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帶著壓抑的輕低嗓音自頭頂落下。
霧玥快速朝他看去,猶如深潭的眸子似一張網,而她輕易就被網羅在其中,她卻非但不想逃,反而想陷入這纏繞之中。
霧玥萬分慶幸自己此刻帶著幃帽,謝鶩瞧不見她的神色,否則她一定就什麼都藏不住了。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連兩個月都捱不住,指不定要怎麼調笑
她。
霧玥故作鎮定的輕搖頭,又悄悄吐了兩口氣,讓聲音聽上去也沒有起伏,“無妨。”
攤主打岔笑說:“這個樣式的香囊就這一個了,不知二位誰要。”
霧玥沒做聲,隻聽身旁人道:“就給這位姑娘吧。”
霧玥唇角翹了翹,想到他故弄玄虛的來見自己,心裡又絲絲的往外冒甜意,偏偏不肯表現出來,冷冷淡淡的說:“多謝。”
她從攤主手裡接過香囊放到袖中,一不留神放了空,東西就掉在了腳邊。
麵前的人隨之蹲下身撿起,霧玥想伸手去接,他卻徑直抬手,將香囊仔細佩到了她腰間的禁步上。
霧玥定定低眸看著他,心口砰砰跳動著,過去他是小太監的時候就是如此伺候在自己身邊,可現在他是皇上,一國之君。
“霧玥。”
隱約聽到賀蘭婠的聲音透過吵雜的人群傳來,霧玥眼光閃動,下意識退了一步。
剛掛好的香囊隨之晃了一晃。
霧玥往向遠處,賀蘭婠正左顧右盼朝這裡走來,大約是久久等不到她過去,所以尋了來。
微恐被發現端倪,霧玥匆匆扔了句“我要走了”,就朝著賀蘭婠走去。
謝鶩行撐膝站起,視線隨著霧玥而動。
攤販在他後麵張望著,搖著頭一臉的不讚成,“公子可是瞧上這位姑娘了,你如此做派可不活活要把人嚇走。”
謝鶩行默不作聲,這就要嚇走了,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他就這麼看著與賀蘭婠一同有說有笑,越走越遠的小公主。
麵具遮住了他神色,隻看到眸光越來越難測深暗,小公主分明認出他了,卻走得毫不猶豫,這些日子來,怕是真的一點都不想他。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緒極端,可這一月的忍耐已經是他的極限,小公主真是一點也不可憐可憐他。
就這麼走了麼,他日日夜夜被猖獗的思念折磨著,小公主怎麼就還能安然回去入睡。
霧玥跟著賀蘭婠往渡口去,心不在焉的回著話,腦中卻一直想著謝鶩行。
也不知道他離開了沒有,正猶豫著要不要回頭去看看,手腕就被一把扣住。
霧玥被嚇了一跳,倉皇回頭,是謝鶩行。
他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拉著人撥開人群往靜處走。
賀蘭婠哪想到還有當街搶人的,驚怒追上去,“何人膽大包天,不要命了!”
合意一個錯身擋在賀蘭婠麵前,“公主彆急。”
“怎麼不急!你還不快去追!”賀蘭婠都快急瘋了,霧玥被人劫走,這事還了得。
合意又是攔手又是攔腳,壓著聲解釋,“是皇上,皇上。”
……
謝鶩行走的很快,霧玥被他拉著一路跌跌撞撞,百姓都圍在長街上,兩旁的巷子則安靜無人。
她被帶到一處僻靜的街巷,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身子就被貼壓靠到了牆上。
帷帽
被掀落,她迭顫著眼睫抬眸,謝鶩行一把揭了那張濃墨重彩的麵具擲到腳邊。
長指扣住霧玥的下頜抬起,欺身照著她的唇凶蠻壓吻,甚至懶得去撬開她的唇齒,手指在她的雙頰略微施力,自然就張開了口接納。
霧玥雙唇被重碾著,滾燙凶狠的如同吞噬,所有感官都被屬於謝鶩行的氣息所充斥,如同無孔不入的腕足,從相貼的每一處肌膚鑽入,鋪天蓋地,蠻橫霸道。
舌頭被用力攪弄著不斷發出黏膩的水澤聲,耳邊喑啞粗沉的呼吸聲攪亂著她脈搏跳動的節奏,紛亂的一塌糊塗,激顫出的麻意一直沿著舌根四竄至她的周身。
激烈甚至暴力的纏吻,讓霧玥難以抵擋,脆弱的身子已然無力,心底壘疊的相思卻不知天高地厚的被勾起,想要被撫慰,被纏緊。
麵對在口中橫衝直撞的粗舌,顫巍巍的用舌尖輕舔回應。
細微的動作讓那頭脫困的凶獸被安撫了一些,粗嘎的呼吸聲微微帶顫,似在竭力克製。
隻是效果甚微。
霧玥思緒四散,什麼都思考不了,直到聽見巷子外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才驚醒回神,洇濕迷渙的雙眸凝上慌張。
她怎麼忘了,現在還是在外頭,百米之外全是人。
而且兩個月不是還沒到。
霧玥急忙去推身前的人,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奈何用儘全力也起不到一點作用,隻能緊緊把唇閉上。
這一動作無疑讓謝鶩行本就難壓的失控情緒又一次升起。
他略微退開一些,用指腹碾磨著霧玥被磨的紅腫的唇瓣,沉黑的眸子透出危險,“張開。”
喑啞低稠的嗓音落在霧玥耳中如同四濺的火星子,一點點灼透她的心底,再燒成一片,抵在他胸口的雙手微蜷,氣息不定的囁嚅,“兩個月,還沒到。”
“可我等不及了。”謝鶩行嗓音有一瞬間的低迷,繼而又像是終於想開一般,“也不想裝了。”
對上霧玥略微茫然的眸子,謝鶩行再次開口,“公主不是說我裝可憐,確實是裝可憐。”
他總要讓小公主知道他真正的樣子。
“從初見公主就是裝可憐,想要公主把所有目光都放在我身上,那隻白貓公主一定還記得,我不願意公主救它,所以故意那樣說,好讓蕭汐寧把氣撒到我頭上,我把手燙傷。”他說著微微笑起來,仿佛是什麼很愉悅的事,“公主終於又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了。”
“謝鶩行……”霧玥失聲低喃,抵在他肩頭的雙手攥緊,心臟也跟著緊緊收縮。
她從沒想過他是故意燙傷手,而且隻為了讓自己注意他。
謝鶩行接著又說:“可那樣我還覺得不夠,春桃說得也是真的,我故意一次次撕開手背上的痂,就是要公主可憐我,疼疼我。”
“可現在裝可憐也沒用了,那就不裝了。”謝鶩行自嘲般牽了牽唇角。
心疼與震驚一並衝擊在霧玥心上,讓她久久回不過神。
不再掩藏陰晦的心
思,他連嗓音都變得極具壓迫,“我答應了公主兩個月不相見,可其實我一日都忍不了,每天都會有暗衛來向我稟報公主的相關,細枝末節,事無巨細,公主在府上中了寒泊,在池邊喂魚……就是不想我,我都知道。”
所以他反悔了,小公主答不答應呢。
謝鶩行就這麼一字一句披露自己卑劣陰暗的那麵,看似沒有表情,可霧玥看到他眼底分明藏著惶恐,仿佛她接下來說出的任何一個字都能左右他是否會墜入深淵。
若是彆人講這番話,她必然會感到驚恐,可他是謝鶩行,他講著駭人的話,傷害的卻從來都是自己,把她保護的嚴嚴實實。
她忽然意識到,她的兩個月和謝鶩行的兩個月,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她覺得難熬的事,對他而言,恐怕就是折磨。
霧玥反複屈攏著雙手,忽然墊腳抱住了他的脖頸,將臉貼到了他的臉龐上,“你怎麼這樣呀。”
若是不答應,也有不答應的法子。
可若是她厭惡……
偎進懷裡的柔軟身軀將謝鶩行的思緒打斷,微愣之後是升起的狂喜,哪怕這樣的他,小公主也願意抱過來麼。
“謝鶩行,我想念你的。”霧玥藏起自己的臉,悶悶承認,“早就想了。”
謝鶩行眸中跳進光亮,原來是想的。
折磨了他一月的戾氣和惶恐被安撫,冷靜後再想。
是啊,小公主又怎麼會不想他。
可光想不夠,這一個月該補回來,造辦處已經將那鏈子做好,怎麼可以浪費。
“不止,不止這些。”謝鶩行緩緩輕蹭她的臉龐。
他早說過他是不懂知足的,小公主的縱容,隻會讓他更肆無忌憚。
“我還想把公主鎖在身側。”將視線垂落到霧玥身上,繼續開口:“公主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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