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好像變了(2 / 2)

一劍朝天 青澀的葉 8960 字 7個月前

呂安點了點頭,“確實,你說的我確實不怎麼清楚。”

“現在北境很亂,是真的很亂,這個可不是和你說笑的,西涼劍宗是新晉冒出來的一個宗門,有人懸賞你的腦袋,五百枚靈晶精,太一宗懸賞二百枚。”韋愧笑著說道。

呂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到了一絲不解,“太一宗我能理解,但是這個西涼劍宗我就有點不明白了。”

“西涼劍宗的懸賞可能是梁涼,而且我懷疑梁涼可能就躲藏在裡麵。”韋愧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呂安整個人直接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凝重的看著韋愧,反問道:“你確定?”

韋愧攤攤手,搖搖頭,“不確定,我猜的,西涼劍宗出現的時間點,和梁涼被吳解重傷的時間點差不多,雖然之前我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宗門一直在北境活動,但是那時候他們一直都是暗地乾一些小事情,梁涼暴露之後,這個西涼劍宗一下子從暗地裡走了出來,接連乾了好幾件大事,殺了好幾個黑榜白榜上的人,而且皆是被暗殺的。”

“這麼強?”呂安擔憂的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比你想的還要強,宗師以下皆可殺,這是他們對外流傳的話,而且還一一應驗了。”

呂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自己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了,被這麼一幫人盯著,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呀,而且現在他的這顆腦袋還這麼值錢。

“那你呢?追殺你的那個人同樣也是他們嗎?”呂安繼續問道。

韋愧笑著搖了搖頭,“很可惜並不是,追殺我的是另外一個新冒出來的組織,名字很霸氣,叫做天外天,裡麵的人向來是單一行動,實力極強,不過人數不多,現在我知道的隻有三個,但是從我知道的這三個推算過去,他們應該有十個人。”

“憑什麼這麼說?”呂安問道。

“天乾十合,他們應該是按照天乾來進行排行的,追殺我的是癸,另外我知道的兩個是辛和壬。”韋愧淡淡解釋道。

呂安再次吸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把我拉進了一個大坑,一個一輩子都會被人追殺的大坑?”

韋愧聳了聳肩,“那也不至於,他們想殺我,你幫我躲過了這一劫,他們對你可能並不那麼感興趣。”

“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生氣,派這種高手來殺你。”呂安平靜的說道。

韋愧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做的事情,之前和你說過了,就是順道調查了一下大周亂起來的緣由,以及大漢的一些事情,可惜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就被人這麼來了一出。”

呂安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一下子苦悶了起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見呂安不說話了,韋愧又是悠哉悠哉的躺了下去。

兩人就這麼坐在鋪門口?鵪鵠戳頌?簟?/p>

不停的有人從呂安的鋪門口經過,呂安也是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而這些街坊鄰居在看到呂安沒有躺在竹椅上睡覺,立馬爭相告知。

沒一會就來了不少人,都是來找呂安買菜刀聊家常的。

呂安微笑著和這些街坊鄰居聊天,然後菜刀賣了一把又一把。

韋愧很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切,觀察著呂安如何和那些人聊天侃大山,從家長裡短聊到切菜做飯,再到嫁娶擇日,一切都非常的嫻熟,就好像呂安是從小生活在這裡一樣。

韋愧竟然看著迷了,看出了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時間就這麼到了晌午,呂安身邊也是安靜了下來,人群也是逐漸散去,那些老太也都拄著拐杖離去了。

呂安輕輕的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冒出來的汗水,然後就看到韋愧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呂安不解的問道:“韋大人怎麼了?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是看中了哪一個了嗎?這幫人我熟,可以幫你牽個線。”

韋愧立刻白了一眼,然後好奇的問道:“你不累嗎?”

“累?為什麼會累?不就是和他們聊聊而已,而且還能賺點銀子,怎麼會累呢?”呂安笑著回道。

韋愧對於呂安這種奇怪的思維感到極其的費解,他完全理解不了呂安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如此枯燥而又煩躁的生活,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不會願意在這種地方待下去的,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異類的折磨,可是呂安卻可以,而且還樂在其中。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種地方你竟然待的下去。”韋愧不屑的搖頭說道。

對於這話呂安也是絲毫不惱,自顧自的在那裡數著銅板,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數完之後,呂安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賺了二兩銀子,一個月不開張,開張吃一個月。”

韋愧又是不屑的白了一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呂安看著一眼韋愧,然後笑道:“韋大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衣食無憂,天天想著如何修行,想著如何名垂青史。大多數人,其實是和他們一樣,想著如何吃飽穿暖,想著如何買一把好刀,這樣切菜的時候可以省力點,更想著如何為他們的子女找一個好人家,家長裡短逐一而論,這可能就是他們的一輩子,和你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韋愧沒做回應,隻是聽著呂安的話,他心裡感到了一絲訝異,這些事情他好像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更加沒有看到過,原來大周百姓的生活竟然是這樣的,以往一直都是站在最高處的他,還真的從來沒有走到最下麵去觀察那些百姓的生活。

今天呂安這幾句話,讓韋愧的心裡突然有了一點感觸,心中萌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呂安繼續自嘲了起來,但是臉上可沒有那種苦澀,而是帶著一絲絲的驕傲,“韋大人,我的這種行為在你眼中,你可能覺得市儈,而且還很摳唆,你覺得很不齒,對吧?”

韋愧點了點頭,他有這種感覺。

呂安立馬笑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這種行為就是市儈,誰讓我現在生活的地方就是這麼如此呢?你可以認為這是物以類聚吧,自然而然我就被同化了。其實並不對,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從小也是生活在這種地方,所以我覺得很正常,可能這也是你不能理解的原因吧,因為你從小生活的圈子和我們不同。”

韋愧吸了一口氣,抿著嘴看著呂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眼神中感到了一絲迷茫。

同樣是落難,明明是呂安的處境更差一點,但是為什麼完全看不出呂安的心境有受到影響呢?甚至感覺呂安現在的心很靜,靜的讓人可怕,即使是前麵質疑他的時候,呂安也是並沒有任何的慌亂,隻是夾雜這一些情緒,然後安靜在述說著什麼,絲毫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驚慌。

眼前呂安所表露出來的這一切都讓韋愧感到了一絲驚訝以及不解。

“你好像變了。”頓了很久之後,韋愧說了這麼一句。

聽著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呂安笑了起來,對著韋愧說道:“其實你也變了。”

韋愧認真的說道:“沒和你說笑,你真的變了,今天的你和前兩天的你全然不同,仿佛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完完全全的換了一個人。”

呂安坦然一笑,“這話我就當是你在誇我,入鄉隨俗,如果你願意換種心情,你也可以,隻是現在你放不下而已,而我?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可以選擇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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