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馬車上樓時巍什麼都沒問讓韓星霽有了一種逃過一劫的錯覺。然而錯覺終究是錯覺,對方隻是沒著急問他而已。
韓星霽磨磨蹭蹭的走出營帳,看著外麵的夕陽一時之間隻覺得無比蕭索。
算了,躲是躲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昨天樓時巍都沒殺他,今天應該也不會殺……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調整了一下耳朵上的耳釘,腦子裡想法亂七八糟甚至還想到如果今天出什麼事情,這或許就是他留在世界上的最後一份影像記錄。
哦,不對,攝像頭在他的耳朵上拍不到他。
那就當是他最後一次給人類作貢獻吧。
這些想法在靠近中帳大營的時候自動清空。
侍從通稟完畢便請他進去,一進去他就看到了正單膝跪在地上的岑後景和岑夫人。
哦,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岑夫人的真名是什麼,當然這兩個人也不是夫妻。
樓時巍見他進來便說道: “退下吧,回去好好養傷。”
岑後景一臉慚愧的樣子叩首說道: “多謝大王不罪之恩。”
說完兩個人就退了出去,韓星霽看著他們的身影十分羨慕,他也想跟著一起出去啊,再不濟這兩個人留下來也好,彆留他一個人麵對樓時巍行不行?
可惜他心裡彈幕都快刷滿了,嘴上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等人走了之後才轉過頭來老老實實站在那裡COS乖孩子。
哦,他本來就是乖孩子,不用COS。
樓時巍看了他一眼說道: “嗯,有點人樣了。”
韓星霽:???
昨晚的我在您眼裡是個啥形象啊?樓時巍又說道:"坐。"
韓星霽瞄了一眼,這間營帳應該是攝政王平日議事之所,兩邊擺著一溜的案幾和坐秤。
他老老實實過去坐下,剛坐下就聽到樓時巍問道: “離開娘子軍之後你去了哪裡?”
韓星霽身體一僵,內心開始天人交戰:說實話還是不說實話?
說與不說都是在賭,不說,就是在賭樓時巍並不是全程都在監視著他,說實話就是賭樓時巍不是見到穿越者就殺。
現在看來,後者嬴的概率似乎比
較小。
他偷偷瞄了一眼樓時巍,正好跟對方的目光撞上頓時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不敢再亂看。韓星霽戰戰兢兢說道: "離開娘子軍之後我就去了自小長大的地方。"
嗯,這句話沒毛病,現世的確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與此同時,在他編造的那份來曆中也有一個他從小長大的村落。
樓時巍麵色不變看不出信與不信又問道: "在哪裡?"
韓星霽硬著頭皮說道: “那個地方很是神秘,不好找。”
"哦?說說看?"樓時巍的態度十分模棱兩可。
韓星霽感受到了十分大的壓力,對方越是沒什麼表示越可怕,他什麼都不說,隻是簡單問一問,要說什麼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最主要的是你還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不過他決定相信一下智囊團的智商,大家齊心協力給他編造出來的身世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漏洞。
於是他就開始詳細說那個村子的位置,什麼捕魚為業,什麼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什麼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韓星霽就差點把整個《桃花源記》給背一遍了。
樓時巍聽著聽著便挑了挑眉,等韓星霽說完之後輕笑道: “沒想到你還有出口成章的本事,怪不得郡主要送你去科考,詩文一項說不定能拔得頭籌。"
韓星霽大驚失色連忙擺手: "不不不,這不是我寫的,是我見一位前輩寫得好背下來的。"“哦?聽起來似乎也是一位誤入那桃花源之人所寫。他又在何處?”
韓星霽老老實實說道: "不知道,村中人也沒記住他的名字。"
樓時巍眯了眯眼說道: “如此才情當不是泛泛之輩,未曾留下名號也不見著作傳世還真是..…奇怪。"
不,人家也算是名流千古,隻不過是因為他比你小了幾百歲而已。韓星霽閉嘴不敢多說,生怕越說越錯。
樓時巍倒是也沒在這上麵糾纏隻是問道: “你炸將軍府與皇宮的炸·藥是那個村子提供的?有如此神兵利器,那村子竟然偏安一隅?"
韓星霽立刻解釋說道: “這東西是他們煉丹之時無意中發現的,村中人沉迷煉丹修道,對此並不在意,煉製出來的都會處
理掉,是以我去的時候也隻拿到了一小部分。"
樓時巍聽到煉丹兩個字皺了皺眉,韓星霽見狀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