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青色的衣服,白皙溫潤的皮膚以及紅繩形成了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
樓時巍手停在那裡半晌,等人都快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才恍然回神,將眼神從那條紅繩上移開。
韓星霽嗅了嗅空氣中的茶香說道:“這是新茶嗎?味道倒是挺特彆的。”
樓時巍放下茶壺說道:“是下麵新貢上來的,陛下賞了我一些,你那裡應當也有。”
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略有些不對。
清了清嗓子之後便又看向韓星霽,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條紅繩上還綁著一枚錢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錢幣,依稀能看到通寶兩個字,剩下兩個字則被紅繩遮擋看不分明。
樓時巍起身走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韓星霽裝傻問道:“哪個?”
樓時巍伸手撚起那根紅繩。
許是因為紅繩太過貼身的緣故,他的手指難免觸碰到了韓星霽腰間裸露的皮膚。
韓星霽本來見他注意到這根紅繩正在暗中竊喜。
色·誘這種招數古往今來屢見不鮮是有道理的。
隻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碰觸就讓他腰間一麻,呼吸一頓,忍不住有些臉上發熱。
好在他腦子還沒完全成漿糊,努力說出了之前已經找好的借口:“哦,這個啊,是家裡人非要讓我帶上的,非要說我明年犯小人,讓我帶上防身,都是長輩的心意,戴上也就戴上了。”
犯小人之類的肯定是沒有的,紅繩也跟家裡人沒關係,都是他找的借口而已。
要不是帶個鈴鐺不合適,他說不定就要在繩子上穿鈴鐺了。
樓時巍放下紅繩輕撚了一下手指,似乎在回味剛剛指尖的滑膩觸感。
那一瞬間他忍不住生出了一點霸道的獨占欲——這腰間的紅繩還有誰看過?
那兩個侍從?小阿霽身邊的護衛?或者是剛剛幫他更衣的侍女?外麵巡邏的侍衛?
無論是誰都足以讓他心生不快,甚至想把人藏起來,藏的嚴嚴實實,隻給他一個人看。
他又看了一眼那根紅繩垂眸掩下其中洶湧的感情,平靜說道:“我給你的那枚玉呢?”
韓星霽愣了一下,抬手拽出了躺在衣服裡的玉墜說道:“戴著呢。”
樓時巍這才點頭說道:“這是我當初供奉在太廟的玉,戴著它就等同於列祖列宗在保佑你,有這一個就夠了。”
更何況哪個小人敢為難韓星霽?當他是死人嗎?
韓星霽眨了眨眼遲疑問道:“所以……這根紅繩不用戴?”
樓時巍應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這東西坐臥之時隻怕都不舒服吧?”
韓星霽:所以你隻關注到了這一點嗎?
我恨你是根木頭!
韓星霽深吸口氣,倒也沒多大的挫敗感。
攝政王要是好追哪兒還輪得到他啊?
他一臉若無其事說道:“也是,睡覺的時候的確不太舒服
,我這就把它摘下來好了。”
樓時巍卻攔住他說道:多少也是長輩心意,先戴著,等過了子時再摘。??[”
他隻是不想彆人看而已,現在房間內已經沒有了彆人,倒也不必急著摘下來。
韓星霽一時之間也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哦,也可能是沒什麼感覺。
他將這些想法都按捺下去,該跳舞跳舞,為了這個舞蹈,他可是準備了許久。
在等上台的時候,一道星光從天井灑落,這是他之前準備好的投影,既然是表演,總要有點舞台氛圍才行。
隨著鼓點響起,韓星霽開始動了起來,他跳的依舊是那套祈福舞,是為了給樓時巍祈福,也是因為這套舞蹈大開大合自帶聖潔的神行,更因為他對這一套最熟悉。
而在他跳舞的時候,樓時巍坐在下麵捏著茶杯卻始終沒有將茶水送入口中。
滿心滿眼都是青年腰間晃動的紅繩、修長的雙·腿以及偶爾驚鴻一瞥的漂亮鎖骨。
越好看越折磨。
也幸虧今晚沒喝多少酒,否則樓時巍都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把人直接扛回房。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能太著急,總要慢慢來,把人嚇跑了就不好了。
不得不說,韓星霽的特殊身份也算是把攝政王的自我封閉打開了一天口子。
若韓星霽真的是舒雲來的兒子,無論他心中妄念再多也要克製自己,那畢竟是他的晚輩,也是束縛他的枷鎖。
如今枷鎖儘去,小阿霽也成年了,或許他能做點什麼也說不定。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忽然察覺鼻尖有些涼。
樓時巍回過神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上竟然在飄落雪花。
而隨著台上的祭祀舞越跳越急,雪花也越來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