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一場秋狩,滅一滅你的威風。”
司露得償所願,心下大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道:
“好啊,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托塔在她這兒沒少受氣,也知今日是拿不住她的,白她一眼,沒好氣地帶著眾人散去。
“可敦,照麵打過了,先告辭了。”
一行人跟在她身後離去。
托塔雖無禮,司露卻不能讓人指摘,這禮數要自然是要做給眾人看的。
“春熙,與我一道送送幾位閼氏。”
叫上春熙,她一路相送之王後殿下。
驀地,托塔當著司露的麵,突然反手重重扇在一位閼氏的臉上。
“你個賤人,方才人人向著我,就你一言不發,是啞巴了嗎?”
那位閼氏身材嬌弱,不似她人高馬大,被扇得頭暈眼花,嘴角沁血。
她咬唇跪在地上,低垂著眉眼,一言不發。
看起來,是被欺負慣了,才會毫不辯解。
托塔當著司露的麵,惡狠狠對手下人道:“取我馬鞭來。”
下人立刻取來一條又黑又粗的馬鞭,托塔狠狠一鞭子下去,那女人背上,當即隔著衣衫浮起一道滲血的鞭痕。
不用說,衣衫內定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嘴硬不說是吧?我今天就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說你到底是和誰一條心的。”
啪啪啪——
又是三鞭下去,泛起血痕。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宮仆。
托塔這麼做,分明就是想當著全宮上下,立威示眾,打司露的臉麵。
司露惱了,倒不是惱她針對自己,是見不得她這麼欺負人。
她用眼神示意春熙攔鞭。
春熙得令,疾步上前,生生握住了又要落下的鞭子。
春熙是練家子,手勁極大,托塔拗了半天都拗不過,顏麵儘失。
“一個女奴也敢阻我?你不要命了?”
春熙冷冷道:“我是中原公主一人的侍女,隻聽公主一人命令。”
托塔怒不可遏,“你一個小小女奴,敢與我奪鞭,不怕我告訴汗王,讓他剮了你!”
司露走過去,義憤填膺對她道:“你儘管去說,這是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可汗,會不會剮我這個中原公主?”
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了。
僵持不下時,不遠處的兩道高大身影徐徐朝她們走來。
胡辮高束,辮上掛了金銀玉墜。著織金胡袍,袖口領口皆滾著一圈棕色絨毛,英姿勃發,高大挺拔,巍巍如山。
其中一個,更有金藍異瞳,沐著日色走過來,猶如天神臨凡。
是二王子呼延海邏和五王子呼延海莫。
見到自己的兒子,托塔當即求助,“海邏,快幫母親教訓她。”
呼延海邏走上前,將馬鞭奪過,卻並未還給托塔,他直勾勾的目光在司露身上流轉半晌,不動聲色地在托
塔耳邊道:
“母親,不急於這一時。”
托塔自是不悅,卻聽呼延海邏又道:“等兒子當了王,你想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
托塔這才稍稍消了些氣。
呼延海邏立在托塔身邊,與司露幾步之隔,目光在她臉上貪婪地注視,很是輕浮,他壓低了嗓子說話,卻也是故意讓司露聽得清的程度。
“母親放心,兒子會替您教訓她的。”
“兒子會在床上,撕碎她的衣裳,好好調教,兒子有千百種法子叫她在身子下麵求饒,定將她調教得服服帖帖,對母親恭恭敬敬。”
這番汙言穢語分明是對她的警告。
司露攥緊了手掌,咬了咬舌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對於呼延海邏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不聽話最是好辦,扔到床上調教到聽話便是了。
而這番話,亦被一旁的呼延海莫聽入耳中。
鬼使神差的,他竟眉梢一跳。
日色浮金,他眼前突然變得繚亂,若是她在他身下求饒、啜泣……
刹那,他亂了心智。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立刻在腦中揮散那些雜念,重回清明。
托塔終於消氣了,帶著兒子背身離開。
呼延海莫緊緊跟上。
托塔問二人:“有把握了嗎?”
呼延海莫道:“已得了不少證據,您和托塔酋長那邊的人,也可儘快動手了。”
托塔頷首,麵上卻帶著憂慮,畢竟這件事若是敗了,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呼延海邏卻毫不憂心,自信滿滿道:“有五弟這個臂膀,母親您就放心吧。”
司露見一行人離去,趕緊去攙跪在地上的那位閼氏,將她帶至殿內療傷。
那位閼氏名喚阿曼朵,她性子平和沉靜,不似其餘那些閼氏,愛爭口舌,攀比爭寵。
嫁入王庭這些年,她默默無聞,身無所長,自然也不受可汗待見,再加母族式微,又無一子半女倚靠,處處受人欺負。
也是今日托塔敢當眾責打她的原因。
司露找來藥箱替她包紮傷口,阿曼朵感動地熱淚盈眶,不住地說著感謝。
“謝謝可敦。”
“謝謝可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