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韶深吸了口氣看到不敢看韓星霽一眼便說道:“你二人吵又能吵出什麼來?三天,朕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若是沒有一個結果就自行請罪吧!”
說完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仿佛身後有老虎追著一樣。
金吾衛大將軍看了一眼垂眸站在那裡的韓星霽,不知道為什麼愣是肝膽一顫,恍惚中有了一種當初第一次攝政王時的感覺。
他腿一軟,咽了
口口水也跑了。
人都走了之後,韓星霽看著過來小心翼翼收拾殘局的宮人輕聲感慨了一句:“太湖石,可惜了。”
有宮人大著膽子過來問道:“小伯爺,要請禦醫嗎?”
韓星霽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說道:“小傷,不礙的,你們忙吧。”
宮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對方眼角的傷口不算大,細細一條血線反而給對方臉上平添了一抹顏色,顯得更……更誘人了一些。
韓星霽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禦書房,出去的時候還在想著得找個地方把他臉上這道傷口給遮一遮,要不然他怕他娘那個暴脾氣直接找上皇帝。
就算不找皇帝恐怕也要找太後。
結果韓星霽還沒宮門就被侍從簡英給攔住了,這位常年跟在樓時巍身邊,是除了管家溫叔之外最得信任的一位。
他看到簡英有些詫異:“怎麼在這裡?”
簡英微微躬身說道:“大王讓奴來請小伯爺過去一趟。”
韓星霽下意識地摸了摸眼角輕咳一聲說道:“那個……跟大王說一聲,我現在有點事情,等明日再來拜訪。”
簡英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輕聲說道:“禦書房發生之事大王已經知曉。”
韓星霽:……
他家大王真是耳目遍布天下。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跟著簡英一路去了攝政王在宮裡的值房。
進去之後,鄭雲奎站起來對他行禮之後就閉緊了嘴巴,用眼神暗示大王心情不好。
韓星霽倒是沒擔心,對著鄭雲奎笑了笑,走上前行禮。
“過來。”
韓星霽剛擺個架勢就聽到樓時巍聲音低沉說了一句。
嗯,從語氣和聲調來看似乎氣得不輕。
但他很確定對方的憤怒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於是他走了過去順便看了一眼案幾上鄭雲奎送來的提要隨口說道:“鄭議郎進步頗大。”
隻看提要就能發現鄭雲奎已經能夠逐步抓到重點。
若是以往,鄭雲奎聽到韓信那估計這麼誇獎他肯定十分高興,然而此時此刻他縮在一旁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樓時巍沒有回答,隻是站起來握住韓星霽的手腕往身邊拽了一下。
韓星霽順著他的力道過去,仰頭看著他有些困惑:“大王?”
樓時巍盯著他眼角的傷痕,抬手用拇指輕輕劃過眼下轉頭對鄭雲奎說道:“去禦醫那裡拿點藥來。”
鄭雲奎一聽立刻起身出去,速度快到韓星霽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殘影。
鄭雲奎一走,韓星霽就聽到樓時巍問道:“他動手了?”
韓星霽一聽就知道這個他是誰,好家夥,連陛下都不喊了,看來的確氣得不輕。
但他卻心情很不錯,對著樓時巍笑了笑說道:“不算動手,往地上扔了一枚鎮紙,這是被飛石誤傷的。”
韓星霽說完十分可惜地說道:“那鎮紙還是太湖石的,花紋很好看,挺可惜的。”
樓時巍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說道:“等等就回去休息,此事你不要再管。”
韓星霽愣了一下:“啊?可是陛下給了我三天時間,三天時間還找不到人的話他怕是要掀禦案了。”
樓時巍輕笑一聲:“那就讓他自己去掀。”
韓星霽本來還想說現在已經可以收網了,不過看著樓時巍的表情他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點點頭說道:“那我繼續去盯國學館,哎,真是一不注意那些匠人都能搞出點五花八門的事情。”
無論什麼年代,建房子和裝修都是一堆事兒,韓星霽最近為了那幾個爛人已經好久沒去看過了,不知道建成了什麼樣。
樓時巍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讓你去休息,你怎麼就閒不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