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傑君還好嗎 浮雲素 19713 字 3個月前

可就是在橫濱的一個半月,五條誠被折騰得心力憔悴。

他有一定的追蹤能力,可惜眼睛要瞪瞎了都沒發現五條悟。

他有強大的武力資本,但在橫濱被火箭炮轟得到處亂竄。

五條誠高昂起的頭顱被這座城市打擊得如風裡飄蕩得小白菜,在大長老沉著臉聯係異能特務科後更是痛心疾首。

是他們無能啊!讓五條家受這種恥辱!

五條哲也沉得住氣,他跟異能特務科打了三個來回的機鋒,隻得到寫武裝偵探社地址的小紙條,回頭看五條家的年輕才俊,各個像霜打的茄子。

他雙手插在寬袖裡,仿佛曾經看不起普通人的壓根不是他,訓斥道:“明白了吧,不是所有普通人都低人一等,你們看橫濱的這些人,不說異能力者,就算是□□,你能說他們就是弱者嗎?”

“毫無敬畏之心隻會像禪院家的人一樣,在這座城市折戟沉沙。”

他教導年輕人要心懷警惕,必要時低下頭顱,與有火力的人和睦相處。

五條誠隻能垂頭喪氣地說:“是。”

偶爾也有反骨仔腹誹:大長老,您一開始可不是那麼說的。

明明一群人中最看不起普通人的就是五條哲也!

顯然,他們都學乖了,被橫濱教做人了。

在異能特務科的指引下來到晚香堂,這地方風雅而隱秘,五條誠在大長老的示意下敲門。

他耳聰目明,將門內的推諉聲收入耳。

江戶川亂步:“晶子,有人敲門。”

與謝野晶子:“我聽到了,亂步先生,你去開吧。”

江戶川亂步:“為什麼是我,我正在吃粗點心啊!”

與謝野晶子:“你距離門就三米,我正在磨指甲。”

與謝野晶子越來越活潑了,她是尊敬江戶川亂步沒錯,卻學會愛但不縱容,比如現在,她正對照美妝雜誌修美甲,開門的活必定讓給江戶川亂步。

五條誠:“……”

沒問題吧?

“社長!”

“……實在是太感謝了,社長!”

門開了,福澤諭吉淩厲的氣勢逼得五條誠後退一步,手指抵刀鐔,將五條哲也護得密不透風。

“我是福澤諭吉,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有事進來說吧。”

他深深看五條家眾人一眼,折身回門內。

五條誠產生偵探社內強者如雲的錯覺,可惜這錯覺隻維持了一秒,很快他看見門內吵吵鬨鬨的二人組。

……什麼皮包公司。

大長老的拐杖抵在地麵上,發出脆響,空蕩的室內加速聲音傳播,與謝野晶子與江戶川亂步停了下來,亂步立馬展開桌

麵上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

他看向五條家一行人:“原來如此,你們的來意我已知曉。”

“想要找到他,你們需要去三個地方。”

等等等等!

五條誠傻了,他們還沒有說來意呢,怎麼就知道了?

哦,他明白了,是異能特務科泄漏的對吧,提早將他們的要求轉告武裝偵探社,讓他們先行尋找。

可惡,他們一定知道悟大人的下落吧,故意讓他們多跑一趟。

他倒不懷疑異能特務科能找到五條悟,夏油傑跟家入硝子肯定知道他們悟大人的下落,這兩人掌握在異能特務科手中,肯定早說了。

既然這樣,乾嘛不送佛送到西,他們上去堵人。

江戶川亂步偏偏不願意,很難說他是要故弄玄虛還是有其他想法。

還是大長老上前一步,氣沉丹田道:“你說。”

“首先,三天後下午四點,前往擂缽街第六層14號。”

江戶川亂步說:“下一個地點我到時再告訴你們。”

……

位於橫濱港口的一片墓園內,正在進行一場肅穆的葬禮。

森鷗外穿一襲格格正正的黑西裝,渾身上下唯一的點綴就是那條暗紅色的圍巾。

圍巾的顏色像凝固的血液,或許它上麵正殘留著先代的血。

它冠冕堂皇地掛在殺人凶手的脖頸上。

為尊敬黑/手/黨的起源,他請來了神父,進行一場意大利式的遺體告彆儀式,他們擁有諸多穿黑西裝的大個子,以白色玫瑰妝點的棺木,可又在橫濱最曆史悠久的大樓中設靈堂,放香爐與掛著黑色綢布的照相框,請來僧侶為先代超度。

葬禮主打東西結合,又因花銷夠多而讓人挑不出錯,忠於先代懷疑他死因的下屬竊竊私語,認為森鷗外是做賊心虛。

太宰治也在場,他站的位置很靠前,這讓許多自認勞苦功高的成員不滿,一個孩子,不滿15歲,他或許是森鷗外的弟子、助手,可他甚至沒加入黑/手/黨,又怎麼能越過一眾人站在那兒L呢?

即便他們知道,太宰治隻缺少一個宣誓的儀式。

或許是看不慣先代的惡行,橫濱沒有落下一滴雨,在一個風和日麗的豔陽天中,葬禮結束了。

森鷗外從寒暄的人堆中逃出來,坐上□□首領的專用車,太宰治早在那裡等他了。

這既是對太宰治的保護,也是對他的看守,森鷗外的心胸寬闊又狹窄,他並不確定太宰治是否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先代死亡的真相。

那些人對他開槍隻缺一個借口,彼此之間岌岌可危的平衡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

他還是用屬於森醫生的氣虛的口吻,故作可憐道:“真麻煩啊,我從來不知道辦葬禮是這樣一件勞心勞力的事。”為此他已經一周睡眠不足三小時了。

太宰治踢彈著腿:“誰叫森先生這麼愛麵子呢,明明隻要簡葬就行了。”

“一邊喊著沒有

人沒有錢,又要從癟癟的錢包中撥出巨款做麵子工程。”他聲音清悅,像在唱著歌。

“根本沒人感謝森先生吧。”

“痛恨先代的人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瘋癲的靈魂配不上昂貴的葬禮,再多人超度不過是一層遮羞布。”

“崇拜他的痛哭流涕,痛惜死亡帶走了他們的首領,並將苗頭指向可能的罪魁禍首。”

森鷗外嘴角掛著苦笑:“即便如此,這層遮羞布也是需要的,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太宰。”

太宰治冷不丁地問:“即便他們在葬禮上討論如何伏殺你嗎?”

森鷗外嘴角的笑容一僵,有的時候他真痛恨太宰治的聰敏,當他將自己看透人性的驚人天賦當作武器,刺向自己時,森鷗外總會感到心悸。

——為他不合時宜的直白與試探。

“是的。”他隻能回答道,“就算沒有這場葬禮,他們也會私下會麵,伏殺永遠會存在。”

太宰又將他的尖銳收回去了,他扭過頭去,像一隻舔舐爪子的黑貓,懨懨地說:“所以你人為創造了這一個環境,給他們機會,最好能將所有懷二心的人試探出來,一網打儘。”

森鷗外笑道:“這隻是先頭部隊罷了,對組織的接受與整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即便獲得了切實的好處,人也會奢望不曾擁有的那些,浮動的人心一直存在。”

“不過,我在危難關頭接手組織,在百廢待興之際重建,必須有整齊的人心,得一次性將那些人殺怕才行。”

“否則不僅要麵對外界的刀劍,還有提防背後的冷槍。”

他循循善誘道:“你能幫我一同解決嗎?我實在沒有更信任的人了,太宰。”

太宰治輕飄飄說:“森先生不應該也不信任我嗎?”

森鷗外笑道:“這不一樣,太宰,我們是命運共同體。”

太宰治撇嘴道:“壓榨未成年人,還真敢說啊。”

他道:“不過,我也好奇很久了,黑/手/黨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或許我能在其中找到我向往已久的死亡吧。”

十四歲的少年談生死是很奇怪的,可放在他身上一點也不違和。

森鷗外心頭大石落地,他知道,太宰治答應了。

對十四歲的少年委以重任,讓旁人知道恐怕覺得他瘋了吧,對反對勢力的圍殺,哪怕是在黑暗世界浸/淫多年的老手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會成功。

可森鷗外,他對太宰治比對他自己更自信。

他問太宰:“你準備在哪裡動手呢?”

太宰治說:“那要看他們自己。”

“但我猜測,他們很快會發現伏殺是行不通的,森先生你會像烏龜一樣龜縮在□□大樓內,將屬於你的樓層經營得密不透風,想要奪權隻能正麵衝擊,在人心浮動的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新上台的首領,完成政變。”

“為此,他們需要更多的火力。”

“靠近□□大樓的紅磚倉庫動不了,把手的

人太多,又有其他組織的人在附近,魚龍混雜,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發現,於是他們隻能去力量相對薄弱的金門倉庫。”

金門倉庫靠近擂缽街,在大爆炸後以一毫厘之差幸運地存活下來。

“那附近的爛尾樓很多,還有些縈繞著詭異傳說的空樓,連那些膽大包天的流浪兒L都不敢去,又沒有監控,自然能成為衝擊金門倉庫的前哨陣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太宰運籌帷幄道:“大概就是那裡吧。”

說的是反對者的葬身之處。

“所以,為了配合他們的行為,還邀請森先生一直閉門不出才行。”

三言兩語將全部計劃安排完。

森鷗外長舒一口氣道:“實在是太可靠了,就拜托你了太宰君。”

“不過……”

這句轉折吸引了太宰治的一點注意力,他看向森鷗外。

“我曾聽過一些傳聞,那些境內盛傳的靈異地點,是真的有其特殊之處。”

“內網或許有相關資料,我會整理一些給你看。”

“有的時候威脅我們的可不僅僅是人類,太宰君,還有那些未知的存在。”

……

“我想吐。”

夏油傑麻木地說:“我想吐。”

平生第一次感受甜到想吐,夏油傑想自己是太矯情了,這不比以前吃嘔吐物抹布好?

可他從未如此密集地吞下咒靈玉,他記得清清楚楚,三天內他吃了843個咒靈球!

多數是四級三級、一丁點兒L二級,以及零星幾隻一級。

五條悟推著咒靈玉,他控製不住貓科動物的本能,玩咒靈玉像是玩彈球,小圓球滾到哪裡,他就喵喵喵叫著追到哪裡。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傑!”五條悟說,“能在一天內吃這麼多硬糖,我想都做不到呢!”

家入硝子還體貼點,她問:“喝水嗎?”

夏油傑的表情十分扭曲,他先拒絕家入硝子:“不了,它們喝起來就像是齁甜的液體糖漿。”

家入硝子麵露同情之色道:“真慘啊。”

又扭頭對五條悟道:“首先,我並不是把糖含化了,而是強吞下去。”他的喉嚨口比咒靈玉小太多。

“其次,我不算很喜歡甜食,現在糖位列我討厭清單的第一名。”

五條悟驚呆了:“竟然有人不喜歡甜食!”

他說:“你要不在商城裡看看,有沒有涼麵味兒L的改味劑吧。”

夏油傑月半眼:“沒有那種東西,我也不想討厭涼麵。”

給他留點愛吃的東西吧。

他們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異能特務科真在搞極限挑戰,夜蛾正道跟著夏油傑與硝子,都為這工作量而心驚,即便許多是四級咒靈,這工作量也太超過了。

他說:“要不先放過四級咒靈,看更強的那些吧。”

夏油傑自己拒絕了:“我把他們當消耗品與子彈用,在群攻中四級咒靈必不可少。”說的是開流星雨大招。

禪院甚爾跟在小隊後摸魚劃水,已經三天沒有見過美久了,他當自己出差,在冰箱裡塞滿了飯團與熱一下就能吃的小菜。

迫不及待想回家的甚爾表示:“快點吧,你還想矯情到什麼時候,小鬼。”

夏油傑:“……就算接著祓除,你也要乾滿三天。”他們是做三休一。

強壓下喉嚨中甜膩膩的味道,他問硝子:“接下來去哪裡?”

硝子回憶道:“東區已經結束了,馬上就是擂缽街吧。”

“啊,那邊好像有幾個靈異地點來著。”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那種地方還能有靈異地點?

在他看來,擂缽街就是西橫濱最大的靈異地點。

夏油傑:“……那應該叫戰後遺址吧?”

五條悟拍爪子:“喵喵喵喵喵喵喵!”

先去擂缽街看看吧!

他要去看自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