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哥哥總是避嫌到自己書房去看書。
小雙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
恍惚。
“星落,我聽我娘說你哥哥和你要去上京了。”
她無不豔羨的說著。
星落才點頭,她眼淚就湧了出來。
“我比你大一歲,我娘說她表親那有個侄兒不錯想讓我嫁人了。”
她擦了擦眼淚,越說眼淚越嘩啦啦的掉個不停。
“小雙。”
“星落,我就是替你們高興,你哥哥很厲害,以後一定會是個狀元,能認識你們我也很驕傲。隻是我有點難過,你們這一去,星生哥要是中舉了,一定不會再回來的吧。”
“小雙……”
星落拿了快帕子給她擦眼淚。
她擤鼻涕,眼睛紅紅。
片刻後又笑。
“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和我不一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念頭的,大概是你會幫人看病,你很厲害,你就算給我書,我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大家都說你們兩兄妹是神仙下來曆劫的,功德圓滿時就要回去的。”
“如果你想去上京,也可以去找我們,我隨時都歡迎。隻是我們目前也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隻能安頓好了再來信通知你。”
“我聽我娘說,那個我未來嫁的,也時常走上京,我到時如果能去,我就去找你們。”
她的眸子裡帶著光,有一種妥協,有一種無可奈何,又有一種堅定。
這是一個善良的,聰明的姑娘。
她知道差異和不可能,又有自知之明,便會妥協和放棄。
可是誰又能說這是錯誤的呢?
畢竟人生的每條路都要自己選擇,自己去走。
星生等小雙離開後,才出的屋子。
星落覺得這家夥肯定知道,隻是不戳破,既給對方顏麵,也給自己退路。是個大大狡猾的人啊。
不過這哥怎麼越看越可愛了啊。
“哥你秋闈才過,要不要再等一年?”
“我們這便趕路到上京,春闈也來得及。”
“可是哥哥你才才18歲而已,用得著如此拚嗎?”
“我想既然去了上京,就要去考,否則沒有意義。”
星落一愣,這兩年,兩人對於母親的事雖然鮮少提及。
但是哥哥心裡藏著的心事又怎麼會瞞得過自己的雙眼。
娘的意外離世,讓他肩負家庭的重任,在重大的壓力下能考出省試頭名已是不易。
若是不小心落榜,對他心理一定會造成難以磨滅的艱難和無法跨越的鴻溝。
自家妹妹眼裡的擔心,真真切切,實實在在。
他又如何不知呢。
星生微微一笑,“自從我過了秋闈,縣太爺也時常帶我出席一些宴席,也為我引薦老師。但是那些人都是已經分黨分派的,我如何還沒去上京就要掛上名頭,這對我來說十分不舒服。”
“哥,你不必為難,縣太爺與咱們非親非故,估摸拉人頭也隻是他上麵的大人的意思。人在官場有時一些事的確無法自我抉擇。”
“是啊,所以我立誌要做個好官。”他微微一笑,有些羞怯,“不過這都還是沒影的事,等春闈後,若是有殿試,才是真正的開始呢。”
……
星生和星落,並未十分急趕,將老家托付給了小雙娘,自己和哥哥輕裝上路去了。
依靠著這兩年幫人診病的錢,足夠兩人衣食無憂好長時間了。
所以家具什麼被褥,她通通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