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喪事下來,國庫那點底子又下去不少,攝政王為此說是殫精竭慮也不為過。
如今稍好一些,尤其是這次跟鏡國的戰爭原本預估要許多糧草錢財,結果到最後連十分之一都沒用到,國庫這才算是緩過來一口氣。
跟這些相比,建郡主府子爵府這些花銷其實都不算什麼。也正因為攝政王一直想辦法填充國庫,所以他對掌管國庫的治粟內史要求十分嚴格。
韓星霽隻看到他乾掉了不少穿越者,治粟內史看到的卻是自己前麵五任在任時間都沒超過三個月。
這是個十分危險的職位,偏偏還真的有實權,讓人舍不得放不下,隻好努力跟著攝政王腳步走,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樓時巍聽後沒有再說其他,剛才他也不過就是敲打對方一下。
畢竟這個治粟內史剛上任兩個月,再換的話隻怕沒人敢擔任這個職位了。更何況對方的確沒有什麼明顯的過錯。
樓時巍看了韓星霽一眼說道: “時候不早,本王也該回去處理政務了。”
韓星霽聽後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恨不得帶著人夾道歡送。
緊接著他就聽樓時巍說道: “還有,我看你上躥下跳十分健康,也不像是被嚇到,記得明日去宮中讀書。"
韓星霽立刻點頭說道:"屬下一定去。"
樓時巍應了一聲轉頭帶著人就要走,剛走了兩步便又說道: “時剛近午,未免你繼續爬樹,下午抄寫兩遍《大尚禮記》明日交上來。"
韓星霽聽後整個人都蔫了,他從小到大除了初中胡天胡地那一陣子還從來沒有被罰抄寫過,穿過來之後還沒上學就被罰抄寫,這日子也太難過了一些。
實際上更難過的在後麵,因為樓時巍還
特地強調道: “紙得來不易,你手上也並不多,抄寫還是用竹簡吧,待你筆力深厚一些再用那些紙。"
樓時巍提到紙的時候,其他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韓星霽,一個個都百爪撓心,恨不得說韓子爵現在用不到,不如先給他們用一用啊。
他們實在好奇這紙是什麼東西,想要摸一摸用一用。
可惜剛剛誰都不敢說話,彆說討要,就摸一摸都要思慮再三。攝政王都沒要,他們又哪裡敢開口?
更何況他們開口,韓星霽作為沒有官職並且年紀還小的晚輩肯定不好意思不給,可萬一他不願意給覺得受委屈了去找他娘告狀……臥槽,不敢想。
朝華郡主這個狠人是真的敢帶人打上門的!
韓星霽聽後當場倒抽一口氣,抄兩遍還是用竹簡,彆說一下午,兩天他都不一定能寫完!
畢竟一旦竹簡寫錯了就要用刻刀將錯字削去,這個過程十分折磨人。
用宣紙就容易許多,寫錯了換一張就是,總有能完完整整寫下來的。
眼看樓時巍要走,他連忙說道: "大王莫要誤會,不珍貴,一點都不珍貴,此物除了耗費一些時間極其易得。"
樓時巍略有些詫異: “哦?如何易得?”
韓星霽說道: “就用一些特定的樹木和稻草之類的就可以,隻是紙張製作動輒半年一年,耗時略長而已。"
樓時巍問道:"你知道配方?"韓星霽連忙點頭。
樓時巍又問道: "你說簡單,那造價幾何?"韓星霽頓了頓說道: “應該比竹簡要便宜許多,而且竹子也能做紙的。”
他記得有一種紙就叫做竹紙,好像還是某個地方的非遺產物,擁有十分悠久的曆史。
一旁的治粟內史聽到這裡耳朵動了動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紙張能代替竹簡?”
韓星霽果斷點頭: “當然可以,紙張比竹簡便宜,輕薄便於攜帶,唯一不如竹簡的就是放置時間不夠長,竹簡能留個千八百年,但紙張很難做到這一點。"
治粟內史才不在乎能不能留存千八百年,他更在乎的是如果朝廷上下都用紙張,那就又省一筆錢啊。
他轉頭看向樓時巍問道: &#3
4;大王,依下官看,這紙倒是值得研究。"
樓時巍應了一聲卻沒要求韓星霽交出配方,而是說道: "的確如此,不若此事就交於韓星霽。"
他伸手點了點韓星霽說道: “若真能大量製作紙張,本王記你一功。”
韓星霽連忙答應下來,等把樓時巍送走之後他才慢慢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又咬了樓時巍的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