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就去睡吧,很晚了。”說著轉身往外走,卻一不小心又撞在門框上。
她嘶了一聲吸氣,身後傳來笑聲。她回頭,微弱的燭火下,薑嶠冷峻的眉眼如冰雪融化,實在過分的好看。
趙
小姑心口不爭氣的砰砰跳了起來,感覺到自己有些心動。
要死了!
她不握額頭,握住胸口匆匆走了。
冷月清輝下,薑嶠就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直到她入了屋,他還站在她屋外守著。
趙小姑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最後轉過頭,盯著窗外出了一會兒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此後,薑嶠夜夜來找她吃夜宵,吃得她腰圍肉眼可見的圓潤了,而對方依舊腰背依舊勁瘦。
再薑嶠再次站在她窗外時,她有些鬱悶問:“你夜夜都餓嗎?”
薑嶠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不餓。”
趙小姑更鬱悶了:“那你夜夜到點就讓我去灶房做什麼?”
看著她鬱悶的臉,薑嶠無端的想伸手揉一揉。他努力克製住這種衝動,很自然的解釋:“喜歡和你一起。”隻要一起,做什麼都開心。
人是趨於本能的動物,覺得開心的事,自然日日都想去做。
趙小姑耳根無端的紅了,眼神有些閃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薑嶠點頭:“知道。”他身體微微前傾,透過木質窗戶湊近了她,“東家不喜歡和我一起嗎?”他們做殺手的像來直白。
直白到趙小姑都聽出了這話的認真。
她卻是也挺喜歡的,但又覺得對方隻是在單純的表示喜歡。
若是她會錯了意肯定會像上次一樣尷尬。
“我不喜歡彆人胡說八道!”趙小姑有些惱,直接伸手把他整張臉往外推了出去,然後砰咚一下關了窗戶。
薑嶠站在窗外發愣,伸手摸了摸她方才碰過的地方:比起坐在一起,直接觸碰似乎更來得歡喜。
這種歡喜會讓他感到強烈的心悸。
他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冰冷的軟劍,這種心悸才漸漸平複下來。
既然東家不喜歡他說話,他就少說就是了。
趙小姑盤完賬後開始去附近幾l個城鎮的何記視察,去過何記後又去了錢家、馬家,最後還去了一趟竹嶺村祭祖。
其他地方倒是帶了護衛,去竹嶺村祭祖不便太高調,於是隻帶了婢女,薑嶠和一個護衛,讓車夫趕著馬車便去了。
五人往村子的西邊繞道浮橋小道而去,沒有進村子,而是直接去了趙家的祖墳。
趙家的祖墳上新添了兩座墳墓,一座是趙老太的,一座是趙二叔的。
趙小姑接過婢女遞來的籃子,挨個給祖先們上了墳,新添的兩座也沒落下。
彼時日頭高暖,春風拂麵。
趙小姑上完最後一座墳,一轉身,發現薑嶠不見了。疑惑問:“阿嶠人呢?”
護衛四下看看,也很是驚訝:“方才還在這呢。”
婢女擔憂:“不會到處走迷路了吧?”
護衛立刻道:“那倒不至於,他功夫高著呢。”
趙小姑擰眉:“四下找找吧。”
護衛點頭,三人沿著來的路往山
下走。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花香吹來……
護衛察覺出了不對勁,轉身往半山腰的西側小道走去。趙小姑不太放心薑嶠也跟了過去。
走了百步遠,路況直轉急下,出現一大片人高的茅草從。前方人影晃動,血腥味越來越重。
三人剛要再向前走兩步,但見半空之中銀光一閃而過,凜冽的劍意斬落了周遭百米的茅草。茅草落下的瞬間,視野之中隻見薑嶠長劍橫掃,身形迅疾如風,劍光猶如蝶花重重綻放,從圍著他的十幾l個黑衣人麵前掃過。
等他站定回劍入腰時,那十幾l人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倒下,鮮血從他們脖頸處噴出,染紅了落地的茅草穗子。
他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轉身準備回去,然後就對上趙小姑驚愕猶帶恐懼的臉。
他的笑瞬間僵硬,驚慌的把染血的手藏著身後。往趙小姑走了兩步,想開口解釋。
趙小姑嚇得後退兩步,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枯枝,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護衛立刻護在她身前,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麵的薑嶠。
實在由不得他不懼:薑嶠殺人的手法太老練了,若不是恰巧被他們撞見,估計他會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現在他們身邊。
薑嶠止住步子,眼中的驚慌漸漸散去,背在身後的手也握成了拳:她在害怕!
她害怕他?
他低頭,瞧見她潔白的裙角沾了幾l點血跡。那一瞬間,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