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乙骨憂太還記得不久之前,他剛下飛機,便急急忙忙地去找五條老師時的場景。

當時他無論怎麼打,都打不通對方的電話,焦急萬分之間,終於通過伊地知先生找到了對方的住所。

隨後發現五條悟在睡覺。

在那一刻,尊敬,但並不信任五條悟的乙骨憂太,真情實感地懷疑了一瞬對方是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但是就算是五條悟,拿彆人的先祖開玩笑還是太過吧。

乙骨憂太沉默了半天,覺得這裡麵應該還是有點隱情的。

正在他猶豫到底是要搖醒對方,還是在一旁安靜等待的時候,五條悟自己醒了。

在看見乙骨憂太的時候,五條悟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的困惑:“嗯?怎麼是你?”

乙骨憂太沉默了兩秒,道:“是你讓我回來的,五條老師。”

五條悟仿佛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擺擺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隻有你一個?”

“?”

乙骨憂太有些呆滯:“五條老師是想要伴手禮嗎?”

五條悟看乙骨憂太滿臉不解,像是真沒有遇見宇智波帶土的樣子,心底一沉。

既然第一次的時候,咒靈能感覺到自己闖入了自己的記憶,那沒道理第二次,距離離得更近的時候,它反而感受不到。

而且就這兩次夢境中的內容來看,五條悟覺得比起第一次的內容,絕對是第二次的對咒靈要更為私密,更不想讓外人看見才對。

但它偏偏沒有回來。

這隻能證明,在這中間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讓宇智波帶土覺得那邊的事情更加緊迫。

想到這裡,五條悟坐不住了,他連忙打電話給伊地知,之後逼迫伊地知打電話給更多人……

一番折騰,徹底將事情鬨大之後,五條悟他們才終於定位到了這個廢棄的工廠。

不,應該是廢棄的前·工廠了。

因為現在五條悟他們目之所及的地方,隻有一片荒地。

【帳】內的空間像是被整個犁過一樣,滿地都是巨大的碎石,鋼筋從大塊的混凝土中支出,卻異樣地下垂,像是融化之後又重新冷卻過。

地麵上零星有些不知道在燒著什麼的小火苗,那些火苗忽明忽暗,如果仔細看,便有很大概率在附近捕捉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濃煙此時已經散去了大半,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讓人惡心的味道,那是力量和生命博弈後的成果。

乙骨憂太站在五條悟的身側,望著那廢墟之中的唯一站立者,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雖然遲了一些,但他們到達的時候,便已經看見了加茂家的人們以及禪院扇,在咒靈的暗示下內亂的場景。

通常情況下,咒術師都擁有非常靈活的道德標準。

比如過高層們可以非常自然地在法治社會討論如何處死現在的虎杖悠仁,或者過去的乙骨憂太。

比如每次

咒術師們遇見詛咒師,都要拚個你死我活。

去年的百鬼夜行,死的可不止是咒靈。

乙骨憂太雖然僅僅進入咒術界一年,但不知是天性,還是之前有裡香的鋪墊,本應受到“生命第一”

教育的乙骨憂太,對麵前的場景其實反應還好。

也可能是知道這次死掉的裡麵沒有無辜者吧……

就算不算將禪院真依拉來做實驗的一幕,乙骨憂太也依舊對咒術界的高層們沒有好感。

因為當初在五條悟拒絕處死虎杖悠仁之後,他們隨後便找到了他的頭上來。

要知道,那個時候乙骨憂太可是才剛剛從虎杖悠仁現在所處的那個位置脫離出來。

種種原因疊加起來,乙骨憂太倒也不會覺得“宇智波帶土”

的行為過分。

相反,因為裡香的原因,和非家族出身的身份,其實乙骨憂太可能是整個咒術界裡,對“宇智波帶土”接受度最高的那一撥人了。

隻是一個愣神的時間,戰場那邊的漏瑚便已經被完全吞下,隨後那遮天蔽日的怪物偏頭,用隻睜開了一隻的眼睛緊盯著乙骨憂太他們的方向。

見自己已經暴露,五條悟卻並沒有任何類似心虛的感覺,他拍了拍一旁滿臉躊躇的乙骨憂太,語氣中暗含鼓勵:“走吧。”

乙骨憂太看了身邊的老師一眼,點點頭,和對方一起從原本安全的地方跳到了戰場的中心。

離得近了,乙骨憂太便能稍微聽見一些咒靈的聲音,對方正在和它身後的詛咒說話。

那咒靈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河底的細沙,經過時間的沉澱愈發曆久彌新,帶著一種微妙的韻律感。

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從語氣來講……它好像在安撫身後的詛咒?

這種奇異又錯位的組合,讓乙骨憂太不免想起了自己和裡香的關係。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戒指的位置。

但此時的乙骨憂太還太年輕,他並不知道世界上除了真情實意的付出,人們在畫大餅的時候也經常會表現得格外溫柔。

在苦口婆心地和智障係統重複了好幾遍“這不能吃”、“那是彆人家的”、“我什麼時候餓到你了”、和“咱家裡又不是沒有”等一係列一般適用於家長對付自家熊孩子的組合拳之後,白筠終於將望著走過來那倆人,饞得快要流口水了的係統勸住了。

對於係統來說,能量——在這個世界便是咒力,就是它成長的根本以及基礎,這並不是一種單純的饑餓,而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對於進化的追求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