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批發市場其他人,他們也都跟著學。
這種場合確實是要講究一點。
聽說林主任的愛人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人家肯定懂這些啊。
過了一會兒,人應該是到齊了。
錄像被停了下來,另一邊的鋼琴演奏也停下了。
夏老板帶著夏啟東上台去致辭。
而自助餐的正餐也開始上了。
幾十名穿一樣服裝的男女服務員開始在各處上熱氣騰騰的餐點。
這種致辭肯定說不了幾句啊。
程瀾很中意粵式點心和老湯,預備等會兒去拿來吃。
來的人分作幾撥,夏啟東的同學、平時一些玩的一些人在一撥,真正稱得上夏老板生意夥伴的一撥,夏家的親戚,然後他們批發市場這一撥也算是比較成規模的。
閆淑芬的眼睛在場上瞄了一圈,大多是商場上的人。
但也有少數幾個各級部門的人,還有人看到她過來打招呼。
“原來您家和夏家關係如此親近啊?”
閆淑芬道:“我家有個孩子準備以後考經管係,在學著做生意。就在夏老板的批發市場轉租了門麵開錄像廳。他們批發市場一幫子人約著一起來,她也跟著一道來了。孩子還小,我不放心跟來看看而已。”
“你家一個姑娘去北京讀大學了,還有一個兒子聽說還在上小學啊。哪還有一個孩子啊?”
“我們家老爺子收養的老戰友的孫女,那不就跟我自家孩子一樣麼。孩子才16歲,今年剛進高中。我這做監護人的得多上心啊。”
“哦哦,這麼回事啊。孩子在哪呢?”
閆淑芬下巴往正在等牛排的程瀾一抬,“就那個,看著長得高,其實16周歲都還沒滿呢。”
那人看了一眼,“真夠高的。你要不說,我是不敢把她認成是孩子。”
閆淑芬笑笑,沒再說什麼。
她就坐那兒,目光不離程瀾左右。
沒有像場上的一些人把這裡當成社交場所,滿場找人打招呼、寒暄。
完全就是一副來守著沒成年女兒的媽媽的樣子。搞得都沒什麼人跟程瀾搭訕了。
至於林墨,他今晚歸繼父監護。
有方才一番話,想必不會再有人誤會林家和夏家關係多親近了。
真的親近,她至於來護雛麼?
她這個態度,夏家的女主人自然是不大高興的。我們這裡是龍潭虎穴麼?
閆淑芬才不理會呢,誰讓你要把我家的未成年請來呢?
她慢條斯理的切割著程瀾端回來的七分熟牛排。
閆淑芬放下刀叉喝水,批發市場的人也整齊的放下刀叉跟著喝水。
也就程瀾、程杳還有林墨吃過西餐,在自己吃。
來都來了,大部分人選擇西餐開個洋葷,也是想嘗試一下。
閆淑芬乾脆用簡短的話語給批發市場的眾人上了一道西餐的禮儀課。
“你們記著我說的要點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好的、好的。”她說得簡單,眾人放鬆了許多。
過了會兒,夏老板帶著兒子過來,“閆主任,還有各位,怠慢了啊。”
閆淑芬抬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道:“西餐就是這樣的嘛,不像中餐那樣觥籌交錯。這樣蠻好的,我其實不太喜歡中餐勸酒的規矩。”
夏啟東則找程瀾說話,“那模型你是在哪裡買的呢?我倒是沒見到過。是廣東麼,聽說你的合夥人去廣東進貨了。”
程瀾搖頭,“不是的,我托人在北京友誼商場買的。廣東應該也有吧,但是我不確定。”
“這麼說你也挺喜歡車?”
程瀾點頭,“是的。”車誰會不喜歡啊?上萬一輛呢。
蕭應也坐了過來,“那程老板平時都開什麼車啊?”
程瀾看著他道:“自行車。明知道我16都沒有,問我開什麼車?我還能開什麼車?”
批發市場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林墨道:“嗯,我證明程瀾姐都開的自行車。因為我都坐在副駕駛位上呢。”
蕭應笑,“其實程瀾你坐在駕駛座上,大大方方的開。估計交警不會想著攔你查駕照。”
程瀾朝他翻個白眼道:“我知道,長得著急了點嘛。”
夏啟東驚訝地道:“你們很熟啊?”
蕭應點頭,“我不是在軍區修房子麼,就有了些接觸。”
他和程瀾這幫大院子弟熟悉起來,於私是那次他們大家進局子,他正好遇上林墨和程杳。
再說旁邊就有公交站台可以回去,兩個小朋友也不能讓人完全放心。
如果不是遇上他,他們肯定還得另做安排。
然後就是後來幫程瀾去買原聲的英文電影膠片。
那是大院裡的人都一起看了的。
於公嘛,他們家在成都的產業主要轉到建築上去了。
當初中標前他們要避嫌,但中標之後認真修房子就是了。倒是不用再避得那麼徹底。
電梯公寓修完他和軍區就沒有利益糾葛了。
然後他們看他是個做實事的,也就願意交往。
但夏家,那個批發市場的分量可是越來越重了。
人家不撇清乾係才怪了。
夏老板來這邊打了個招呼,看夏啟東坐下和蕭應、程瀾聊上了,便道:“行,那你們年輕人繼續聊著。我再到那邊打個招呼。”
批發市場的眾人道:“夏老板太客氣了,您忙您的,不用特地過來招呼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