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嘛,有她給保命藥,孟明夏的身體情況怎麼會差到這種程度,原來是他把藥給了彆人。
孟晚秋此時心情很複雜,她並沒有那麼高尚,見心心念念的親人把存活的機會留給彆人,自己的命卻置之度外,她很難不生氣。
可是,在追究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索性孟明夏情況雖然很糟糕,但命起碼是保住了。
有她在,能保證孟明夏能恢複跟以前一樣。
見孟晚秋臉色不佳,裴行之清咳了一聲,“二哥的情況怎麼樣?”
孟晚秋眉頭緊蹙,“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小毛病很多。”
說到這,孟晚秋忽地想起什麼,抬手掀開了蓋在孟明夏胸口的被子。
看見那道傷口,瞳孔驟然一縮,手靠近孟明夏的胸口。
這裡的傷,跟她夢中的一模一樣。
“怎麼了?”裴行之問。
“這裡的傷,跟我夢裡的一模一樣。”孟晚秋輕聲喃喃著。
就是那個番邦人刺向孟明夏胸口的那道傷疤。
裴行之眉眼一挑。
“彆再這裡說這個。”裴行之對孟晚秋使了眼色。
孟晚秋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醫院到底不是家裡,人多眼雜,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
哐哐——
有人敲門,夫妻倆對視一眼,裴行之去開門了。
來者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麵色蒼白,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角還有青紫的痕跡,眼眶四周的皮膚微微腫起。
“那個,你好,請問是團長的家人嗎?”那人笑了笑問道。
裴行之點頭,“您是?”
“我叫王建,你叫我大王就好,是團長手下的兵,這次受了傷,跟團長一起被送到這邊醫院的,還有一個叫許風,他剛剛休息了。我沒睡,注意到團長的病房進人了,我就過來看看。”王建這樣說道。
“王大哥你好,進來坐吧!”對方看起來比孟明夏還大,裴行之當然不能失禮地叫人“大王”,而是叫了對方王大哥。
孟晚秋也聽見了對方的話,起身過來打招呼,“王大哥好,我是孟晚秋,是孟明夏的妹妹,這是我丈夫裴行之。”
王建走進來,裴行之把包放在牆角,把椅子拉過來,讓王建這個病號坐著。
“哎哎,不用那麼客氣,我站著沒事。”
“王大哥你就坐著吧,你還傷著呢。”孟晚秋笑道。
推辭不了,王建也不客氣,直接說了來意,“其實我是來感謝你們的,這次如果不是團長,我可能就沒了,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團長也不會受傷,我對不起你們。”
說到後麵,王建眼眶都紅了,哽咽著說完。
這次任務,孟明夏讓王建離開後,自己一人應敵四名雇傭兵,乾掉兩人之後,孟明夏開始體力不支,同時身上的傷也逐漸增多。
而對麵卻還有兩人,對方都是不怕死的亡命
之徒,孟明夏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完蛋。
心生一計,故意露出顯眼的破綻,讓對方攻擊他,在匕首刺入心臟時,對方放鬆警惕時,徹底完成反殺。
這招很險,但孟明夏確實成功了。
不過他敢這麼做原因,是因為他的心臟跟旁人不同,他的心臟在右邊,曾經有一次致命傷後,就是因為他的心臟在右邊,他僥幸活了下來。
正因為這樣,孟明夏才敢這麼賭。
可之前撤離的王建卻出事了,他被另一波隱藏的雇傭兵抓到,孟明夏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對方用他威脅孟明夏。
孟明夏不能不在乎戰友的性命,用自己交換了對方。
就在兩人都以為完蛋的時候,在後麵的許風等人及時趕到,救下了兩人。
任務細節王建當然不能明說,隻說了模糊的大致內容,但以夫妻兩人的思維能力,猜到隱藏的細節並不難。
“我都以為我快要死了呢?還連累了團長。結果沒想到,再次醒來竟然出現到了醫院裡。我還活著,傷好了大半,團長反而重傷,一直昏迷不醒。”王建苦著臉說道。
能不好嗎,那兩顆保命藥全給你吃了。
孟明夏那個傻蛋,竟然一顆也不給自己留著。
孟明夏要是醒著,肯定要喊冤枉啊,當時那種緊急情況,他能在敵人的監視下,把藥塞到王建嘴裡就不錯了。
那還有機會,倒一顆留一顆。
這也太為難他了。
“王大哥你彆在意,二哥身體並沒有生命危險。”孟晚秋沒說話,裴行之安慰了王建。
這是孟明夏自己的選擇,哪怕是家人,他們並沒有什麼立場來指責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