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老丞相那個表情之後,樓時巍笑得十分矜持:“阿霽這個方法的確好用,丞相若是有心也可以多培養幾個減輕負擔。”
想要厲害的下屬幫忙減輕負擔就自己去培養,少來他這裡搶人。
韓星霽雖然不完全算是他培養起來的,但他在對方身上耗費的心血絕對不少。
真以為攝政王天天沒事兒乾就喜歡給人布置策論?
他一天天忙到淩晨,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去看策論,時不時還會將韓星霽策論中的不足寫出來讓他去揣摩。
當初廢帝韓曉都沒這個待遇,現在的韓子韶也沒這個待遇。
老丞相長籲短歎說道:“這哪裡是一時半會能培養起來的,難不成多寫策論真的有用?”
韓星霽這個本事也不是樓時巍教的,王太傅更是不會這些,完全是人家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也不知道這小腦瓜到底是怎麼長的,以前他們怎麼沒想到用這種辦法呢?
韓星霽聽到策論兩個字就忍不住提高了警惕,很擔心老丞相會給樓時巍提醒,回頭攝政王殿下又給他布置策論。
好在樓時巍並沒有這個意思,隨口跟老丞相說了兩句,都是泛泛而談,提煉中心思想這種能力真的需要鍛煉。
老丞相沒有達成目的,最後把廖廣宣給撈走了——搶不到師父還搶不到徒弟?
廖廣宣一臉誠惶誠恐:“下官……下官尚未出師。”
老丞相看了一眼他寫的提要一揮手:“就你了。”
至少比他那裡的人寫得好。
廖廣宣十分無助地看向攝政王。
樓時巍沉吟半晌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協助丞相處理政務吧。”
廖廣宣在韓星霽手下已經學習了好幾l天,繼續下去隻能讓他一直處在韓星霽的陰影之下。
一直比不上彆人很容易消磨信心,是時候把廖廣宣放出去磨煉一番了。
原本樓時巍的計劃是讓韓星霽先幫著處理一段時間,等廖廣宣學會了再讓他接手。
然而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韓星霽的提要,用人用的十分順手也不想換。
這樣廖廣宣的位置就很尷尬,現在正好扔出去鍛煉一下,然後再換個人進來接收小議郎的摧殘。
韓星霽看著新被調進來的探花,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這算不算是鐵打的老師流水的學生?
等到給樓時巍重新診脈的時候,韓星霽才趁機說道:“大王,您之後不會把鄭雲奎也送走吧?”
鄭雲奎自然就是新到他手下的探花。
樓時巍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何有此一問?”
鄭雲奎第一天過來的時候對韓星霽客氣又禮貌,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沒過兩天他就也學著廖廣宣一樣一聲聲小先生喊的十分親熱。
韓星霽小聲嘀咕說道:“鄭雲奎得留下吧,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他就能上手。”
鄭雲奎的學習能力也不差,
事實上能拿到三甲的人都不差,過一段時間應該也能上手,最多也就是沒那麼簡練而已。
樓時巍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不想留在我身邊了?”
他本來想問韓星霽是不是舍不得鄭雲奎,畢竟之前韓星霽還十分欣賞的表示鄭雲奎長得很不錯,不愧是探花。
不過最後他還是沒這麼問,總覺得這麼問有些奇怪。
可是換了一種問法之後似乎更加奇怪了。
好在韓星霽似乎根本沒察覺出來,隻是說道:“沒有啊,隻是擔心我生病或者有其他重要事情需要請假,到時候您身邊沒有幫襯的人。”
“莫要亂說。”樓時巍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到時候鄭雲奎會被送到丞相那裡,廖廣宣會調回來協助你。”
韓星霽聽後才鬆了口氣,他就說嘛,樓時巍怎麼會就安排他一個人。
不過等回到家裡他才反應過來:等鄭雲奎被放過去的時候,廖廣宣在老丞相那裡應該已經磨煉了出來,到時候回來可以直接用啊。
韓星霽不由得心疼老丞相一秒鐘,不能再多了。
等他回到家裡,舒雲來找過來沒好氣說道:“你真是一點都閒不下來,非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韓星霽連忙解釋說道:“也沒占用太多時間,隻是把上午讀書的時間挪來去幫大王處理政務而已。”
舒雲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這次出了大風頭,又有人過來問你還收不收學生了。”
韓星霽有些奇怪:“這學期都要結束了啊,怎麼現在又來問?”
一旁的薛翼舉爪子說道:“我知道,他們是想送人過來跟大哥學寫提要!”
韓星霽本來反射性的想說他不教這個,不過轉念一想,他對手下孩子的教育都是全方位的,基本上能拿到這個時代用的教學方法都拿來了。
理解自然也被帶了過來,隻不過理解的材料變成了這個時代的書籍罷了。
這些家長之前未必明白韓星霽教這個有什麼用,隻不過他們也沒乾涉,畢竟孩子背書的確順暢了,那還管老師怎麼教做什麼?
丞相跟攝政王搶人風波之後,消息傳開,這些家長肯定能夠聯想到。
現在做的這些理解之類的,就是為了寫這些打基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