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2 / 2)

公主與奸宦 嗞咚 10646 字 7個月前

“哦?說來聽聽。”

“刺客所用的劍,一刃看起來與正常劍無區彆,可另一刃上布滿倒鉤,形似……”謝鶩行似乎在想該怎麼形容,片刻才一抬眼道:“似犬齒。”

謝鶩行說得這些蕭衍已經知道,但還是對他的細心和敏銳略感意外,不由得另看了兩眼,“還有彆的嗎?”

“還有一點奴才覺得奇怪。”

“說。”

“營地內有禁軍把守,慶功宴更是把守森嚴,奴才愚見,若要行刺,最好的時候就是在狩獵之時,那時眾人分散行動,保護也最薄弱,可刺客卻挑在慶功宴的晚上。”

謝鶩行聲音放輕緩,一點點引動著蕭衍的懷疑,“這一點就不和常理,除非,他們提前知道殿下會在宴上離席,獨自去到圍場……”

蕭衍顯然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森冷。

“而看刺客圍堵的方向,顯然是有計劃的行動。”謝鶩行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殿下必然是有事才會深夜去圍場,就是不知殿下可有向誰透露過。”

蕭衍犀利的眼眸陡然變的狠辣,他自然不可能與誰說,除了來喜……

他看向謝鶩行,“孤與你一樣是去尋五公主,孤瞧見四公主與五公主開玩笑,玩鬨讓婢女將她帶出圍場,放心不下,才前去查看。”

謝鶩行聽罷明顯一愣,串起原委後神色從震驚到忿然,朝著蕭衍一叩首,“四公主再三針對公主,實在欺人太甚,長此以往,奴才擔心公主會受到傷害。”

“妄議公主,還不住口。”蕭衍嗬斥住他。

蕭衍隻知道蕭汐寧下錯了藥,並不知後麵的事,想到這一切都是源於蕭汐寧做的好事,胸膛裡的怒火就又漲了幾分。

不過好在她下錯了藥,不然現在事情更麻煩。

見謝騖行依舊低磕著頭,從他冒死擋劍,到對霧玥的態度,確實算得上衷心。

“四公主是嬌縱了些,孤自會去教訓她,你放心,孤不會讓五公主再受委屈,”

蕭衍揭過話,讓他繼續說。

謝鶩行心下譏笑,蕭衍果然不敢讓人知道他那些肮臟齷齪的心思。

隻是思起那夜,就壓不住四起的殺意,他垂睫擋住眸光,接著話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還是他們日夜蟄伏在圍場內,就等著殿下隨時出現。”

蕭衍冷笑,眼裡陰沉的似黑雲密布,自然不會有未卜先知,豈止日夜蟄伏,有可能是年年月月蟄伏在他身邊。

“你先退下罷。”

蕭衍再次看向謝鶩行,意有所指道:“好好養傷,孤會再傳召你。”

“是。”謝鶩行恭順的退出殿外。

走在幽長的甬道上,他將垂低的黑眸慢慢抬起,雙眸輕彎,笑意淺浮在麵上,其下是一片莫測。

*

霧玥一早就被皇後召見,蘭嬤嬤自然不放心陪著她一同去,皇後出乎意料的和藹寬厚,拉著霧玥多了一堆體幾話,又賞賜許多,才放她回來。

蘭嬤嬤懂得這些拉攏人的路數,正要提醒霧玥不可掉以輕心,就聽她先說:“母後這是一個巴掌一顆糖。”

想來她也清楚那日在圍場上蕭汐寧的手筆,不知是為了安撫她,還是做給彆人看。

蘭嬤嬤頗有些意外地看著霧玥,方才看她在皇後麵前乖巧聽話的模樣,還以為她又天真的被彆人的一點善意就哄住。

看來這次秋狩對公主的衝擊真的不小,竟一下讓她成長許多,蘭嬤嬤欣慰地同時,又覺得心疼。

公主到底是不能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了。

主仆兩往長寒宮走去,恰好與從東宮回來的謝鶩行打了個照麵。

“你怎麼在這裡?”霧玥快步走上前,見謝鶩行就著了單薄的青衫,氣不打一出來。

謝鶩行對上小公主凶巴巴朝自己瞪來的雙眸,“公主。”

“你傷還沒好,就敢這麼在冷風裡走,是嫌自己傷的不夠重是不是。”

無論是綿綿的嬌哄,還是凶巴巴的嗬斥,隻要是從這張口中說出來的,都讓他沉溺不倦。

謝鶩行溫聲解釋,“公主彆生氣,是太子召我去問話。”

霧玥還有一肚子要凶他的話,聞言才咽了下去,“這樣便算了。”

謝鶩行稍彎起笑,又聽她憂心忡忡地問:“皇兄他傷勢如何了?”

唇角輕抿,笑意就淡了下來,小公主還以為蕭衍是好什麼東西,她也該知道真相。

視線凝向霧玥澄澈的眉眼,若知道真相,她還能快樂的起來麼。

謝鶩行

壓著舌根,頭一回有了不舍,不舍純稚的小公主與他一樣被仇恨壓得翻不了身。

“殿下傷重,所幸已經清醒無大礙,如今正著手徹查刺客一事。”

霧玥愁凝的眉心略微舒展開,“沒有大礙就好,等改日我還是去看望一下。”

謝鶩行心中升起煩悶,“殿下讓我轉告公主,讓公主不必擔心,還說四公主是一時頑劣失了分寸,他會去告誡。”

相似的話由謝鶩行換了詞,就變得微妙起來。

孰親孰疏,一清二楚。

果然,他看到小公主眼中有失落一閃而過。

皇兄也維護蕭汐寧……

“我知道了。”霧玥輕聲說著,在心裡安慰過自己,皇兄與蕭汐寧是嫡親的兄妹,而且皇兄對自己已經很照拂。

“咳咳……”謝鶩行忽然手捂著受傷的肩頭,輕咳了幾聲。

霧玥回過神,看著他仍然虛弱的臉,緊張的問:“可是傷口又疼了?”

謝鶩行點點頭。

霧玥便顧不上其他了,“我們快回去。”

*

轉眼就過了小半月,除去必要,霧玥幾乎不許謝鶩行下床,每日準時替他換藥包紮傷口,直到他的傷口徹底結痂,才算照看的寬鬆了些。

最後一次換藥,霧玥摸了摸他結痂的傷口,抬眸認真看這謝騖行說:“雖然傷口是結好了,但你的臂膀還是不能用力,聽見了嗎?”

謝鶩行盯著她點在自己胸膛上的細指,受傷的肌膚似乎尤為脆弱敏/.感,柔細的指溫透過表層淌進身體,若即若離。

他有一種衝動,想要撥開血肉,讓溫軟真切的融進來才好。

霧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下警覺起來,“不可以再撕開傷口。”

謝鶩行眸光輕動,“忍不住怎麼辦。”

緩慢吐出的字句裡,夾雜著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妄念。

“你聽話。”霧玥的軟語似哄人,又似無可奈何。

想了想,低頭湊近謝鶩行的傷口,絲絲嗬氣從兩片微翕著縫的唇瓣間吹出,“要是刺癢的厲害,我就給你吹吹。”

謝鶩行眼裡翻攪如海,緊握的雙手筋骨突起,從喉間滾出話音,“嗯。”

“這才對。”霧玥滿意笑起來。

小公主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純潔,照得他的陰暗無所遁形。

謝鶩行,你可真無恥。

霧玥收拾好傷藥白布,轉頭就見蘭嬤嬤急匆匆走來。

“嬤嬤何事這麼著急?”霧玥不解的問。

謝鶩行也抬眼睇去目光。

蘭嬤嬤喘了口氣,“我方才在外麵聽人說,來喜公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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