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在看到這道聖旨的時候才恍惚想起來——其實樓時巍是有封號的。
平日裡大家雖然一直在稱呼攝政王,但實際上攝政王並不是官方稱呼,真正的王位並沒有這麼一個封號。
以前樓時巍的官方封號是端王,食邑五千戶。
按照大雍的規定,一字並肩王的食邑一般都是二千戶,樓時巍這五千戶本來就是韓曉登基之後給加的兩千戶。
而這一次韓子韶登基之後一口氣給他加了二千戶,於是樓時巍的封戶到了十分誇張的八千戶。
除此之外封號也有改變,變成了九江王。
這個封號也與眾不同,原本按照大雍的慣例,親王封號是一個字,郡王封號是兩個字。
但九江這個封號是獨立存在的,因為整個中原一共有九條大江,這九條大江澤被天下,可以說是整個中原的水源都依賴於這九條江。
縱觀大雍整個曆史,唯有高祖曾有過九江王的封號,從那之後九江這個封號就為了避諱而被擱置。
如今韓子韶將九江這個封號給了樓時巍,一方麵是表達樓時巍的重要以及他對樓時巍的重視,另外一方麵也想通過這個封號來表達他對一統天下的勢在必得。
韓星霽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製糖工坊裡忙活,他努力回想了半天確定曆史上樓時巍從頭到尾都是端王,封號並沒有改變。
他回家之後忍不住對著舒雲來感慨說道:“韓子韶還挺有魄力,目前來看他還可以啊
,到底怎麼被廢的?”
哪怕登基順序不一樣,但在曆史上韓子韶的確是被廢過的,最主要的是跟韓曉和韓子攸一樣,韓子韶被廢沒有任何詳細記載,隻有短短一句話:廢帝韓子韶在位一載,被太後廢。
韓子韶為什麼會被廢也是後世一大謎題。
舒雲來隨口說道:“這有什麼稀奇的?無論誰登上那個位置都會變得,韓曉當初也很好,不好也不能選他,結果呢?”
韓星霽一聽也有道理,便也沒再糾結,隻是說道:“希望他能吸取韓曉的教訓吧。”
舒雲來卻不太看好,曆史上韓子韶是第二個皇帝,前麵兩個都被廢了,他不也還是沒長記性?
不過她也不想在韓子韶身上糾纏,隻是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寶貝兒,你身上的味道好甜啊,又香又甜。”
韓星霽聽了之後不由得臉一垮,他最近一直跟糖和奶打交道能不甜嗎?
他從一開始定下來的就是要做奶糖,畢竟原始的白糖和紅糖再怎麼包裝也就那樣,但是做成糖果就不一樣了,他可以做成任何形狀任何口味,然後再來一些高大上的包裝。
隻不過果糖現在比較難以實現,單純地添加果汁很難搞出好味道,倒是奶糖會更好做一些,而且也能搞出果味奶糖,應該更好吃一些。
奶糖的配方他這裡也有,隻是後世那些亂七八糟的添加劑他是一個都沒有,所以也隻能摸索各種比例。
為了折騰這點奶糖,他天天泡在製糖工坊裡,每天身上都帶著香香甜甜的味道,搞得他的學生們都很喜歡往他身邊蹭。
彆說那些小孩子了,就連韓子善、韓子培和郭甸這樣的大人也扛不住。
對糖分的需求是刻在人類基因裡的,被他身上這股香甜勾的不行的韓子善忍不住問道:“你最近這是在鼓搗什麼,還沒弄好嗎?”
韓星霽倒也沒隱瞞直接說道:“在開發新的糖果,現在味道都不太行。”
他說著就有些發愁,外人覺得香甜味道很好聞,但是作為天天聞還要時不時嘗嘗的人來說,已經對這個味道免疫了,再弄不出味道合適的奶糖,他可能就要放棄了——至少等他看到奶糖不抗拒之後再說。
韓子善有些不理解:“糖還能多難吃,沒什麼味道不行的,要不然……你帶一點來給我們嘗嘗?”
好家夥,圖窮匕見啊這是。
韓星霽看了他一眼:“算盤打的挺響啊,一邊呆著去。”
沒做到滿意之前他是不可能把半成品拿出來的,這就是完美主義者的倔強!
韓子善聽後一臉遺憾地對著韓子培搖了搖頭,韓子培沒忍住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好在韓星霽運氣還不錯,可以參考的資料也多,終於讓他摸索出了兩種配方,一種是純奶糖,一種是桃子口味的奶糖。
最近早桃上市,被他買了許多回來嘗試製作果味奶糖,效果還不錯。
他把奶糖和果味奶糖分彆打包了一份,準備帶回去給家裡人嘗一嘗。
回去的路上,飄著細細的絲雨,韓星霽推開車窗聞著鮮花、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氣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春天的氣息啊。”
結果他感慨完回到家裡卻發現家裡一個大人都沒有,隻有薛翼一個人在家。
韓星霽有些奇怪問道:“阿爹阿娘呢?”
薛翼有些緊張說道:“剛剛阿爹阿娘接到消息說攝政王感染風寒,他們去了攝政王府。”
韓星霽麵色一變,轉頭說道:“阿二,你跟我去攝政王府,剩下的人留下來陪著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