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的嗓音變得高亢而堅定,眼中的氤氳雖未完全散去,卻也變得逐漸清明。
幾乎是不受控製的,司露抬起手,反擊似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在回廊中回響。
她麵無表情,聲若冰霜:“我告訴你,你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
說完,轉身,毫無留戀地抬腳離開。
明明不想,但轉身那瞬間,鼻尖的酸意卻在不受控的刺激著她的淚腺。
眼淚最終還是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思緒在此刻戛然而止。
她太脆弱了,便如當下,想起這五年的感情喂了狗,她還是沒辦法控製情緒,為不值得的人掉下眼淚。
夜風陣陣,路燈將她奔跑的身影拉的很長。
跑了多久,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隻知道哪怕現在腿已經跑的發軟發酸了,她也仍舊不想停下來,隻想離那回憶能夠再遠一點。
突然,她腳下一軟,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地朝前撲去。
水泥地的地麵在她眼中倏然拉近,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
司露隻感覺自己肩上多了一隻堅實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環住,隨後那手隻是微微一用力,便輕而易舉的將她給一把拉了回來。
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響,近在咫尺的一道高大身形,在她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
司露睜開眼,尚未聚焦的瞳孔證明她此刻狀態依舊是懵的,還沒有從剛剛的情況中緩過來。
“小心。”
那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
像是廣闊的草原上,頭狼在夜晚對著皎月的嚎響,這種聲音,有著穿透力,會在夜裡傳得很遠很遠。
司露緩緩抬起頭。
麵前的男人很高,她帶著鴨舌帽甚至隻能看到男人的下巴。
他的喉結很明顯,脖子上的青筋雖被小麥色的膚色藏掉了些許痕跡,但卻仍然能被一眼看出其中流淌著的血液在血管中肆意流淌,跳動出橫衝直撞的生機感。
他長得……很英俊,五官深邃,眼神明亮,滿滿的異族風情,像是外族人。
看得出來,他也在夜跑,隻著了一件半敞的短衫,滴滴答答的汗液順著泵張的肌肉蜿蜒而下,流進那起起伏伏的胸膛
深處。
路燈下,恍若油彩在肌膚上流淌,更生野性、飽滿的魅力。
這種衝擊感,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足以讓人臉紅心跳的,司露也不例外的耳根一熱,一顆心砰砰亂跳,趕緊低下頭,彆開視線。
夜風中,似乎還在傳來,那男人身上荷爾蒙的氣息。
許是還沒緩過神,司露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直到頭頂的聲音再度傳來:“還不起來?你還想在我懷裡待多久?”
聽到他的話,司露臉上驀然一紅,原本遊離在外的思緒被瞬間被拉了回來,她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竟還緊緊抓著人家的前襟。
而男人的手,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背到了身後。
這模樣,說她是在主動索吻都不為過!
司露連忙鬆開了手,她後撤一步,臉上滾燙的像個蒸籠,就連開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那、那個,謝、謝謝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不叫那個。呼延海莫,我的名字。”
司露微微愣了愣神。
呼延海莫。
他的……名字?
怎麼莫名有些熟稔?
像是草原上蒙古族男人的名字。
感覺臉上的熱度退散了些許後,司露才總算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向男人。
哪怕剛剛後撤了一步,可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司露卻也還是將頭高高揚起,這樣才能勉強將男人的容貌完全看個清楚。
好高……
這得一米九快兩米了吧?
許是看出了司露的艱難,呼延海莫收回低垂的眼眸,歎了口氣,微微蹲下了點身子。
“現在看清我長什麼樣了?”
沒想到他會將自己的心思猜的這麼準,司露臉上又是一紅,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嗯……那個,呼延海莫同學,謝謝你的幫助,我還有點事,咱們回頭再說。”
她說著,像是怕再多待一會兒就會被呼延海莫猜出自己的心事般,低下頭錯開身,抬腳便想要離開。
“等等。”
呼延海莫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叫住了她。
司露下意識的腳下一頓。隻聽他又說道:
“你就這麼走了,我回頭怎麼找你要報酬?”
“啊?”
司露這下是徹底愣住了,她回頭看向他,剛剛才哭過的臉上露出幾分迷茫,看上去多了幾分滑稽,“什麼?”
呼延海莫走進幾步靠近她,隨後朝著她的方向微微傾了傾上身。一張俊臉靠近了她:
“我說,給個聯係方式,下次找你要報酬。”
司露的呼吸停滯了,平心而論,這張臉是她見過最與眾不同的感覺。
眉眼深邃,充滿了張揚和英氣。
相比李景晏那種鄰家哥哥般、清俊儒雅的風格。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那樣的獨具一格、渾身上下的張揚,充滿了衝擊感。
他的五官挺拔,輪廓分明,瞳孔顏色很乾淨,純粹到甚至透著隱隱約約的琥珀色。
然而這樣的顏色,卻完全不會像李景晏一樣,透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底色。
這個男人給人更多的感覺,是一種,草原上粗獷不凡,號令天下,狼王般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