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韓子攸本來想要趁著這次攝政王生病好好表現一下,結果萬萬沒想到壓根就沒見到攝政王的人就被攔了下來。
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裝作不經意說道:“樂安伯倒是對大王的情況了若指掌,連脈案都知道,難不成樂安伯也開始學醫了?”
韓星霽看了他一眼,自從韓子韶登基之後,韓子攸就這麼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他也見怪不怪說道:“我本來就會醫,哪裡還要學?興源王世子家中沒有準備大蒜素嗎?”
韓子攸微微一愣才想起來這東西是韓星霽當初帶回來的,因為這個所謂的大蒜素的出現還救了許多人的性命。
韓子攸勉強笑道:“倒是忘了樂安伯多才多藝。”
他倒是有心想要問問韓星霽又不是王府主人憑什麼在這裡把人都擋住,但看了看他身後的溫叔就知道,韓星霽這麼做肯定是攝政王首肯的。
韓子攸雖然不服氣,但他不傻,自然不會再繼續跟韓星霽發生衝突。
隻是他還是不甘心見不到攝政王,再加上韓子善跟韓子培兩個人多跟韓星霽說了一會話,他就忍不住也多留了一會。
結果留著留著就留到了皇帝過來。
韓星霽在聽說韓子韶親自過來看望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堅定信心——誰都彆想來打擾他家大王休息。
皇帝
也不行!
韓子攸在聽說韓子韶過來的時候麵色都已經變了,這些日子他已經儘量不跟韓子韶出現在一個場合。
除了不想見到這個人身上穿著的龍袍之外,更不想給這個皇帝行禮。
他就是不服氣,也不想承認自己輸了。
隻不過當他看到韓子韶都被擋住之後,忽然就覺得出了口氣。
順便還忍不住看了一眼韓星霽,心說這位樂安伯真可以,連皇帝都敢擋。
隻是韓星霽也沒亂來,他勸韓子韶說道:“等過兩日吧,攝政王正在病中,陛下關愛大王必定感激不儘,可若是過了病氣給陛下,大王肯定會自責的。”
一旁的韓子善跟韓子培也跟著說道:“是啊,陛下龍體要緊。”
韓子韶歎了口氣說道:“如此也好,朕問了一下禦醫,帶了一些滋補藥物過來,樂安伯且去告訴攝政王,讓他好好養病,大雍需要他。”
韓星霽聽得出來韓子韶最後一句話說的絕對真心實意,頓時放心了一點。
彆的不說,這個韓子韶倒是還有點腦子,沒聽說樓時巍生病就開心。
實際上他剛登基,位子都沒坐穩,一旁的韓子攸虎視眈眈,如果樓時巍不在了,他的皇位還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所以現在最不希望樓時巍出事情的絕對就是韓子韶。
等韓星霽將他的同窗們送走之後以為終於告一段落,結果沒想到還有一位同窗來了——南陽郡王韓子勉。
韓星霽聽到的時候著實有些意外,自從韓曉被廢,韓子勉從宮裡搬出去之後基本上就是銷聲匿跡。
據說也沒去宮裡上過課了,這些日子不知道這孩子在什麼地方。
韓子勉過來的時候跟以往明顯不同,臉上沒有了笑容,整個人都瘦了很多,看上去甚至還有幾分拘謹。
韓子勉在看到韓星霽的時候眼睛一亮,張了張嘴最後小聲喊了一句:“樂安伯。”
韓星霽走過去行禮道:“見過南陽王。”
韓子勉見他行禮眼眶忽然就紅了,自從他哥哥被廢死之後,他的日子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南陽王的封號還有,然而大家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見到他跟沒見到一樣,便是行禮也很敷衍。
韓星霽看著小孩快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韓子勉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我過來是來探病的,攝政王還好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放下了禮物。
跟彆人比起來,韓子勉的禮物顯然寒酸了不少。
他或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最晚來的,正殿還在收拾之前韓子善他們帶來的東西。
韓子善就不用說了,小富翁一個,一出手全是好東西,再加上韓子韶這個皇帝也剛走,東西陸續搬了很久都還沒搬完。
不過大家送的都差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滋補食品。
韓星霽看韓子勉窘迫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便溫聲說道:“大王知道你來肯定會高興的。”
韓子勉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其實……我……我……”
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韓星霽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擔心。”
韓子勉似乎被鼓勵了一般鼓起勇氣問道:“我想問問大王,我能不能……能不能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