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攸的話一出口,現場一片安靜,不僅僅是韓子韶愣住了,就連韓星霽都沒反應過來。
等會,剛剛不是還在討論陷害不陷害的問題嗎?怎麼轉頭就開始追究韓子韶是不是皇室血脈了?
可若是韓子韶真的不是皇室血脈……韓星霽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看了一眼太後。
結果他發現太後倒是表情很淡定,從剛才韓子勉站出來到現在,哪怕是韓子韶威脅韓星霽的時候,太後都沒有出聲。
這位大雍國的女主人十分鎮定地坐在那裡,似乎並不意外的樣子。
韓子韶很快反應過來,因為憤怒而變得表情猙獰:“韓子攸你好大膽子,竟然公然侮辱朕,朕……朕要將你碎屍萬段!來人,來人,把韓子攸給我拖下去!”
侍衛慢騰騰的跑了過來,不過還沒等他們動手,就聽到太後慢條斯理說道:“且慢。”
韓子韶麵上慌亂一瞬,轉頭看著太後咬牙說道:“太後,他……他這是在……”
太後看都沒看他,隻是輕聲細語說道:“有什麼事情等等再說,來人啊,先將小娘子們送回去,彆唐突佳人。”
小娘子們此時大部分都嚇傻了,她們雖然出身不差也見過世麵,但是這樣的世麵還是第一次見啊!
有幾個比較機靈的在太後說讓她們先離開之後立刻起身告辭,果斷決定出去之後當個啞巴,什麼都不說。
趕緊走!
在結果出來之前,她們決定連門都不出了,一個搞不好就要命,而且還可能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韓子韶緊緊抿唇,臉色十分難看。
韓星霽看他那樣子估計是想把整個參加元燈宴的人都滅口。
小娘子們陸續離開,韓星霽掃了一眼感覺有幾位皇室宗親也很想離開了。
他們大部分家庭都不怎麼顯赫,父親最多也就是個國公爵位,畢竟秦王郡王都在外麵就藩呢。
所以京中隻剩下了他們,而他們這些人最不想卷進來的就是宮廷恩怨。
本來就沒有靠山,再卷進來頭一個炮灰就是他們啊。
可惜太後沒有讓他們也離開的意思。
等小娘子們都走了,韓子韶轉頭看向太後問道:“太後,難道就放任此人如此詆毀兒臣嗎?”
太後卻是沒有理會他,隻是看著韓子攸慢條斯理問道:“你說你有證據證明陛下非皇室血統,證據在什麼地方?”
韓子攸剛要說話,太後卻又說道:“想好了再說,萬一不能作證,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一旁的韓子韶恨得咬牙切齒,在他看來這還有什麼問的必要?直接治罪就是了,果然,無論他對太後多麼孝順,在太後眼裡也隻看得見韓星霽,根本不會在意他。
隻要太後死了……韓子韶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個想法。
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冒了一身冷汗。
這是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彆說想,連點矛頭都不該有
。
可這個設想實在是太吸引人,他都忍不住暢想,若是太後沒了,宮裡自然就是他說了算,哪裡還需要受製於人?
韓子韶本來也不是多麼心善的人,他跟太後也沒什麼感情,還是之前韓星霽勸他對太後好一點,他為了皇位才聽的。
現在他可受夠了上麵還有一個無形桎梏的感覺。
就在他腦子裡出現各種瘋狂想法的時候,韓子攸認真說道:“啟稟太後,臣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此事的確有證據,當年武寧王妃身邊的侍女知道的非常清楚。”
太後挑了挑眉:“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這次韓子攸沒說話,站出來的是韓子晷。
韓子晷起身說道:“啟稟太後,此事是臣發現,知道之後日夜驚懼不知如何是好,後來與興源王世子一見如故,這才和盤托出,也是興源王世子鼓勵臣上京揭發,臣原本還不想讓父王母妃蒙羞,但……皇室血統不容混淆,還請太後明鑒。”
韓星霽一看到韓子晷站出來就明白了,當初韓子攸跟韓子晷走在一起或許的確是失意人看失意人,隻不過這兩個人聚到一起之後也沒想好事情。
韓子攸跟韓子晷跑到了武寧王的封地呆了許久,這個期間很可能就是去尋找證據了。
他會這麼想,知道一點消息的自然也會這麼想,韓子韶麵色微變,他果斷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