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064 雲珠:“好了,彆氣了,睡吧。……(2 / 2)

嫁國舅 笑佳人 8964 字 3個月前

潘氏:“……”

先是親兒子不跟自己一條心,再是繼子比斥責還要難聽的笑語,直氣得她拂袖離去。

曹紹低頭跟上母親。

曹勳看向身邊的小夫人:“難道以後麵對太夫人,你也準備委曲求全了?”

雲珠柔聲道:“算不得委曲求全,口舌之爭而已,爭起來也沒意思。”

曹勳:“可我不想自己的夫人怕了外人。”

雲珠一副無奈的模樣:“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曹勳往外走了。

雲珠若無其事地跟上。

她與潘氏分彆坐一輛馬車。

曹勳、曹紹並肩騎馬,曹紹看看母親的車廂,低聲跟兄長賠罪:“方才母親言語刻薄,我代她向大哥賠個不是。”

曹勳:“與你無關,二弟不必自責。”

曹紹看著兄長溫雅帶笑的臉,說不清為什麼,明明兄長表現得與平時無二,他卻覺得兄長似乎心情不佳。

因為母親的針對,還是雲珠那邊出了什麼事?

曹紹有很多話想問,偏偏沒有資格。

胡府到了。

今日來赴宴的達官顯貴頗多,兵部尚書胡伯昌帶著兩個同樣當官的兒子親自在門前迎客。

看到曹勳兄弟,胡伯昌笑著往前迎了幾步:“兩位國舅肯來赴宴,真是讓我們胡府蓬蓽生輝啊!”

曹勳看眼尚書府的宅邸,道:“尚書大人謙虛了,您這宅子若是蓬蓽,京城豈不是處處都是寒舍。”

胡伯昌覺得這話有點陰陽怪氣,不過他跟曹勳不對付,曹勳能說好聽的才怪。

男人們寒暄時,潘氏與雲珠也前後下了車。

胡伯昌往雲珠那邊瞄了眼,不是他為老不尊,實在是雲珠那樣的美人,誰都會忍不住看一看。

短暫的見禮過後,雲珠跟著潘氏去了宴請女眷的彆院。

狀元郎尚未過來迎親,麵和心不和的婆媳倆先去看新娘。

胡伯昌長了一張很顯威嚴的長臉厚眼袋,雖然妻妾兒媳都是容貌上等之人,家中子孫卻都繼承了胡伯昌的厚眼袋,特征非常明顯。

雲珠心想,狀元郎從這門婚裡得了不少便利,但新娘子真不如孫玉容好看,也不知當初如果孫玉容堅持要嫁狀元的話,狀元郎會選誰。

不是親戚,她們沒在新娘這邊多待,去了宴席廳。

這邊已經坐了半滿,有的女客跟相熟的夫人聊著,有的正在進場。

身份使然,雲珠被安排在了潘氏同一桌。

同桌的還有其他婆媳,茶水上來,有媳婦主動端起茶壺,為婆母倒茶。

潘氏想到出發前雲珠似乎已經認命的樣子,暗示地看看雲珠,再看看茶壺。

雲珠笑著睨她。

潘氏莫名有點慶幸,幸好她沒直接開口,不然又要輪到自己在眾人麵前丟人。

她不再搭理雲珠,心情愉悅地享受著其他女客的奉承。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潘氏這麼了解雲珠的脾氣。

隔壁桌有位姓杜的少夫人,跟雲珠同齡,尚未出閣前,這位杜少夫人曾經因為心上人跑去雲珠那裡獻殷勤而心生嫉恨,小姑娘嫉妒起來就那麼些手段,杜少夫人選擇的是背後誣陷雲珠狐狸精,這話傳到雲珠耳中,雲珠直接派連翹過來扇了杜少夫人兩個耳光,一邊一個,十分工整。

杜少夫人一直記著這仇。

如今,李家眼瞅著不行了,杜少夫人丈夫的表叔沈闊正受乾興帝重用,即將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杜少夫人便覺得可以報複一下雲珠了,反正那位大國舅、潘氏都不怎麼喜歡雲珠的樣子。

宴會廳就這麼大,小丫鬟們都在外麵候著,免得擠在裡麵礙手礙腳。

杜少夫人端起七分滿的茶碗,走到雲珠身後側,在雲珠發現她的到來之前,她佯裝絆了一下,手中的茶碗整個都撞在雲珠肩上,溫熱的茶水瞬間打濕雲珠的前襟後背。

杜少夫人驚慌道:“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太夫人敬茶的。”

隨著周圍女客的驚呼與她的這聲賠罪,整個廳堂都靜了下來,有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居然還站起來伸著脖子朝這邊張望。

瞧見這一幕的連翹迅速跑了進來,拿出帕子飛快地幫主子沾去衣上的茶水。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好奇雲珠會怎麼做。

雲珠認出杜少夫人的時候,就知道她這碗茶乃故意為之。

旁邊潘氏已經在安撫杜少夫人了,說什麼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雲珠絕不會介意之話。

雲珠笑笑,按住連翹手裡的帕子,低聲道:“你去按住她。”

連翹心裡憋著好大一團火,就等著這話呢,聞言蹭地站直,抓住杜少夫人的胳膊往這邊一擰。

連翹有著一身的力氣,杜少夫人隻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沒等她喊人,連翹另一手扣住她的後頸,狠狠將她的腦袋按低在雲珠麵前。

不肯給婆婆倒茶的雲珠,這時終於提起桌上的茶水,姿態優雅地將壺嘴對準杜少夫人頭頂的發髻,緩緩倒起茶來。

女眷們震驚地捂住嘴。

潘氏臉色變化,斥責雲珠道:“簡直是胡鬨,還不快放開人!”

雲珠沒理她,等一壺茶都倒完了,杜少夫人滿頭烏發與雙肩都濕透了,她才放下茶碗,對杜少夫人也是對其他人道:“不小心沒關係,但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隻能承受不小心的下場,想來大家也都知道,我從來不是活菩薩的好脾氣。”

廳內依然鴉雀無聲。

雲珠看向聞訊趕來的尚書夫人,笑道:“出了點意外,我要回府更衣了,恕不能留下來觀禮。”

尚書夫人看看另一位儀容更加不整坐在地上抱胸哭泣的杜少夫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送雲珠出去。

雲珠並沒有派人去知會曹勳,因為當場報了仇,她也沒有什麼好氣的,反而為離開那應酬之地而身心舒坦。

隻是她走得早了些,錯過了一場好戲。

就在狀元郎的迎親隊伍抵達胡府門前時,鞭炮聲剛剛落下,一隊披麻戴孝之人竟然從巷子另一頭拐了過來,趁一圈百姓都在張望新郎官,這群白衣人出其不意地擠進去,再衝進胡府前院,嚎啕大哭起來:“胡伯昌,你謀害功臣貪汙枉法,如今連我的兒子也被你連累慘死,我這條命還留著做甚,隻是死之前我要拉上你,我要在所有人麵前揭發你的罪狀,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