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最後想到的辦法就是跟薛海東聯合,不讓皇帝插手基層官員任命,本來基層官員的安排調遣也沒必要讓皇帝親自來,之前是特例,但特例的意思就代表著並不能一直存在。
至於聯合的方式也很簡單,那就是國學館有設立學習時間,規定要學習三年,三年不到不能出國學館,當然也不是定死的,若是特彆天才的人也有可能在兩年甚至一年的時間內全部學完。
這裡麵他也引入了學分的概念,總結下來就是機會都是給天才準備的。
這樣的天才就算被選中送出去做縣令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韓星霽跟薛海東商量完之後便愉快地跟著家長回到了自己家中。
在踏進大門的時候,他忍不住長出口氣:“我的天啊,終於回來了,過年好累哦。”
哪怕他自認不算社恐這些天迎來送往也快生生被弄成社恐了,第一次知道說話也耗費心力,一整天下來回到房間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想做,甚至在回到現代之後結結實實睡了好幾天,一句話都不說,差點把韓霄和工作人員都給嚇死。
舒雲來愛憐的摸了摸韓星霽的臉,這孩子到了薛家輩分不是很高,再加上年紀小,但凡是輩分高一點或者身份高一點的人跟他說話他都要打起精神應對,偏偏大家都對他很感興趣,平日裡他深居簡出並不怎麼露麵,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當然要多聊聊。
不僅如此,這幾天甚至還來了簡單版的相親——不少人家把家裡的小娘子也帶了過來。
當然名義上自然是拜年,實際上每年也的確會帶著孩子來拜年,隻不過小娘子跟小郎君玩耍的地方是分開的,那些大人們時不時就帶著韓星霽四處溜達,有意無意偶遇幾位小娘子。
一次兩次不懂,三次四次多少也明白了,韓星霽不好明著拒絕隻能無聲微笑,可哪怕這樣也很累啊。
舒雲來溫聲說道:“好了,休息一天,等明天晚上咱們一家出去看燈。”
韓星霽愣了一下才想到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這個年過的兵荒馬亂,他都差點忘了日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阿娘,那個……我約了人一起看燈。”
舒雲來還沒說什麼,一旁的薛輕舟立刻警惕:“你約了誰?是哪位小娘子嗎?”
韓星霽愣了一下:“啊?我約了大王。”他說完之後有些匪夷所思:“為什麼會覺得我約小娘子?”
舒雲來十分平靜說道:“因為燈節是定情的日子,有情·人會在這一天互換信物,定下終身。”
雖然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隻要雙方家庭差不多,也還是存在自由戀愛的。
韓星霽聽後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的燈節跟後世的含義不太一樣,或者說也不是不一樣,而是並沒有人非要在燈節才定情了。
畢竟後世戀愛婚姻都開放,什麼日子定情都可以,不像是現在男女之間很難出去約會,燈節就是最好的日子。
定情的日子啊……
韓星霽整個人有些恍惚,薛輕舟忽然說道:“阿霽耳朵怎麼那麼紅?很冷嗎?快進屋吧。”
韓星霽回過神來捂住耳朵連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屋子他就看到了擺放在一邊被布罩著的走馬燈。
他看著燈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互換信物什麼的……他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可惜他沒能早一點想到,要不然會準備更好更有紀念意義的禮物送給對方。
也不對,換成彆的可能就表現的太明顯了。
樓時巍答應他一起去看燈可能隻是單純不想讓他失望罷了,畢竟燈節雖然會有人定情,但也會有很多人攜家帶口出去看燈。
對方應該不會想到定情方麵。
這麼一想,走馬燈還是挺合適的,應景又特彆。
韓星霽摸了摸走馬燈,對明天越發期待了起來,可惜燈會在晚上,還有一個白天需要等待。
樓時巍說過要來接他,所以韓星霽一整天都處在一種亢奮之中,努力平複了半天也不見效果。
十幾天沒見,思念瘋長,讓他恨不得下一秒就看到對方。
一直到後來等的都有點著急了,時不時去看一眼日晷,生平第一次覺得白天過的實在是太過緩慢。
等到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他鬆口氣的同時忽然反應過來——他可以去找樓時巍啊?為什麼非要等樓時巍來接他?
韓星霽一邊懊悔浪費了一整個白天,他剛要吩咐馬少前備車就聽到下人來報說道:“大郎,攝政王殿下駕臨,正在外麵等你。”
韓星霽立刻抱起走馬燈往門口飛奔,馬少前和牛無裁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追上。
好在快到門口的時候韓星霽自己停了下來。
沒辦法,不停不行,他爹娘都在門口見大王呢。
樓時巍可以不進來,但舒雲來和薛輕舟怎麼也要去跟對方打一聲招呼。
韓星霽抱著東西過來的時候,薛輕舟十分驚訝:“阿霽這是帶了什麼?”
韓星霽:……
哦,他好像忘了給家裡人也弄幾個走馬燈玩了。
不過,他是要給樓時巍驚喜的,彆人都有了再送給他還算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