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學誌不搭理他，跟在女兒身後轉來轉去，“凝凝，爸爸有話跟你說。”
謝凝轉身望著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凝凝。”謝學誌忙把小會議室門給關了，走到女兒身邊低聲說話，“爸爸這些年忙於工作，一直都忽視了你跟你媽媽。”
“爸爸知道錯了。這一年多，爸爸不應該把發布任務找人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交給康韻茹去做。”
“爸爸真不知道康韻茹竟會私下搞這種小動作。她從來都沒有把你們母女的事，如實相告於我，一直都沒有。”
“我不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這些年來我一心都撲在研究室裡，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你們……”
謝凝望著眼前這人，一時間竟有點想笑。
曾幾何時，她是真想讓父親多看她一眼。
當她站在四季如春的溫暖彆墅前時，她做夢都在想，父親突然開門衝出來，把他的女兒緊緊抱在懷裡，安撫她：沒事了，凝凝沒事了，一切都有爸爸在。不要害怕，會好的，所有的事都會好的。
“你是不是覺得，隨便認個錯，就能得到彆人的原諒？”謝凝語調十分平緩，說話聲音也不高。
她現在甚至連跟他吵架的欲望都沒有。
那種漠然的眼神，讓謝學誌心裡一陣緊張。
他倒希望，女兒跟他大吼大叫也好，情緒外露總好過對上這種漠視一切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有一陣子我真得……真得非常需要你。”謝凝靠在會議桌旁，目光淡淡望著眼前的父親。
“當時哪怕……你對我表露出一絲絲，甚至隻有那麼一點點善意，或許我都不會那麼恨你。”
謝凝歎了口氣，語聲十分平靜，“你的工作，很偉大。你在幫助全人類，研發抗喪屍病毒的藥劑。”
“我……身為人類的一員，很感激你們作出的偉大貢獻。”
你的科學試驗，救了世界上大多數人。
但你女兒在最痛苦最無助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沒有出現。
現在你女兒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任何幫助，你出現也隻是多餘惘然。
……
顧琛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還發熱麼？”
謝凝搖搖頭。
“剛才看你一點胃口都沒有，打包了一份粥，等下洗完澡讓宋可欣幫你熱一熱，喝掉它好麼？”
“好。”謝凝乖乖點頭，沒有拒絕。
“你今天什麼都不要管，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來城牆這幫忙。”顧琛揉揉她的腦袋，微微一笑，“放心吧，一切有男朋友在，不會有事。”
“好。”謝凝微微頷首，把一次性粥碗抱在懷裡。
溫溫的感覺。
與此同時，主控製室內。
幾名計算機人員，對著電腦劈裡啪啦敲鍵盤。
“按照大部隊推進的速度來看，半小時內會抵達我們京畿基地最東南麵。”
“異能一隊、二隊、三隊、四隊、五隊的人，全都已整裝完畢，可以隨時待命。”
“陸隊，你看這裡。”一名計算機人員，指著屏幕上方黑壓壓一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