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貝爾摩德兩人不由得齊齊瞪大了雙眼,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們兩個手裡緊握的手/槍居然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
不過琴酒到底還是琴酒,很快便冷靜下來的組織top-killer迅速從兜裡掏出另一支備用手/槍,將打開了保險栓的手/槍指向了前方的空氣。
“是誰在裝神弄鬼?!”
琴酒的眼神越發陰冷,他語氣陰沉,屬於殺手的第六感能讓他感覺到室內並不僅僅隻有他和貝爾摩德,但是他的眼睛卻告訴他,這間房間確實隻有他們兩個人。
難道這家公司造出了隱形塗料?
琴酒那顆唯物主義的大腦裡隻能想出這個答案,不然怎麼解釋他和貝爾摩德被空氣打飛手/槍的事實?
自以為想到了真相的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上散發的殺意越發濃鬱,手/槍虛虛地指向空氣,但他也知道,除非萬不得已,他是不能隨意開槍的。
因為他們今天的任務是潛入實驗室盜取實驗資料,而不是明目張膽來搶實驗資料,隻要他開了槍,就會留下彈痕,到時候隻有傻子才不知道實驗室有外人來過。
那時候他們的任務可以說是失敗了一半,無法忍受自己任務失敗的琴酒咬緊牙關,身上的氣息極為恐怖,但無法看到敵人的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無比憋屈的組織top-killer隻能選擇將怒火發泄在他的搭檔貝爾摩德身上,琴酒的眼神如冷刀子般割向貝爾摩德,他冷笑道:“你的情報裡可不包括這種東西。”
雖然他一向厭惡這個信奉神秘主義的女人,但不可否認的是,貝爾摩德的情報信息從未出過紕漏,但是這次居然漏掉了這麼大的消息……
要麼是這女人失誤了,要麼就是……這家公司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可惜的是,琴酒的猜測全部出錯,但是又有誰能想到,襲擊他們的隱形生物是一個人的能力呢?
貝爾摩德將袖子拉下,遮蓋住了她泛起青紫的手腕,大蛇為了能一擊就將他們手裡的手/槍擊飛,用的力氣還是蠻大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嗬嗬,這種戰略性技術我沒搜集倒也很正常吧……”
以現在世界上的科技水平來說,就算是阿美莉卡也沒有這種隱形技術,更彆提跟在阿美莉卡後麵撿垃圾的日本了。
所以,這個看不見的東西,難道是……
琴酒臉色陰沉恐怖,壓著一股怒火的他怒極反笑:“嗬嗬,看來這家公司藏起來的秘密可真不少啊……”
貝爾摩德冷眼看著身旁的琴酒,言語之間儘是挑釁:“琴酒,你最好快點解決這個東西,我先去盜取資料。”
完全沒有同伴愛的貝爾摩德打算讓琴酒獨自一人麵對無法看見的敵人,女人丟下這句話便轉身朝著實驗室深處的主機走去,但其實她卻時刻準備著逃跑。
轉過身的貝爾摩德抿緊唇,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然,他們
今天怕是走不掉了。
琴酒雖然心頭窩火,但知道任務更重要的他也隻能照辦,不過……說是讓他解決,可是看不見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啊。
而且,禪院千夜會讓貝爾摩德有機會碰到他公司的主機嗎?
顯而易見,必不可能。
禪院千夜看著這一幕,默默在心底下達了他的指示。
[大蛇,困住他們。]
在兩人看不見的現實裡,地麵的影子不斷翻滾,體長足足有二十米長的大蛇在影海裡肆意遨遊。
在收到式神使命令的瞬間,大蛇宛如遊龍般從黑色的海洋裡躍起,但由於室內較為狹窄,它隻能憋屈地將一半的身體沉入影海,另一半的身體將兩人牢牢捆住,並將他們懸在空中。
琴酒:……
貝爾摩德:……
猝不及防就被捆在了空中的兩人齊齊黑了臉,他們不要麵子的啊!
喂!捆就算了,但是把他們兩個捆在一起乾嘛啊?而且還捆得這麼高,他們的頭都頂到天花板上麵了!
琴酒黑著臉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低頭開始尋找解救自己的辦法。
就在他準備扣動手裡的扳機時,捆住他們的生物猛地一扭,天與地突然翻轉了一下,被迫倒吊在空中的兩人更難受了。
影音室內,看到這一幕的鬆田陣平拍著大腿笑道:“哈哈哈,千夜你快看!那個男人的臉色都黑成鍋底了!”
雖然,琴酒肯定很生氣,但是……鬆田陣平你到底是怎麼從□□上看出顏色的啊喂!
宮野夫婦也在很努力的憋笑,即使身處實驗室內的兩人非常緊張,但從監控中卻隻能看到他們非常認真的在和空氣鬥智鬥勇,像是在故意耍帥。
而且他們突然被倒吊在天花板的樣子真的很滑稽好嗎!像是在做一種很新的行為藝術!
哈哈哈,不管是故意耍帥也好,還是搞行為藝術也罷,將這兩個行為放在琴酒和貝爾摩德身上,都非常違和!真的好好笑!
完全無法和他們共情的幾人都在努力憋笑,特彆是這兩人手裡的手/槍突然被抽飛後露出來的大小眼以及滑稽傻愣的表情。
明美與誌保也逐漸放鬆下來,看見大屏幕上表情奇怪又滑稽的兩人,一瞬間都忘記了這兩人就是她們最害怕的惡魔,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這兩人的黑曆史是永遠刻在她們心裡了,甚至是見麵了都會忍不住憋笑的地步。
年紀較小的澤田弘樹憋住笑後倒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語氣難掩興奮:“千夜叔叔,這是公司裡新研發出來的隱形技術嗎?!”
監控畫麵中的兩人先是被什麼東西抽中了手腕,手中的槍械才會飛出去,現在則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捆了起來,甚至還能升高高度,材料的強度還能把子彈給彈開!
看著視頻裡不斷掙紮的兩個人,澤田弘樹雙眼放光,在觸碰到人體居然都還沒露出絲毫破綻!這隱形技術也太厲害了吧!
清楚知道一
切的鬆田陣平噗噗笑得更厲害了,他瞥了眼禪院千夜,表情有些奇怪的他狹促道:“哈哈哈,沒錯,這可是最先進的隱形技術,現代科技根本做不到!”
這可是千夜召喚出來的式神!在玄幻世界觀下還談什麼科技呢,這不是降維打擊嗎?
其實鬆田陣平不知道的是,普通人之所以看不見咒靈並不是因為什麼高大上的世界規則,而是因為他們的大腦結構和咒術師不同,所以這完全就是人類進化沒帶上他們,和玄不玄幻沒太大關係。
單純的弘樹聽到鬆田陣平的解釋後更高興了,如果千夜哥的公司連隱形塗料都做出來了,那他的全息遊戲還會遠嗎!
禪院千夜有些無奈,他一眼就看出了澤田弘樹的想法,眼角眉梢處露出一絲暖意,他溫聲勸誡著。
“弘樹,全息的項目都在你手裡,我確實能保證你的項目資金和成員,但是我覺得不用這麼著急,你還在讀書,我可不想被人說自己是在雇傭童工。”
“再說了,你難道不想趁著年輕多和堅村先生出去玩一下嗎?”
怎麼年紀輕輕就想當程序員?不怕提前禿頂嗎?以後要是找不到女朋友可怎麼辦!而且,他將弘樹接到公司可不是為了壓榨這孩子能力的!
他真的不是什麼黑心資本家啊喂!
澤田弘樹眨巴著眼睛,對他來說製作人工智能和全息設備其實也是遊戲,而且他父親也很支持他的想法,不過既然千夜叔叔都這麼說了……
男孩兒那雙清澈靈動的雙眸閃爍著清亮的光彩,他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我會慢慢來的。”
黑發青年嘴角微翹,隻要弘樹願意慢慢來就好,怕就怕他年紀輕輕就想天天當社畜。
鬆田陣平扯了扯他的衣袖,指著屏幕裡倒掛著不斷掙紮的兩人,那個男都已經氣到開槍了,還不把他們放下來然後趕出去嗎?
“千夜,現在準備怎麼辦?”
又不能現在把他們關進監獄,但是放了又很不解氣,所以很了解千夜記仇本性的鬆田陣平詢問著他下一步的計劃。
重新將視線移回大屏幕的黑發青年看著狼狽不堪的兩人,神色淡漠道:“把他們打一頓再丟出去吧。”
都敢來他公司撒野了,不給點教訓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勇氣呢,而且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得帶點傷回去吧,不然這兩人回去怎麼交差?
他這可是為了琴酒他們好啊!
禪院千夜深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在心底指揮著式神們接下來的行動。
實驗室內,依舊無法掙脫的琴酒無比惱火,在他眼中,明明隻是射中了空氣的子彈像是射中了什麼金屬一樣,子彈在半空中就彈射了出去,不僅沒有成功解脫,甚至還讓這個捆著他們的東西收緊了幾分。
渾身的骨頭被勒得生疼,甚至胸腔處的肋骨已經被勒斷了幾根,肺部的空氣也越發稀薄,更何況是倒吊的狀態,充血的大腦讓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如果再不掙脫,他們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貝爾摩德的身體素質要比琴酒更弱,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快暈厥的地步了,但是強撐著一口氣的她不願意就此暈過去,如果真暈了,以琴酒的性格,就算有機會脫逃也絕對不可能帶上她這個昏迷的累贅。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就在琴酒和貝爾摩德即將扛不住的時候,捆住他們的東西沒有任何征兆地消失,隻留下還懸在半空中的兩人,毫無準備的他們隻來得及護住頭部,便‘嘭’一聲牢牢摔在了地上。
兩米的高度雖然摔不死,但是也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意誌堅定的琴酒率先站起,他甩了甩充血的腦袋,眼前的視線逐漸恢複清晰,臉上的□□也被劃傷了幾道口子,狼狽不堪地猛烈咳嗽幾聲,緩解著肺部的窒息感。
一旁晃晃悠悠撐著桌子才站起來的貝爾摩德臉色難看,她艱難開口道:“琴酒,我們必須趕緊撤離!”
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突然放開他們……但是現在不趁機逃走,等下就沒機會了。
現在還管什麼任務、什麼陷阱?他們要是再不走,小命肯定都保不住!而且還是死相極其淒慘的那種!
這種看不見又不怕槍的敵人,他們兩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戰勝的,貝爾摩德單手捂著胸口,步履踉蹌地朝著門口走去。
她可是提醒過琴酒了,至於他走不走那就不關她的事了,反正她現在、立刻、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可不想把命留在這裡!
活得足夠久的女人似乎知道些什麼,她藏在劉海下的瞳孔不斷收縮著,握住門把的手也止不住地顫抖,鬢邊開始滲出冷汗。
普通人看不見,觸感卻栩栩如生,甚至能感受到那怪物鱗片下流動著的血液。
肯定是那個東西!是那種名為咒靈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