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黑山的裂開,並不是地動山搖一般的轟然炸裂,而是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裂成了兩半,白聖詢問自己兒子張山和兒媳黃招娣的時候,他們則回答黑山一向如此,並且表示那座山不叫黑山。
而是叫做兩分山。
很早之前就一直叫做兩分山了。
瞬間白聖便明白,應該是過去時空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導致黑山出了問題,但隻有自己穿越過時空,可能不受時空變化的影響,清晰知道過去時空和未來時空的情況,以及又有哪些變化。
其他人則會受到時空變化影響。
連帶過去經曆和記憶都受影響。
“不對,還是有悖論……
如果過去的黑山現在已經被毀了的話,那我先前穿越時空的事,就應該不存在了,哎呀,時空變化的間接影響真的好難懂啊,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稍一思索,白聖就決定不為難自己了,想不通的便不去想,先湊湊熱鬨。
看看黑山到底發生了啥。
那個山洞還存不存在,有沒有用。
於是當天下午,白聖便讓張山替她請了半天假,直奔原來叫做黑山,現在叫做兩分山的中心位置,再準確點來講是原來位於黑山中心區域的那個洞穴。
山不山啥的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個能穿越時空的洞穴。
這些年來,白聖並沒有放棄修煉龜息養元術,所以,即便這座黑山分成了兩半,比過去陡峭危險了許多,但對她而言並沒什麼影響,依舊是如履平地。
沒一會就順利趕到目的地。
然後白聖便感覺,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好疼,因為那邊的時空能量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這不僅意味著白聖之後再也無法通過黑山洞穴穿越時空,更意味著,她存在未來的那幾個小目標沒了。
真血虧,也是真後悔,早知道她就該把那些錢換成物資,存隨身位麵裡。
好在白聖心理承受能力還行。
幾秒鐘後她就接受了現實。
並且趕忙探出自己的精神力,仔細觀察黑山中心區域的每一個角落,雖然感覺可能不會有什麼收獲,但不仔細檢查一下,她總覺得不甘心,難以釋懷。
而結果是,她真看出了問題。
在那裂開的洞穴核心之處,白聖發現了縷已經即將徹底消散乾淨的詛咒之力,先前因為有混亂時空能量阻撓,所以白聖根本無法深入黑山洞穴,精神力也無法知道混亂時空能量後麵有什麼。
緊接著,她當然是趕緊將那一縷詛咒之力捕獲,然而下一秒,她便有一種天人五衰降臨的錯覺,並且趕忙借自身功德鎮壓,這才勉強將詛咒之力鎮住:
“怎麼會這麼恐怖?”
“這縷詛咒之力本質到底多高?”
白聖敢直接用精神力去捕捉詛咒之力的原因是在於,這縷詛咒之力明顯已經十分虛弱,即將消散,但凡她晚來個把小時,詛咒之力可能就自動消逝了。
如此一來,白聖她是理所當然覺得這縷詛咒之力即便還殘存些許能力,也不會太強,可誰知,卻差點因此翻車。
幸好身具功德,鎮壓得住。
另外她也不算毫無收獲,至少可以確定,這縷詛咒之力的本質源頭,必然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不然不可能一縷快消散的詛咒之力,還能對她起效。
“等等,原身穿越之後,精神一陣恍惚,並且出車禍死亡不會跟這詛咒之力有關吧,不然未免也太倒黴了些?”
慶幸自己無礙之餘。
白聖瞬間又有了些其他聯想。
那就是原身的死亡,會不會與這縷詛咒之力有關係,畢竟能夠時空穿梭的山洞後麵,不太可能無緣無故出現詛咒之力,甚至說不定詛咒之力就是為了保護那能穿越時空的山洞不被外人發現。
想想,如果每一個穿越時空的人穿越過後都死了,自然就無人能夠知曉。
山洞玄妙也不會外傳或外泄……
就在白聖想要再探究一下,已經被鎮壓下來的那縷詛咒之力時,那縷詛咒之力仿佛瞬間從不知名的源頭得到了支援,化作一座黝黑巨山虛影,刹那衝破白聖的鎮壓,反過來開始鎮壓起白聖。
或者也可以稱之為詛咒起白聖。
除此外,還有轟鳴恨意發出:
“該死!該死!汝該永墮阿鼻!永世不得超生,天人五衰,萬劫不複!”
此時此刻,白聖是既驚恐又疑惑。
驚恐的是詛咒之力經過莫名加持之後,變得十分恐怖,疑惑的則是在於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他是誰。
怎麼就對自己有如此恨意。
感覺刨了他祖墳應該也不至於啊!
當然了,下一秒,白聖就顧不上疑惑,而是趕忙躲進自己隨身位麵中,並調動隨身位麵的本源之力鎮壓,或者說對付,已經化作滔天黑山的詛咒之力!
可即便如此,白聖依舊節節敗退。
隨身位麵甚至已經出現裂痕。
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除此外,在如同滔天黑山一般的詛咒之力影響下,白聖隨身位麵裡宛若經曆了一場恐怖末日浩劫,無數生靈瞬間隕命,草木枯萎,山河崩碎。就連那些機器人都受其影響,有的瞬間化作了飛灰,有的化作廢鐵,多年積攢幾乎能算一朝喪儘,就連黃金都開始失其金性。
白聖同樣好不到哪去。
她的肉身已經直接崩潰,神魂進入天人五衰狀態,就連已經蛻變到一半的半步先天真靈都受詛咒之力影響,開始崩潰寂滅,肉身消亡還有輪回可能,靈魂消亡也能通過無數次輪回逐漸修補。
可真靈破滅,就是真的死了……
除非有聖人出手,耗費代價踏入時空長河,親自挽救,但白聖顯然沒有這個層次的人脈,就是金仙她也一個都不認識,所以她真靈破滅,便是真死了。
此時此刻,白聖自己都有些絕望。
不僅絕望於即將死亡,更絕望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被這個不知名的恐怖存在盯上,並且施加詛咒。
就在白聖閉目等死之際。
一道造化之光突兀席卷而來,將白聖已經瀕臨崩潰的隨身位麵定住,同時還將那座由詭異之力組成的恐怖黑山鎮壓下來,白聖則是在閉目幾秒後,發現自己沒有死,這才詫異睜開眼,並看到一稚齡小童,正笑嘻嘻的站在她麵前:
“幾日不見老祖宗不認得我了?”
“?”白聖是真不明所以。
“我前世乃是甄寶玉,也是那五色石碎片之靈,倒是多謝你臨走之時送了我一份世界本源和先天本源,不但令我順利投身入天人道,還拜入了女媧宮。
如今我也是驪山老母座下弟子。
今日察覺你有隕命之災。
特來幫助,並收回五色石碎片。”
那小童也算直爽,並未刻意隱瞞或者吊人胃口,而是當即直白道明來曆。
聽到這,白聖是驚訝之餘,還有些尷尬,驚訝的當然是對方身份,以及對方竟然能夠拜入驪山老母門下,上一個拜入驪山老母門下的好像還是白素貞。
而且白素貞隻是個記名弟子。
尷尬則主要是,雖然那個五色石碎片不是白聖搶來的,但也確實是她撿來的,而且那玩意兒還是甄寶玉的真身本體,現在白聖都已經將那東西給用了。
如今人家上門要並救了她一命。
她拿什麼還?能不尷尬嗎?
一時間白聖是真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才趕忙拱手道謝,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很久才勉強憋出一句:
“那個,你不是說拜入了女媧宮門下嗎?怎麼變成驪山老母的弟子了?”
“敢情你憋了這麼久就問這?”
甄寶玉白了白聖一眼,便解釋道:
“驪山老母是女媧娘娘的善屍所化啊,我雖然拜入了女媧宮門下,但還沒資格做女媧娘娘的弟子,如果不是有五色石碎片之靈的身份在,也沒可能成為驪山老母的弟子,最多做個小仙罷了。
另外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能感知到你出危險過來救你,自然也知道我那五色石碎片內部五行本源和先天之氣都被你煉化。
充當這個小位麵的晉升資糧。
不過我這次來討要的,主要是五色石碎片的外殼,隻要外殼尚在,放到先天靈氣濃鬱的地方滋養一段時間,自會緩慢恢複。我雖無緣進入女媧宮,但驪山福地也是有名的洞天福地之一,內部先天靈氣充裕的很,最多千年,我那隻剩殼子的五色石碎片本體就能恢複了。
甚至於更進一步!
到時候,師尊便能用我本體五色石碎片,給我造就一副先天生靈之軀。”
聽到這,本來便覺得自己理虧的白聖,自然就更沒有拒絕的道理了,當即便將存放在世界本源當中,內部五行本源和先天之氣都已經消失不見的五色石碎片殼子,攝出來,交還給了甄寶玉:
“倒是我的錯,如今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