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相處不用忌諱太多。
程瀾道:“高大伯、舒阿姨,你們要不要在正房稍微休息一下?我表姐新換的床單、被套。”
高煜的父母自然是她的長輩,也住得正房。
高睿想了想,“也行,你最近備考,我們也挺久沒見你了。”
這孩子思想和行為上還是有不成熟的地方,需要長輩的引導。
不過,如果她十八歲就麵麵俱到了,那就真的是多智近妖了。
就她如今這樣,都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了。
中午剩了不少菜,現在留下的人是要吃晚飯的。
隻有程瀾和王千惠還不知道幾天才能吃完。
隻有曾清柔收拾好了,和古大姐一起離開。
古大姐今天有5元進賬,程瀾便送了曾清柔一塊四五斤的生豬肉還有一條兩斤多的魚,魚的剖了的。
“清柔,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曾清柔想推辭不要,程瀾道:“彆客氣,有來有往才是對了。”
曾清柔想了想,收下了,“好,那我也不推來推去的了。”
程瀾道:“你那倆堂哥乾嘛去了?”
王千惠拿了一個竹籃子出來,底下墊上大片、大片的乾荷葉,幫曾清柔把豬肉和魚都放進去。這樣一會兒她好拿。
至於竹籃子,什麼時候拿過來就是了。
曾清柔道:“他們拿到小房子就準備去民間借貸的那裡抵押。人家來看了房子說能抵押到六千。他們就準備拿著六千讓我哥帶他們去南方進電子表。然後再用他的老辦法回來。”
程瀾摸摸下巴,“你哥肯才怪了。”
帶人去,賺到錢回來是應該的。
賺不到,或者說出了什麼意外,那兩房不把他怪得一腦袋的包才怪了。
曾清柔點頭,“是,我哥說深秋、隆冬的天氣在路上走,越往北走越冷。叫花子還能穿多厚實啊?直接就讓凍死了。問他們是不是不知道舊社會冬天要凍死多少窮人。他們要去南方也得等明年開春後。而且我哥說了,他不會再去了,他受不了第二遭罪。但是進貨的渠道可以給他們。然後我哥又私下跟我那兩個堂叔伯說了,廣東是花花世界。我那倆堂哥去帶了錢去,隻有兩個後果:要麼自己吃喝玩樂花光了賬;要麼讓人坑蒙拐騙,甚至可能被人害了直接丟到河裡。而且,路上兩個月的辛苦,他不信他們受得了。我那倆堂叔伯也覺得有道理。”
房本上是兩個老人的名字。他們不簽字,那房子就抵押不了。
看到隔房的堂侄兒一下子賺了三四千,眼不眼紅?肯定眼紅。
但自家生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那也是知道的。
讓他們把錢都拿走了,就算做生意很順利,拿著錢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程瀾道:“你那倆堂哥能依?”
這倆家夥能那麼爽快和她置換房子,圖的可都是早點拿到錢去南方當本錢呢。
“肯定不依啊,在家鬨呢。不過我哥給兩家出了主意,趁著有了單獨的房子,趕緊給他們找個媳婦。有女人拴著,就不會那麼惦記大冬天的出門了。在家貓冬有什麼不好的?這倆都是好吃懶做的,隻想著暴富。要想出去,那也行。先去裝個七天乞丐,忍住了再說出去的事。彆說七天,出門一會兒呼呼的北風吹著,立馬就撒丫子跑回來了。兩家現在都快辦親事了。”
程瀾失笑,跟她想的差不多。
至於說肯嫁進這兩家的女的,應該是外地人。結婚圖的就是能夠轉戶口成北京人,各取所需吧。
至少能消停到開春天氣暖和之後了。那時候他們要去找的也是曾清嘉。
他肯定有辦法繼續糊弄那倆家夥。
就實在不行,他直接撩開手他們又能把他怎樣?他們也就隻敢欺負他家的老弱婦孺。
曾清柔挽著竹籃子走了,“籃子回頭給你們拿過來。”
古大姐也道:“我回去也好讓杳杳回家休息、休息。”
兩個人一起結伴出去坐公交車。
結果杳杳沒回家休息,她坐公交車過來這邊了。
青天白日的,北京城的公交車還是很安全的。
頂多有扒手,不會有強盜的。
她12歲了,就在城裡獨自坐公交出門還是可以的。
高睿稍微了午休了一陣,叫上程瀾陪她下棋。
一邊下一邊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說了說如今社會上仇富的問題。
當前社會收入差距越來越大,這已經在形成新的社會矛盾了。
“你不要覺得京大就隻有兼容並包、兼收並蓄的一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概莫能外。很多雞毛碎皮的事,曆史教材上是不可能講到的。京大的學生,同樣會有人性裡不好的一麵的。”
程瀾確實對京大很有好感,尤其是‘五四’時期的京大。不然也不會拚了命的都要考京大。
這會兒高大伯跟她說了許多,還有劉權之前的擔憂,她也明白過來自己有些露富了。
不是她提過自己有個小院子,顧雪她們可能也不會想來她家看看。
不過,不排除是知道她家沒大人,玩起來會比較自在。
結果她們一說,對麵章華也說要來,隊伍立即就擴大化了。
最後男生也要來,甚至任課老師都來了兩位,弄得程瀾還得請人來充當長輩。
程瀾之前是想著經管係的人將來都不會缺錢,就是現在多動動腦子也能掙到外快。
不至於對她羨慕嫉妒恨的。
她也眼饞蕭應和夏啟東家的錢多啊。但她自己能掙錢,那就退而結網嘛。
但她比一般的有錢人還有錢許多,是該更低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