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呼出一口氣,“到時候也是從央行找補。算了,不發國難財了,說出去太難聽!平時怎樣就還是怎樣吧。”
這會兒提前多弄刀呢兒回國,她做不到。
但不發國難財還是可以辦到的。出口這塊預估年損失應該會在兩千萬吧。
高煜已經到要升職的重要關頭了,她不能拉後腿。
葉蔓蔓道:“其實我也知道老板你不會這麼做的。你七八年錢看出刀呢兒要升值、人民幣要貶值的的時候,一刀才兌換二點八元人民幣。可除了你還沒出國、咱們也不寬裕的時候,去黑市兌換過十幾萬刀。後來那麼方便屯著刀呢兒不回來,你都是直接彙回來兌換成人民幣就存到央行了。要不然,咱們現在賬上的錢能翻一番。”
一刀能兌換的人民幣都從兩塊八漲到五塊六了,可不是翻倍了麼。
程瀾道:“你也彆把我說得太高尚了。我那會兒就是靠著替國家掙外彙,這才能得到農業部和交通部的各種綠燈優待的。不然,能去交通部談要租飛機運菜去紐約,各方麵都替咱們想轍?現在不乾囤刀呢兒的事也是一樣的道理。這樣也好,省得良心上過意不去,睡不好。”
葉蔓蔓道:“出口損失兩千萬。還有進口,回頭漲價了肯定要影響銷量,這裡怕是還得估個千把萬。一年少三千萬,又要回到兩年前了。而且,還不一定三千萬就能刹住車。可咱們的體量比兩年前大多了啊。”
程瀾道:“咱們好歹進口、出口都在做,還能衝抵一部分。隻做出口的,生意會受損。隻做進口的,成本會大幅提升。打工的還好,雖然被剝削了,但隻要不出國就沒感覺。這就是大勢,我們個人沒有辦法的。”
葉蔓蔓道:“那咱們的對策就是儘量多開發國內生意?”
程瀾點頭,“是的。關稅受剝削的問題還沒解決,這又要因為彙率吃虧了。”
好在她跟著漂亮國的銀行家在櫻花國、毛熊國能找補些回來。
但肯定不能跟著他們發自己國家的國難財。
這一次華國主動貶值人民幣留客,肯定會有很多漂亮國和歐洲的銀行家推波助瀾的。
可她無能為力!
程瀾是正月十二回的北京。
出了機場,老爺子直接派車把她們接到了山上。
見了麵就問她,“你會虧多少?”
“第一年保守估計是少賺三千萬。您老放心,我不會囤刀呢兒的。”
現在五塊多的時候囤著,放到八塊多的時候拿出來兌換,能賺50%。
高戰清道:“沒擔心你這個,你要囤早囤了。那這個損失你還承受得起吧?”
程瀾道:“我個人應該不會虧,海南的房子肯定能給我找補回來。但總體算下來,咱們國家虧了啊。我一想到那些銀行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大肆掠奪我們好不容易積攢的財富,我心頭就不舒坦。”
一旁的高睿道:“這誰舒坦得了?”
他聽說老頭子要派車去機場接,直接就和舒敏上山來了。
一來聽聽老頭子和瀾瀾說些什麼:二來,好久都沒見孫子孫女了。
高戰清道:“1959年開始我們還毛熊國的錢。沒有工業品,當時生產的那點工業品自己用還不夠呢。就隻能拿糧食去抵債。但人家嫌我們的品質不好,隻給我們算國家上通行價格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現在比那個時候好多了!好歹有改革開始13年的一點底子在。”
舒敏道:“爸,那會兒就不能緩一緩再還麼?”
那會兒高煜不到兩歲,他們一家也是勒緊褲腰帶在過。把吃的都省給孩子吃了。
當時幸虧隻有一個啊!
高戰清嗤笑一聲,都懶得回答她。
高睿道:“那會兒毛熊國跟咱們翻臉了,逼著咱們還債。你以為那還是老大哥啊?那欠債不還,人家來打你都是師出有名的。珍寶島事件後,主席能運籌帷幄逼著漂亮國出來斡旋,迫使毛熊國放棄了核打擊的計劃,那都是因為我們有核彈了。”
“哦。”舒敏懂了。原子彈是1964年才造出來的,那會兒還沒有。
程瀾道:“那去年華東的災情,幸虧是發生在毛熊國解體、我們被漂亮國搞之前啊。不然,又是天災人禍一起來。”
舒敏聽他們說這些高深的東西聽不進去。她轉頭去逗小壯士,“哎呦,乖孫,你怎麼不大高興啊?”
小壯士看看她,“奶奶——”
程瀾帶了一張去年國慶照的全家福去南方,就擺在桌上。
他還不至於把爺爺、奶奶都給忘了。
悅悅道:“奶奶,他是嫌穿得多。在香港他穿一件襯衣套一件羊毛背心就夠了。”
那會兒小家夥胖頭胖腦的,看著還挺可愛。
現在回來了,又被裹得跟粽子似的。以前最喜歡穿的迷你軍大衣也不愛穿了。
舒敏道:“南方過冬確實挺舒服的。回頭奶奶也要去南方,不然你跟奶奶去?”
小壯士看向程瀾,“媽媽?”
“媽媽要上班,去不了。”
小壯士就不吭聲了,用小短手抱住了媽媽的胳膊。
之前程瀾也跟他商量,要不就讓蘭草陪你留在南方?
香港、深圳、廣州咱哪都有房子的。
結果他又不乾。
他們在山上吃的午飯,然後直接驅車去溫泉彆墅那邊看奶奶。
今年過年,高睿和舒敏就在這裡陪著方真過的。
方真也沒感覺到人民幣大幅貶值帶來的危害。
但她之前聽高睿說了幾句。經常在國外走動的她,也就立即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