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計算器大概不行,回頭研究一下珠算吧。
他倒是沒有鄙視這兩個人的數學水平,戰亂時期沒人會潛心研究這些,自從大雍四分五裂之後無論是格物還是術數的發展幾乎都陷入了停滯不前的狀態。
畢竟大雍平穩下來也就這幾年的事情,所以想要發展也要等一等。
更何況也彆看不起小學數學,小學數學也有很難的題。
隻是那些題更多地是用來鍛煉小孩子的數學思維。
韓星霽本來以為王太傅會是所有人裡水平最高的一個,畢竟他以前還兼任術數老師嘛。
結果答題準確率最高的居然是韓子善。
這算不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家學淵源?
韓星霽繞了一圈,韓曉跟韓子勉就不用說了,這兩個人還停留在基本的加減法。
他心裡有數之後上台敲了敲書案說道:“好了,時間到了,都不用答了。”
韓曉抬頭看向他皺眉說道:“你出這些題是在故意為難朕嗎?”
他好不容易認真算了一把,結果算了半天就答了兩道題,心態都要崩了啊。
韓星霽微笑說道:“陛下錯怪臣了,臣剛剛有言這個隻是一個摸底測試,主要就是讓臣對大家的情況有一個了解。”
韓曉示意小宦官將試卷交上來,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交上了試卷,韓子善比較機靈順便幫王太傅也將試卷交了上來。
試卷上都沒有寫名字,不過韓星霽壓根也沒打算判卷子,他隻要了解到平均水平就行,也不需要單獨針對誰來製定教案。
韓曉似乎做題做累了,趴在案幾上問道:“愛卿,你要如何教朕術數?”
韓星霽將試卷放到一旁說道:“我已知曉諸位大概情況,這次試卷題目總體而言沒有逃脫四種複體、衰折、惠付、遣去,我的術數老師曾經將這四種運算方式叫做加減乘除,複體、衰折也就是加減方麵大家都沒有什麼問題,乘除方麵運算起來似乎有些麻
煩,尤其是遇到複合運算。”
他說著抽出了一張紙說道:“正巧我這裡有兩份口訣表,一份乘法一份除法,背完這個,單獨的惠付和遣去兩種運算基本難不倒你們。”
他說這些彆人或許還沒意識到什麼,倒是韓子善跟王太傅一人都有些驚訝。
韓子善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問道:“韓先生此言為真?”
他還在詢問,而王太傅已經起身匆匆上了台。
韓星霽心道還是有識貨的人的。
他點點頭說道:“當然,若是不信你們自己拿去算便是。”
韓星霽因為隻寫了一份便打算讓他們自己去抄,反正他是不可能再抄那麼多份的了。
韓曉當然不會自己動手,揚了揚下巴說道:“順平侯,等王太傅抄完你去幫朕抄上一份。”
韓星霽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感覺小皇帝心裡還有點數,就算不尊重王太傅也有一定底線。
然而王太傅壓根就沒打算抄直接說道:“你們先抄,抄完給我。”
韓星霽心頭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等到所有人都抄完之後,王太傅將他寫的那份宣紙一揣嘿嘿笑道:“小阿霽,這份就孝敬給太傅吧。”
韓星霽:……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王太傅還有當劫匪的潛質,然而老師開口了他能說什麼?當然是讓老師拿走了啊。
哎,上一堂課付出宣紙九張,他這是付費上課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找攝政王要工資。
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說道:“好了,今天這堂課先到這裡,回去之後儘量把口訣表背熟。”
“先生,我這還沒算完啊。”
說話的是韓子善,他從拿到口訣表開始就在擺弄算籌,韓星霽看著他算的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由得擺擺手說道:“回去自己算。”
他不想看到這些人擺弄算籌了,看著就覺得累!
等他回家之後立刻找到了舒雲來問道:“阿娘阿娘,咱家有木匠嗎?”
舒雲來說道:“有啊,之前你不是說要做曲轅犁,我就給你物色了上好的木匠。”
結果韓星霽這邊忙忙碌碌也沒說曲轅犁的事情,她也就沒催。
韓星霽無奈:“曲轅犁的事情先放一放,先讓木匠給我做一把珠算吧。”
嗯,就一把,想要的人自己做去。
他才不要貼錢上班!
沒做出來賣給這些人已經算是他寬容了。
舒雲來對珠算並不太熟悉,她隻知道這個名字但壓根沒接觸過,隻是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做這個?需要你算賬?”
韓星霽解釋說道:“學數學要用到。”
舒雲來果斷說道:“做兩把,給一郎一把。”
哦,忘記他那個學渣弟弟了,不過,這個就比較無所謂。
木匠手還挺快,因為韓星霽也不要他做多好,當天就做好了,算盤珠還是用現成的木珠削出來的。
原本應該還再上一層漆才好看,不過韓星霽著急用就先拿走了一把,讓他再做兩把細致一些的,這個要上漆。
第一天韓星霽就帶著珠算去上課,王太傅看到之後還有些意外:“這是什麼東西?”
韓星霽晃了晃:“進化版的算籌,等等我教太傅怎麼用。”
在教彆的東西之前教一教簡單的珠算加減法,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全班都擺弄算籌的畫麵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太傅的課程一如往常,等他上課的時候從外麵呼啦啦進來了一堆人。
放眼望去,還全是熟人。
韓星霽看到樓時巍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大王,您要先上課嗎?”
嗯,今天還有樓時巍的一堂課,不過按照原本計劃是在下午的。
樓時巍慢慢坐下說道:“不用管我們,你講你的。”
韓星霽: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