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時巍在聽到韓星霽的話之後微微一愣,他當然不會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韓星霽還有心情變戲法。
尤其是對方臉上的表情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看上去可不像是要變戲法逗他開心的樣子。
樓時巍心中若有所覺嘴上卻說道:“大晚上不睡覺,變什麼戲法?”
韓星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時間快到了,這個戲法隻怕不變也得變。”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不過等他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樓時巍還握著他的手腕。
樓時巍並沒有鬆手的意思沉聲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韓星霽抿了抿嘴說道:“大王有什麼問題都先看完這個戲法再問吧。”
樓時巍定定看著他半晌才慢慢鬆開了手,在看著青年轉身走開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攥了攥拳,那一瞬間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超出了他的掌控。
韓星霽朝著那兩棵竹子過去,現在這裡沒有門,他也隻能搭建出一個類似於門的存在。
之前樓時巍就不是很理解他為什麼非要弄個晾衣杆,此時倒是若有所覺——想來跟韓星霽說的戲法有關聯。
韓星霽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發現竟然還有幾分鐘,他想了想還是從另外一邊繞到了對麵,跟樓時巍麵對麵站著。
他見到樓時巍要往前走的時候便抬手說道:“大王,先等一下,彆過來。”
樓時巍停下腳步,然後又看到青年十分緊張地說道:“能……能不能後退一點?”
樓時巍挑了挑眉倒也真的什麼都沒問,往後退了退。
他倒要看看這小混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韓星霽眼看還有最後半分鐘,忍不住緊張說道:“大王,等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跟玄學無關,也跟神仙沒有關係,我……我可以解釋的。”
樓時巍抬了抬眼皮冷笑了一聲:“你最好彆告訴我半夜睡不著發瘋。”
韓星霽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倒是不會發瘋,就是不知道等會樓時巍會不會發瘋了。
不過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口,而且腕表振動提醒他時間到了,所以他隻好深吸口氣抬腳往前走。
樓時巍一直緊緊盯著他的身影,在他路過那兩根竹子的時候忍不住眉頭狠狠一皺。
韓星霽在路過那兩根竹子的時候,身形有了一瞬間的模糊,如果不是樓時巍看得仔細,隻怕也未必察覺出來。
饒是如此也讓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然而緊接著出現在他麵前的完全沒有見過的東西告訴他,那不是他的錯覺。
韓星霽的身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形狀有些奇怪的車廂,前麵有一段車廂稍微矮一點,而矮一點的那部分上方有一個非常大的窗,透過那扇窗可以看清裡麵的情況。
而消失的韓星霽此時正坐在裡麵,身前還有一個車輪狀的東西被他握在手裡。
車廂不僅外形奇怪,最奇怪的是前麵明明沒有任何人力畜力拉動,居
然也能走,更奇怪的則是車廂上傳來隱隱的聲響。
樓時巍不能判斷那個聲響是什麼發出來的,實際上他此時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十分冷靜,似乎並沒有被突然出現的東西嚇到一樣。
他抬頭跟坐在的車廂內部的韓星霽對上視線,而下一秒,韓星霽就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這種反應……除了心虛似乎也沒有彆的什麼可以解釋的。
樓時巍看著車廂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觸碰到了韓星霽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
隻不過這個秘密看起來並不是韓星霽主動想要告訴他,而是因為某種原因被迫在他麵前揭露。
樓時巍心思鬥轉,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既然如此,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強迫對方完完整整的暴露出來。
反客為主,乘勝追擊這種事情,他一直都很擅長。
所以等韓星霽打開車廂跳下來的時候,樓時巍稍微打量了一下他,敏銳地發覺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對方甚至連衣服都換了。
他冷冷看著韓星霽,沉聲說道:“韓星霽,給本王一個解釋。”
韓星霽腳步一頓,腿上一軟,差點當場就跪了。
樓時巍在他麵前已經很久沒有自稱本王了,不僅如此,對方明顯是在壓抑著怒氣,感覺下一秒就要暴揍他一樣。
韓星霽雙手扶著車門結結巴巴說道:“大……大王,外……外麵冷,要不……要不我們進去說吧。”
哎,雖然早就知道今天是坦白局,但他還是慫慫的想要拖一拖。
他說完之後才想到他身邊這輛房車對於樓時巍而言應該是十分陌生的東西,對方此時應該警惕心很重,未必會願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