咒術師當久了脾氣就會有些衝動,這樣可不好,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身邊的兩個男孩兒L身上。
“拜托,這裡可是發生了殺人事件誒,你們這麼著急出去是因為心虛嗎?是你們殺的人?不是的話乾嘛這麼急?想被警察懷疑你們是嫌疑犯?”
心直口快的鬆田陣平完全不給這些人麵子,攤著雙手對這些著急離開的人說著紮心的話。
他的父親也被警察懷疑過甚至抓錯過,所以鬆田陣平不希望這些人
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被警察盯上。
而且他們明明不是嫌疑人,為什麼這麼急著給警察送人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為在警察來之前溜走就不會有事了?
天真,如果沒找到凶手,溜走的人才會出事好吧,到時候就等著警察上門找你們喝茶吧!
門口的眾人聞言,隻覺得一陣尷尬,他們這不是覺得這地方不太吉利,想早點離開這不祥之地嗎,怎麼就被說是嫌疑人了……
就在眾人慢慢冷靜下來,秩序漸漸□□的時候,警察終於趕到了現場。
一個長相和藹,體型有些壯碩的警官扶了扶自己頭上那頂橘黃色的帽子,對著店員開口詢問道:“就是這裡發生了殺人事件嗎?死者的死亡現場在哪兒L?”
這名警察就是目暮十三,剛剛搜查一課接到一通報警電話說有店內死人了,所以他趕緊帶著毛利小五郎及其同事一同趕往了現場。
他們一行人被滿頭大汗的店長帶到了死者的包廂前,禪院千夜三人也正在門口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禪院千夜看著眼前的警官,很自然的對著目暮警官點了點頭,他和這位警官是老熟人了,很多搜查一課解決不了的咒靈殺人事件都是他們高專一年級解決的,所以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是知道有關咒術界的內幕的。
目暮警官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後頓時有些緊張,他悄悄給黑發少年遞了個眼神示意到——這次不會也是咒靈作怪吧?需不需要他驅散人群好方便禪院千夜解決咒靈?
禪院千夜看懂了目暮警官的眼神,他隱晦的搖頭否認著,雖然這次確實有咒靈的手筆,但是並不需要大張旗鼓的驅散人群,畢竟殺人者不是咒靈,而是人類。
再說了,就那隻剛晉級的三級咒靈,他一隻手指頭就能摁死,沒必要警惕這個垃圾。
而毛利小五郎早就進去查看了死者的情況,他蹲下身嗅著死者口中的氣味,對著目暮警官嚴肅地說道:“目暮警官,是氰/化/物中毒導致的窒息死亡。”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水杯,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斷定死者就是喝了摻有氰/化/物的水後被毒死的。
“咳咳,那麼你們三位就是本案的嫌疑人了?”
目暮警官看到黑發青年搖頭的動作後頓時鬆了口氣,不是咒靈殺人就好,既然是人類犯下的案子,那麼就是他們搜查一課的事情了。
根據毛利小五郎的詢問,能知道的表麵信息就隻有:麵前的三位嫌疑人依次是死者的女朋友早川苗子,以及死者的同學中川涼和石下大輔。
早川苗子之前一直都在哭,現在情緒雖然已經逐漸穩定了下來,但是眼睛依舊通紅。至於中川涼和石下大輔則是一臉平靜,仿佛同學的死亡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負麵影響。
“死者左島健人是一名有名的心理醫生,專門治療兒L童的心理疾病,在他所在的醫院聲望很高,許多家長都想掛他的號幫助自己的孩子治療心理疾病。”
“但是背後卻有人說他的醫德不好,而且醫院內部確實有很多同事都不喜
歡和他共事。”
一名警察說著他剛剛調查到的情況。
目暮警官微微點頭表示了解,他扶了把帽子,麵露嚴肅地朝著麵前三人問道:“你們與死者左島健人為什麼來這家烤肉店聚餐?與死者有什麼矛盾嗎?”
剛剛才平靜了點的早川苗子頓時有些火大,她與健人很快就要結婚了,她為什麼要在結婚前選擇殺了自家未婚夫啊?
“我和健人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根本沒有理由殺掉自己的未婚夫!”早川苗子紅著眼對著目暮警官吼道。
目暮警官對著麵前的早川苗子壓了壓手,尷尬的訕笑道,“哈哈,這隻是例行詢問,請這位女士不要太激動。”
轉頭又詢問旁邊站著的兩位男士,“你們兩個呢?你們與死者又是什麼關係?”
還沒等兩人開口,早川苗子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記得!有一次健人跟我說過,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恨他,還有你石下,你不會是因為我沒有和你在一起所以對健人懷恨在心,所以動手殺了他吧?”
她等的就是警察的這句話,好不容易快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居然被麵前兩個人給毀了,她恨極了!
目暮警官的眼神頓時一凝,冷厲的眼神頓時看向了他們,沉聲說道:“對於早川女士的話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他第一眼就排除了那位情緒低落的女士,犀利的目光在兩位男士身上打轉。
不得不說,毛利小五郎這一次的排除法還真是對的,那麼就看他接下來的操作如何吧。
石下大輔調整了下表情,勉強笑了笑說道:
“我和中川涼都是左島健人的大學同學,至於為什麼今天會選擇在這裡聚餐,是因為健人的邀請,他說他很快就要和他的女友結婚了,想和我們兩個老同學聚一聚,介紹他的女友。”
“至於早川,我之前確實追求過她,但是我已經放下了,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動手殺人啊!”
石下大輔臉色變得有些驚恐,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女人選擇下手下人,就算是為了……他也不可能殺得了人啊!他不敢的!
中川涼頂著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也對著目暮警官說道:“石下說的沒錯,這次聚餐是左島邀請的我們,我本來不打算參加的,如果不是他幾l次三番地找我,我也不會來。”
毛利小五郎突然靈光一閃,伸出右手直直指著石下大輔說道:
“凶手就是你,石下大輔!”
“你肯定在說謊,這裡與左島健人有矛盾的就隻有你,你肯定是對他搶了你的女友懷恨在心,才決定在今天動手殺了他的,對不對?!”
毛利小五郎一臉得意的表情,這麼明顯的殺人動機,這次他絕對不可能再次猜錯!
目暮警官也有些懷疑是石下大輔殺了人,因為他正好就坐在左島健人的對麵,水壺也在他手邊,他是最方便下毒的人。
石下大輔的表情更加慌張了,他連忙擺著手,極力為
自己辯解著:
“我不敢殺人啊!就算是對他懷恨在心,我也不敢殺人啊!再說了,警察辦案得有證據吧,你們又沒證據,為什麼這麼肯定啊!”
一想到警察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殺人,他的後麵質疑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對視了一眼,毛利小五郎非常自信,他指著桌子上的水壺,冷聲道:“根據你們的描述,你所在的位置離水壺最近,所以倒水你是最方便的,是不是你給左島健人倒的水?”
看著石下大輔頓時變得驚恐的表情,毛利小五郎更得意了,指著麵色大變的石下大輔說道:“你拿著左島健人的杯子倒水時就可以趁機下毒,所以犯人就是你,石下大輔!”
說完後甚至還吐出了舌頭,雙手叉腰大笑著,似乎是在慶祝自己這番精彩至極的推理秀。
禪院千夜全程看著毛利小五郎自信地說出了他那番蹩腳的推理,右手控製不住地捂住了眼睛,隱藏在陰影下的俊秀麵孔有些扭曲。
真是沒眼看,這家夥是怎麼當上刑警的?
就這推理水平,真要照他的說法抓人,那搜查一課的冤假錯案豈不是會成堆的出現?
毛利小五郎果然還是更適合當特警,起碼那身武力值不是虛假的。
一直在旁觀的鬆田陣平忍不住開口反駁著:“就算石下大輔最容易下毒,但是這並不是實質性的證據,根本無法證明是他下毒殺人。”
鬆田陣平無語極了,沒想到現在的警察都是這麼判案的,也難怪他的父親會被錯認為是殺人犯,這種不靠證據抓人,完全憑借著想象的推理,不抓錯人才奇怪吧!
萩原研二也覺得太過草率,雖然他的推測就是這兩人的其中一個,但是這不代表可以隨便選一個當犯人抓走啊!
而且連下毒的器物都沒有確定,這麼快就下結論未免也太早了吧。
禪院千夜咳了咳,小聲地對著目暮十三說道:“毛利先生怎麼還是這麼急躁,但是這種沒有證據的推理是無法給人定罪的。”
還是先找證據在說吧。
目暮十三有些尷尬,總不能說他也覺得是石下大輔殺的人吧,而且毛利小五郎的這次推理比之前的靠譜多了,所以自己也順著他的想法想了下去。
“而且,在死者出事的時候,這三個人都沒有在包廂內哦~”萩原研二突然搖著手指提醒道。
“!”
目暮警官頓時看向三位嫌疑人,一臉驚怒道:“你們三個怎麼不早說?”
三個人都不在現場,是不是去銷毀證據去了?
三人被吼得集體打了一個激靈,石下大輔有些無辜地說道:“這沒什麼吧,因為快吃完了,所以去上個廁所而已。”
目暮警官隻能無奈詢問道:“那其餘兩位為什麼在死者死前集體都不在包廂呢?可以解釋一下嗎?”
早川苗子抹了抹眼角,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是去洗手間補妝了啊,我們快吃完準備離開了,不補妝怎麼能行?
”
中川涼攤了攤手,自然地表示他也是去上廁所的,而且石下大輔可以作證,他們是在一起上的廁所,出來的時間也是一樣的。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既然兩位男士可以互相證明,那麼就隻有這位早川苗子沒有證人了,他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早川苗子,詢問道:“早川小姐,你是不是去洗手間銷毀毒藥的。”
早川苗子一臉莫名其妙,她隻是去補妝,怎麼就成去銷毀毒藥了?
“哈?我沒下毒,銷毀什麼毒藥?我問心無愧,你們要去查就去好了,反正也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早川苗子非常自信,雖然選擇嫁給左島健人是為了能過得更好,並不隻是單純地愛他,但是她根本沒有任何殺害左島健人的動機,再說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殺沒殺人嗎?
就在這時鑒識科的人跑了過來,對著目暮警官說道:“死者使用的杯子上隻有死者的指紋,而且氰/化/物確實是下在了死者的杯子裡,其餘幾l個杯子和水壺都沒有下毒的痕跡。”
這就奇了怪了,就算沒有早川苗子和中川涼的指紋,也應該有石下大輔的指紋吧,畢竟是他幫眾人倒的水。
禪院千夜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是白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他還以為這次警察能夠自己找出犯人呢……
他悠悠地站了出來,對著目暮警官說道:“抱歉,我可以說兩句嗎?”
以他現在了解到的情況,這個左島健人死就死了,而且死得漂亮。
他所犯下的罪行完全就是死有餘辜,但是殺人凶手既然選擇了動手,那麼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然在這個法治社會下,他會逐漸墮落成‘以俠犯禁’的罪俠。
雖然這個社會並不完全美好,但是就算是他這個咒術師也不會親自隨意去觸碰法律的底線,一旦嘗試選擇成為法外狂徒,那麼身為人的底線將會越來越低,那麼到時候的他還會是他嗎?
目暮警官看著黑發少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對這個少年非常信任,畢竟是高專出來的咒術師。
禪院千夜看著中川涼,說著他殺人的動機:“你……有個弟弟吧,並且在死者那兒L治療過對嗎。”
沒錯,中川涼的殺人動機就是為了他的弟弟,至於他的弟弟到底遭遇了什麼……
中川涼平靜的表情被打破,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禪院千夜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慌亂:“沒錯……我確實有個弟弟,但是這跟這起案件有什麼關係!”
他極力將自己的弟弟與這起案件撇開關係,就連語氣都帶著些許急迫。
唉,禪院千夜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手機拿了出來,將屏幕正對著中川涼說道:“你的弟弟前陣子因為抑鬱症自殺了,是因為左島健人對他乾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