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玥隔著水氣迷渙的視線看他,發現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一時急了起來,害怕的搖頭,“不成。”
謝鶩行這才終於滿意,霧玥卻迷迷糊糊的隻以為他不是謝鶩行,連帶著讓她昏聵的藥勁都被嚇去了不少,不斷縮著身體搖頭,“不成不成,
你不是謝鶩行。”
“誰說我不是了?”謝鶩行掰過她的臉,要她看清楚自己。
霧玥卻緊緊閉著眼,邊哭邊說,“不是,謝鶩行欺負我的時候,才不是說我。”
謝鶩行微怔了片刻,愛憐的將人攬進懷裡,隻不過難得溫柔轉瞬即逝。
戾氣退儘之後,就隻剩下了欲,謝鶩行扶在霧玥腰後的手改為托起,一字一句地說:“公主彆怕,是奴才。”
霧玥聽著他的話漸漸安下心,隨之,那僅消退了一時的焦熱就又回來。
謝鶩行在她耳邊問:“現在奴才要進到公主的寶貝裡,公主肯不肯。”
霧玥還不知道危險,一邊稚轉著柔甜魅人的細嗓,一邊輕輕點頭。
聖潔的不可觸的明月,終於要與他這黑透了的混賬玩意交彙融合。
真是罪大惡極。
謝鶩行在心裡唾棄著自己,眼裡的亢奮癲狂卻已經超越一切。
“轟隆——”一擊悶雷當空砸下,撼動著初夏悶沉的夜。
劈落的閃電照亮天邊,將屋內也照的尤如白晝,一瞬間的明亮照出了謝鶩行此刻的猙獰可怖。
他額側淌著汗,牙關緊咬,對耳邊的哭求充耳不聞,隻死死緊盯著那一抹淌出的血跡,看著鮮紅蜿蜒落到暴起的脈絡上。
謝鶩行眼底赤紅一片,美妙到詭異的笑意湧動在其中。
……
屋外,電閃過後,緊接著就是傾盆的疾雨,雨水落在屋頂的瓦沿之上,砸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偶爾夾雜的一兩聲雷鳴,震耳欲聾,讓人有一種這屋子都要被衝毀的錯覺。
直到天邊漸漸吐白,雨勢才算小了下來,水滴順著垂掛在簷下的雨滴,一滴滴淌落,在宜人靜謐的清晨,顯得寫意悠然,全然不見了昨夜的疏狂。
屋內同樣風停雨歇,相較於屋外洗刷一新的清澈,屋內彌漫著渾濁難消的靡膩氣味,讓人發昏沉悶。
水亭塢裡沒有侍女,仲九將水提到門口,謝鶩行親自提進將湢室,將浴桶放滿水。
而霧玥緊閉著眼,無聲無息的陷在纏亂的被褥之中,似乎在睡,長睫卻不時輕顫。
淚水從眼尾沁出,使得濕潮的眼圈怎麼也乾不了,鼻息微弱,偶爾溢出一兩聲抽噎,似乎連夢裡都在哭。
謝鶩行放好水走過來,揭去霧玥蔽體的薄衾,燭火早在昨夜就熄了,這會兒天亮,他才看清,小公主被催折的有多可憐。
尤其兩隻細弱的腕子上,赫然各印著一圈被縛出的勒痕,隱隱還有些發青。
謝鶩行托起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舍不得輕輕蹭吻,到後來小公主藥勁退了,人也清醒過來,現在回想起她的哭求,謝鶩行覺得心驚肉跳。
隻是那時他是全然沒顧,一直到將人弄暈。
“奴才抱公主去沐浴。”謝鶩行彎腰抱她。
目光又一次觸及霧玥腰窩處那枚的嫣紅印記,謝鶩行突兀頓住,眼眸慢慢眯起。
他昨夜他匆匆一瞥,沒顧得上看。
謝鶩行抬指慢慢貼上去,先是極輕的撫了撫,忽然卻沒有征兆的將指腹按進去,用力擦磨。
聽到睡夢中的霧玥吃痛輕泣,謝鶩行才猛的鬆開手,閉眼深深吐氣,額側的青筋突突跳動。
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謝鶩行壓緊舌根,回想起過去,他似乎一次都沒有看過小公主的後身。
他睜開眼睛,起身走到一旁的銅鏡前,對著鏡子慢慢背過身。
謝鶩行隻穿了條綢褲,敞露的後背上,除了一道道傷痕,在腰窩,與霧玥一模一樣的位置上,赫然嵌著枚嫣紅的胎記。
銅鏡映出謝鶩行眼裡的晦暗陰鬱。
同一天生辰,同樣的胎記,母親在生產那日進過宮,他那不知所蹤的小妹,蘭嬤嬤幾番探聽他的身事。
一個個念頭衝進腦海。
謝鶩行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在原地站了許久,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重新走回到床邊,低首將唇貼在霧玥腰窩的印記上,輾轉輕吻。
良久,抱起她溫聲道:“奴才抱公主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