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先在事業上拚一把,28處對象都不晚。
下午,肖晚跟著程瀾進了四合院的大門。不少客人跟程瀾、馬丹陽打過招呼,又朝她看過來。
“哎,這不就是照片上那另外一個小姑娘麼。不錯,小小年紀竟然徒步走完了全程。”
程杳也時常過來這邊,這些客人認得她是照片上的小姑娘之一。
這就是另一個了。
肖晚想起程瀾姐說過要辦一場長征沿途風光的照片展覽,肯定是上頭有她。
於是笑著回應說話的老人,“爺爺好,我是跟著程瀾姐他們重走了長征路。我叫肖晚!”
程瀾道:“這是王爺爺,他老人家是真正走過長征的人。比你外公還有我爺爺他們都多三年的資曆。”
她剛才和這些老人家打招呼全程都是笑容可掬的。她這裡專門有一個大院子招待這些老人家。
各個年齡段的人,大家喜歡的東西肯定是不一樣的嘛,分開耍。
她這裡兼收並蓄、兼容並包。
這些老人雖然走過長征,但因為沒文化等原因,職級並不是多高。
因此離休待遇一般,他們樂得和一些老戰友在這兒相聚。
王爺爺笑道:“哦,也是紅色後代啊。蠻好、蠻好!”
到了西廂,程瀾讓肖晚先和馬丹陽住。那邊現成有兩張床。
過幾天馬丹陽去軍區報到了,她就可以自己住。
肖晚跟著馬丹陽過去,覺得這邊光線要比程瀾姐那邊好一些。
抬頭一看,程瀾姐那邊的大樹上有個差不多2*3米的一個小房子。
馬丹陽笑道:“不用看了。那樹屋你程瀾姐鎖著的,除了她和高煜誰都不給進。”
“樹屋?”
“是啊,裡頭擺成了小的一室一廳,說是彌補沒有繡樓的缺憾。倒是沒看出來她骨子裡還有這份情懷呢。”
肖晚安頓好就在店裡觀摩有什麼活兒是她能乾的。
她走到唱演排練的大廳看歌舞演員們排練,然後就見到程杳過來彈鋼琴了。
她其實是過來練習指法的,因為她家沒有鋼琴。
鋼琴比較貴,一般人家置辦不起。林琅當初學了幾年也沒有置辦,都是蹭著表姐的用的。
程杳練琴的時候,演奏鋼琴的人員可以休息。
肖晚看得有些眼饞。
彈完一曲程杳道:“我們老師那裡可以免費觀摩兩天的課。你明天要不要同我一道去?”
“可我之後都不在北京,擺明觀摩了也不會去啊。”
程杳道:“沒關係的,我們老師不是那麼現實的人。而且,沒準你明年就考上大學來北京了嘛。到時候你就有補助可以領,也可以自己勤工儉學。到時候你再想學什麼樂器,再去也不遲。一個月的課時費三十塊也不是太貴。你就先去感受一下。如果你想學彈琴,我還不夠格,但小琅阿姨或者齊歡阿姨教你基本指法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一開始指法不純熟,需要在沒客人的時候練習。”
肖晚被她說得心動,“好的,我明天跟你去看看。”
林琅下班後就趕緊過來了,康碩也一道。
親表妹來北京了嘛,她怎麼也得過來看看啊。不可能什麼事都丟給瀾瀾了。
而康碩過年都已經登堂入室,也就是林家和閆家認可的林琅男朋友了。
‘小姨子’來了,他也該來看看。
他們過來的時候,程杳在接待小朋友的房間彈奏簡單的兒童曲目。
肖晚就坐在旁邊看著她的指法。
林琅見到這一幕有些感慨的道:“人生是走上坡路還是下坡路太重要了。”
程昕姐從改革開放自己擺車攤起,就靠著勤勞致富,這幾年走得一直是上坡路。
而且借力瀾瀾實現了加速度。
自家姑姑從結婚起其實一直是平路,考上大專算是上了個台階。
但她是一下子從天之嬌女下了個陡坡下到了底層。
至今還沒有從十八年前的迷夢裡醒來,一直憤憤不平於階層的下墜。
還有閆家也是在緩慢的走著下坡路,因為年輕一代裡沒有領頭羊。
表哥、表姐都不太肯下苦功夫。所以外公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和康碩身上。
而瀾瀾走得就是上坡路,從開小賣部開始,一直在帶著整個程家走上坡路。
程岩、王千惠、程浩、程穎、程芳、程歡等人就是被她帶起來的個中翹楚。
林琅深深覺得自己也不能走下坡路。
她有這麼高的起點,而且隨著對外開放的深化,英語一定會越來越受重視的。
過年那陣在外公家參加自助餐會的事對她的觸動太大了。
康碩拍拍她的肩膀,“你壓力也不要太大,放鬆。鬆弛感也是必須要有的。你看瀾瀾一個半百萬負翁,她活得就還挺鬆弛的。”
林琅失笑,“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可會裝樣子了。”
五六月的時候,瀾瀾都失眠了。她半夜起來起夜,聽到瀾瀾在屋裡踱步。
五六十萬的外債背在身上,上海的店又一月接一月的虧損,她壓力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