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蹦出了四個字:“春生哥哥……”

何春生:“看來沒壞,師父給的醫書上有記載‘久未言者易失語也’。星河弟弟應該是很久沒有說話了,寶丫妹妹經常和他說說話,慢慢就好了。”

趙寶丫撓頭問:“星河哥哥為什麼很久沒說話呀?”

趙星河搖頭:他起初是會說話的,連字都認得不少。流浪了很久很久,沒有人願意和他一個小乞丐說話,他也不想和彆人說。

漸漸的就好像忘記怎麼說話了。

也忘記從前學過的字了。

趙寶丫像教小寶寶一樣,開始教他說話。他很聰明,模仿能力也很強,很快就能多說幾l個字了。

趙寶丫很有成就感,拍著他的肩膀軟聲道:“慢慢來哦,星河哥哥很快就能說很長很長的話了。”她看了看天色,有些困倦的打著哈切:“現在,我們去睡覺吧。”

小團子抱著布老虎往房間裡走,趙星河立馬也跟在她身後走。她轉身,奶聲道:

“阿爹說男女有彆,星河哥哥不能和我睡在一起哦。”

她指了指隔壁:“你的房間在那裡。”

趙星河:“怕。”

小寶丫:“星河哥哥怕鬼?”

趙星河搖頭:“不是,妹妹怕鬼。”

小寶丫咯咯的笑了起來:“我才不怕呢,哥哥快去睡,不然阿爹要罵人了。”

趙星河有點怵趙凜,實在是趙凜把他送出去的次數太多了。

他扭頭乖乖的回去睡了。

趙寶丫畏寒,屋子裡早就挖了地龍,屋子裡溫暖如春,她抱著布老虎很快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奇怪的哢嚓聲,像是地鼠在打地洞。

不會真是鬼吧?

趙寶丫眨巴兩下兩眼,跳下了床,尋著聲源的方向找過去,然後發現是牆地麵在響。她把小耳朵貼在了牆麵上,哢嚓聲越來越大。她嚇得彈跳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瞪著牆體。

然後牆體穿了一個小洞,一絲燭光透了進來,緊接著洞口越變越大,變到拳頭大小。

趙寶丫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當時被人牙子抓到小木屋,她和星河哥哥也是這樣刨洞的。

她靠近洞口,把眼睛湊了過去,對麵也正好湊過來一隻眼睛。四目相對,小寶丫長睫眨巴眨,疑惑問:“你在乾嘛呀?”

土拔鼠趙星河絲毫沒覺得自己鑿強有什麼不對:“妹妹,教說話。”

這樣說話確實好方便呀,躺在床上就能聽到。

小寶丫覺得星河哥哥好聰明,白天還知道把洞口遮住不讓阿爹和小姑發現。

春生哥哥的屋子好像和她的屋子也隻隔著一堵牆呢。小寶丫很興奮,拉著趙星河開始挖自己和春生屋子的牆。等傍晚蘇玉娘去給兒子鋪被子時,瞧見牆上破了個大洞,擔憂得要死。趕緊跑到隔壁找到趙凜把事情說了,疑慮是不是老鼠,或是牆麵不結實。萬一砸到兩個小孩子就不好了。

“要不請師傅重新修整一下牆麵?”

趙凜親自去閨女的房間查看,很快又發現了趙星河那邊也有個拳頭大小的洞。他幾l乎都氣笑了,把閨女和趙星河叫到跟前問:“是哪個的主意?好好的牆給挖兩個洞,萬一塌了怎麼辦?”

趙星河怵她爹,趙寶丫可不怵,她一本正經的解釋:“阿爹先前教我鑿壁偷光,寶丫不理解……”

趙凜覺得自家閨女被趙星河那狼崽子教壞了,好好的一個女娃娃整日刨坑玩土,連自己的屋子都不放過。

蘇玉娘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當場就笑了出來。

趙凜扶額,衝趙小姑道:“去請泥瓦匠把牆修一修吧。”

趙寶丫不樂意了,鼓著腮幫子道:“不要不要,我和星河哥哥好不容易鑿的。而且這樣我和春生哥哥、星河哥哥晚上都能說話了。”

趙星河走到寶丫身邊幫腔:“不要,晚上說話。”

趙凜:“有你什麼事?”

何春生也過來求情:“趙叔叔,要不讓它吧,寶丫妹妹喜歡就好。”雖然他夜

裡要讀書到很晚,壓根沒空和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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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辦法還是從前他和林茂行走江湖時慣用的傳聲方法,如今給小孩兒當玩具玩了。

三個小孩兒明顯對這個‘傳聲筒’很感興趣,晚上玩,白天也玩。

等到何記小食肆開張那日,三個人終於對‘傳聲筒’失去了興趣,跑到食肆當起了小小二,幫忙招呼來往的客人。

鋪麵差不多三十幾l平,地麵是鋪了小塊的青磚的。蘇玉娘租下來後,同趙小姑不辭辛勞的每日過來打掃,又請匠人重新粉刷了牆壁和天花板,砌了灶台食台。原先餛飩攤的桌椅是不能用了,又請木匠打了幾l張合用的桌凳。既然決定要做有格調的食肆,盛菜的碗碟也一律買了白瓷。

算算賬,半年的鋪租加上押金和置辦鍋碗瓢盆、桌椅板凳、裝修的花費總共花了二十來兩。算是把她們頭三個月掙的銀子都花進去了。

趙小姑心疼的要死,蘇玉娘安慰她道:“有舍才有得,我們今後定能百倍掙回來的。”

她說這句話時,渾身充滿了魅力。趙小姑眼睛發亮,小聲道:“俺總覺得玉娘姐姐比俺見過的縣令夫人還要氣派,玉娘姐姐母家是哪裡人啊?”

蘇玉娘笑容淡了下來,轉移話題道:“你且出去招呼你大哥吧,他帶同窗過來了。”

趙小姑立馬提著茶水出去給客人斟茶。泡茶的水是前些日子收集的雪水,茶是上好的紅茶加了茉莉花。衝泡出來的茶不僅有紅茶的醇厚爽口,還有茉莉特有的清香、鮮靈。大冬天的喝上一茶碗整個人都舒爽。

秦正清品了一口,讚道:“好茶,這是什麼茶,怎麼從未喝過?”

趙小姑小聲道:“是茉莉紅茶,玉娘姐姐自己拿紅茶和今年的茉莉花炒製的,泡茶的水是雪水,說是可以暖胃。”

馬承平砸吧了一口,讚道:“味道確實不錯,隻是雪水用完了要用什麼泡茶?”

趙小姑回答不上來,趙春喜笑道:“倒是可用青山書院後山的泉水泡製,顧老師飲茶就是用那山泉,甘冽得很。”

趙小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側臉,麵頰火燒,借著端菜的功夫跑到了後廚。

食肆小,她們人手又少。剛開業,蘇玉娘攤子也不敢鋪太大,隻挑了幾l樣特色的菜肴和點心入手。起家的鮮肉餛飩是一定有的,畢竟老顧客都是衝著這個來的。還有提前蒸好的蟹黃湯包、手工捶打的紅糖糍糕、雞骨草豬心盅;糕點類的有玉麵尖兒、三色花餅,大菜隻整了個刀把子肉和蜜汁烤豬蹄。

菜品太多,不說忙不過來,也會泯然眾人矣。她要做的是特色,有一個兩個做成長溪縣無可替代,然後其他菜品適當的換換就可以了。

趙凜他們來,蘇玉娘還特意把新釀的葡萄果酒給端了上去。

一桌子滿滿當當的,擺盤漂亮,看上去色澤誘人。秦正清嘗後,拍手

誇讚:“趙兄,你這鄰居厲害,這口味就是瓊花樓的大廚也趕不上。比之京都的鴻運樓手藝也不差,尤其是這葡萄果酒,竟然從未見過。入口酸甜有果香,中段豐厚細膩,尾韻持久,回味甘甜關鍵是還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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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承平砸吧了嘴,樂嗬嗬道:“怎麼沒嘗出味兒,好喝!”自從沒讀書後,他說話也糙得很。

趙凜也淺嘗了一口:“酸甜口感,倒是適合女子飲用。”

係著圍裙的蘇玉娘端了一籠蟹黃包出來,笑道:“這酒本就是波斯那邊傳進來的,不管男女,宮裡的貴人可都喜歡這口。我祖上出過禦廚,方子好不容易弄到的。”

“蟹黃包趁熱吃,要不然被那三個小饞貓給吃光了。”

馬承平無情的拆穿她:“我看隻有寶丫一隻小饞貓,她來幫忙估計扒著灶台走不動道了。”

桌上的幾l人都笑開了,尤其是趙凜笑得特彆開懷。

其他桌的客人瞧見他們桌上的菜肴,也跟著點了幾l道,無不豎起大拇指。

眼見著小寶丫端著一碟子糍糕出來了,馬承平連忙催促眾人:“快吃,快吃,小饞貓來了,再不吃,這蟹黃包就沒了!”

趙凜拿起筷子剛準備夾,食肆門口就有人再問:“趙秀才可在?”

食肆的客人紛紛朝門口看去,趙凜幾l人也往那邊看,問話的人居然是林師爺。趙凜連忙起身,林師爺瞧見他也趕緊走了過來,笑道:“莫急著吃,縣令大人今日請酒,說是要好好謝謝趙秀才幫忙破獲孩童拐賣案,趙秀才且隨我去。”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今日這開業酒水,趙凜是吃不成了。

縣令大人請客,還是有由頭的,自然不好推辭,趙凜隻得放下筷子和林師爺走了。趙寶丫忙著吃紅糖糍糕,顯然沒注意到他爹走了。

趙凜總有種不好的微妙預感,去的路上問林師爺:“縣令大人隻請了趙某一人嗎?”

林師爺搖頭:“還有兩個縣學的秀才老爺作陪呢,您去了就知道了。”

縣學裡統共二十幾l個秀才,他都見過,大部分都挺和善的,除了陸坤和齊宴那個嘴毒的。

莫要是這兩個人才好。

今日開業大吉,蘇玉娘是算過吉凶的!

然而,他到了胡府,作陪的恰好就是齊宴。

趙凜齜牙:幸好另一個不是陸坤,不然他半夜非得將這兩人暗殺了不可!

趙凜一進去就彎腰朝胡縣令行禮。胡縣令忙道:“不必拘禮。”他拍了拍左手邊的位置:“坐到這邊來。”

趙凜依言坐下,朝齊宴兩人點頭。齊宴隻當沒看見他,頭高傲的仰著。

胡縣令命婢女滿上酒水,才指著齊宴介紹:“這位是齊宴,本官老友清遠齊州判之子,當年也是案首,清之你應該見過吧?”

趙凜頷首:“見過,齊公子高才,早在府試時就同清遠的學子提過。

齊宴覺得這人虛偽極了,先前還嘲諷他是因為才能不及清遠現任案首才跑來長溪的,這會兒當著胡縣令的麵又是另一套說辭。

胡縣令接著介紹另一位:“這位是本官的內侄溫光啟。”

溫光啟朝他點頭,趙凜頷首回禮。

胡縣令是有一個兒子,不過據說在經商,常年不在長溪。這個內侄是胡夫人娘家的侄子,為人溫吞和善、行事也算低調。

請酒讓這兩人作陪,意思在明顯不過:告訴他,把他當自己人了。

趙凜剛坐下喝了口酒,胡縣令就接著道:“這次拐賣案,多虧了清之才能這麼快破獲。沒想到你不僅學問好,還有勇有謀,本官承諾過,誰能救回小女賞銀千金。”他朝林師爺招手:“來呀,拿銀子來。”

林師爺立刻去取了銀子。

趙凜:要來的終究要來,看來這是鴻門宴。

他心裡轉了幾l個彎,嘴上連忙推辭:“縣令大人不可,學生的閨女也在其中,救人是理所當然。”

“要的,要的。”胡縣令笑道,“況且,本官聽小女說,你家閨女不僅給她吃食還拉著她一起逃跑。這是救了小女的命啊,如此機警理應嘉賞。”

趙凜警覺不再推辭。

賞銀上來,胡縣令繼續:“小女這幾l日把清之的閨女說得萬般好,說是要報答救命之恩。本官瞧著兩個小孩兒投緣,不若明日讓她來府上給小女當個玩伴?你放心,吃穿用度都同小女一道,府上還有京都來的教養嬤嬤,規矩禮儀也可以一並學學,將來定是有用的。”

趙凜低垂的眼裡閃過寒芒:這哪裡是要報答救命之恩,分明是要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