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這種時候,不熱才不正常...)(1 / 1)

嫁國舅 笑佳人 355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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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肅州城還有二十多裡路時,忽然起了狂風。 明明才是十月下旬,西北這一帶仿佛已經進了深冬,呼嘯的狂風冰冷刺骨,哪怕馬車裡麵掛上了四麵厚厚的棉綢簾子,依然無法完全隔絕,寒風總能找到縫隙一絲絲地侵襲進來,雲珠不得不再裹上一層狐皮鬥篷,懷裡抱著暖爐,雙腳放進塞了湯婆子的暖兜中。 出京前就知道要在外麵過冬,雲珠在母親嫂子的叮囑下準備了好多東西,有些她們都沒想到的,曹勳又幫忙預備了。 連翹同樣捂得嚴嚴實實的,依偎在夫人身邊,這樣主仆倆都能更暖和一點。 雲珠是不冷了,可聽著外麵呼呼的風聲,連馬車前進得都艱難,似乎走幾步便要停一停,雲珠就很擔心外麵騎馬的曹勳等人。 她知道,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根本沒有能避風的地方,不如再堅持堅持,一鼓作氣抵達肅州城,再去官舍好好休整。 謝琅與那一百個侍衛沒辦法,曹勳至少可以來車裡躲一躲的。 雲珠從鬥篷裡伸出一隻手,再費了一些功夫挑開右側的幾層窗簾。 她才讓窗簾露出個縫,一陣風便猛地灌了進來,吹得她趕緊閉上眼睛,額前耳邊的碎發一陣亂飛。 忽然,風小了,雲珠睜開眼,看到曹勳居然靠過來了,用他魁梧的身形擋住了外麵的風。 他低頭問她:“怎麼了?” 雲珠已經習慣了他的敏銳,這一路上有過很多次了,明明她都聽見曹勳在跟彆人說話,可隻要窗簾稍微動一動,曹勳一定會第一時間察覺,就好像,他時時刻刻都留了一份注意力在她這邊,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被她使喚。 再看此時的國舅爺,因為趕路、練兵而曬黑一層的俊臉都被風吹成了蒼白色。 雲珠低聲道:“風大,你進來吧。” 曹勳笑了,也低聲答她:“謝琅都能堅持,我躲到車裡豈不是叫人笑話,才三十出頭,遠不到服老的地步。” 雲珠瞪了他一眼:“跟年紀有什麼關係,他是沒有馬車可以躲,你堂堂大都督外出巡邊,坐會兒馬車怎麼了?” 曹勳眼中的笑意更深,逗她:“心疼我了?” 雲珠啪地放下了那些簾子,重新掩好。 連翹見夫人噘著嘴,小聲哄道:“夫人莫氣,這說明咱們國舅爺是個好將軍,願意跟手下的兵同甘共苦,正是因為如此,這一路的將士們才會那麼敬重國舅爺啊。” 國舅爺十六歲就去戰場曆練了,而立之年就能號令千軍萬馬,靠的肯定不光光是智謀,亦要能收服軍心才行。 雲珠聽祖父講過那麼多戰場上的事,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道理是道理,她在裡麵都覺得冷,曹勳連大氅都沒穿…… 算了,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在意什麼? 裹緊身上的鬥篷,雲珠靠著車板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在風裡行進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肯定又是當地將領來迎接曹勳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 雲珠聽見曹勳、謝琅的馬也往前跑去, 然後就是曹勳的聲音:“曹勳拜見伯父,今日風大,您怎麼還出城了?該是我等去總兵府去見您才是。” “什麼拜見不拜見的,你小子跟我何須多禮?” 那是一道蒼老卻豪邁的聲音,應該是朝廷收複肅州後派過來鎮守嘉峪關的新任總兵平西侯岑錚。 岑錚是新封的第一代平西侯,今年六十多了,與雲珠的祖父是一輩人,因為他常年鎮守在外,雲珠不曾見過,卻聽祖父誇過其人,據說岑錚不但用兵如神,還長了一副絕的好容貌,他的三個兒子也都是猛將,可惜全部戰死,如今隻剩一個孫子。 “岑灝見過國公。” 雲珠的念頭剛落,外麵又傳來一道清朗沉毅的聲音,正是平西侯府的那位世孫。 寒暄過後,曹勳對平西侯道:“伯父,車裡是內子,風太大了,她身子弱,等進城了我再讓她給您請安。” 平西侯笑道:“小事小事,咱們先進城吧,等會兒天都要黑了。” 眾人重新上馬,迎著狂風進了城。 曹勳等人還是住在城裡的官舍,平西侯祖孫倆也直接來了這邊,天寒地凍的,他們就在官舍為曹勳一行接風洗塵了。 雲珠先去後宅休整一番,剛打扮好,曹勳過來了,要帶她去給平西侯見禮。 雲珠聽他講過了,平西侯與她那位戰死的公爹是莫逆之交,曹勳也是真的把平西侯當伯父敬重的。 院子裡也有風,雲珠戴好鬥篷的兜帽,跟著曹勳出了門。 到了廳堂這邊,隱隱聽見平西侯與謝琅的談話聲,前麵就是門口了,曹勳停下腳步,一邊幫小夫人放下兜帽,一邊低聲問:“會不會緊張?” 雲珠笑了,她見三代皇帝都不會緊張,各種國公侯爺更是見得多了,有何稀奇的? 曹勳指了指自己的臉,提醒她平西侯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 雲珠隻把他朝前推去。 下一刻,夫妻倆並肩進了門。 雲珠抬眸,最先看到的是主位上的平西侯,征戰幾十年的老將軍本就積威甚重,那道疤更是讓他看起來又凶又悍,可雲珠想到的是老將軍在戰場殺敵的英勇,哪裡又會去在意醜不醜凶不凶。 見老侯爺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她,雲珠笑著上前,落落大方地行了一個禮,道:“晚輩早就聽聞侯爺您的威名,今日總算見到了。” 天色已暗,官舍的廳堂也不是那麼明亮,端坐主位的平西侯仿佛一頭猛獸。 很多人都怕他,這個從京城來的國公府貴女卻毫無畏色,並且還不是那種裝出來的鎮定。 平西侯忽地笑了,摸著胡子點頭讚許:“好,不愧是李家的女兒,好膽識。” 想到已經過世的李家老國公,平西侯跟雲珠談了些舊事,語氣親近。 陪老侯爺聊過天,雲珠退到了曹勳身邊,這時,她才將目光投向站在謝琅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平西侯府的世孫岑灝,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 雲珠很久沒有被一個男子的容貌驚豔過了,畢竟她有一個曾經被譽為京城第一公子的美爹,曹紹再俊,在她眼裡也沒有多稀奇,當初曹勳回京,雲珠更多的是詫異他一個武將居然也跟父親一樣都是溫潤儒雅的氣度。 偏偏在這清苦的西北邊關,居然出了一個明珠一般的年輕公子。 但雲珠也隻是多看了兩眼而已。 男人們吃席喝酒,雲珠先回後院了。 水房送來熱水,雲珠好好清洗了一番,再抹上一層潤膚的桃花膏。 官舍燒的火炕,雲珠也沒什麼事做,先進了被窩。 快一更天,曹勳才回來,帶著一身酒氣。 雲珠早有預料,隻要曹勳彆來親她的嘴,她也不會嫌棄什麼。 他抱住雲珠,道:“剛剛過來時飄雪了,明天可能會更冷。” 雲珠:“下雪的話,還要去嘉峪關嗎?” 曹勳:“老侯爺說了,雪停了就去,下著就改日。” 雲珠:“我也要去。” 曹勳摸她的鼻子:“那麼冷,有什麼好看的,仔細著涼。” 雲珠:“要不是為了嘉峪關,我直接在甘州等你好了,何苦再多陪你吹一段冷風?” 祖父曾經在嘉峪關鎮守多年,這裡對雲珠的意義最為特殊,她想走一遍祖父曾經走過的地方,看一看祖父與眾將士誓死守護的山河。 曹勳拿小夫人沒辦法,翻上來道:“行,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雲珠覺得他身上有些燙,抬手去摸他的額頭:“你不會吹傷風了吧,怎麼這麼熱?” 曹勳輕輕咬著她的耳垂:“這種時候,不熱才不正常。” 行路辛苦,有時候連沐浴都不方便,縱使夫妻倆夜夜都宿在一起,也不是天天都可以那樣。 國舅爺用他的好興致與力氣證明了他並沒有被吹傷風。 雲珠被他弄得暈暈乎乎的,也就忘了這回事,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早上,雲珠是渴醒的,官舍生怕他們夜裡冷到,這炕也燒得太過熱乎。 她在被窩裡翻個身,故意將稍微涼一點的被子壓在身下,喊連翹進來。 連翹挑開簾子,一開口就吐出一團白氣,眼睛亮亮的:“夫人醒啦,外麵下了一晚的雪,足足有一尺多厚呢。” 雲珠先喝水,喝完問:“現在還下著?” “已經停啦,我聽國舅爺吩咐阿九安排馬車,您又要跟國舅爺去登長城了嗎?” 雲珠點點頭,她已經看了一路的長城,雪下的長城還是第一次。 連翹服侍她穿衣,想起什麼,她有些擔心地道:“國舅爺好像咳嗽了兩聲,聲音也比平時啞。” 雲珠:“……” 所以昨晚她察覺的異樣是真的,這男人真的被吹傷風了! 沒多久,曹勳過來了,一進門就對上了小夫人過於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挑他的毛病。 曹勳垂眸,下一刻又若無其事地抬起,笑著道:“早飯已經好了。” 雲珠:“你聲音怎麼不對?” 曹勳看向北麵的火炕:“炕太熱了,口乾。” 雲珠示意連翹先出去,她走到曹勳麵前,叫他低頭。 曹勳隻好低下來。 雲珠摸摸他的額頭,再把自己的貼過去對比?([(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明顯他的要熱很多。 雲珠也不跟他商量,直接吩咐守在外麵的連翹:“去請城裡最好的郎中。” 曹勳神色微變,先攔住連翹,再對雲珠道:“沒那麼嚴重,我多喝些水就好了……” 還沒說完,喉嚨突然癢得厲害,曹勳忍了又忍,還是歪頭咳了出來。 雲珠哼道:“你若不看郎中,我馬上回京。” 國舅爺:“……” 廣告是本站能長期運行的根本,關閉廣告之前,請點一次廣告。 完整要請進入笑_ィ圭人_小-說。 ,前需關閉廣告攔截及退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