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這會兒有兩個選擇, 一是她自己真正的功德成神,二是把這個機會讓給天道, 讓天道誕生成型。
自從綁定快穿係統以來, 葉蘇雖然經常偽裝神明,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真正的飛升成神。
成神嗎?
葉蘇隻思索了一秒, 心中便有了決定。
“後土。”神女的聲音從天際落下,帶著無邊的仁慈和威嚴。
地祇後土因這一聲輕喚而停下動作, 她執劍而立,仰頭望著無邊天際,道:“女媧, 你要阻我?你的子民已經不是萬年前的子民, 如今的他們為了私利自相殘殺,非天災,乃人禍, 你如何幫?怎麼幫?”
聽得這話的宗門長老和武皇、武林盟主、門派掌門、乃至於地上的普通民眾這會兒都忍不住後悔, 早知如此, 他們搞什麼內戰?
神對他們失望了。
神女會拋棄他們嗎?
他們再次匍匐在地,祈求神女寬恕。
九天之上的神女聲音依然仁慈而溫和:“人族自有氣運,我萬年前留下的那線生機,如今已經擁有了屬於它自己的命數, 天道即將誕生, 此方世界將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命數。”
在場眾人頓時心生疑惑:天道即將誕生?天道是什麼?
隻聽地祇後土高聲道:“天道何在?”
隨著地祇一聲呼喊,整個九州大陸上的所有生靈, 似乎都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得低語,它像剛出生的幼童一般稚嫩,又如能海納百川一般寬和, 卻又更似九天凡塵,是人類無法仰望、無法觸及的浩瀚、深遠——
所有人都驚訝抬頭,疑惑道:“你們感應的到了嗎?這……這就是天道?”
“神女說,天道是祂賜予的那線生機誕生的法則,這應該屬於我們自己的命運!”
“意思就是我們將不再是‘改命人’,而將真正擁有自己的命運?”
“……”
就連遠在海之角的魔族中人也紛紛抬頭,看向遙遠天際:“你們剛才感應到什麼了嗎?……天道?”
“天道是什麼?”
它們雖為魔族,但也知道女媧救世的傳說,它們之所以隻能躲在海之角,都是因為女媧偏愛人族,可神不應該仁愛眾生嗎?它們不再眾生之列嗎?
神偏心!就不配為神!
女媧是魔族的公敵,是它們最為憤恨的神明。
魔神無數次發下宏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殺上神界,斬下女媧頭顱!”
此刻,所有魔族都看向遙遠的天際,它們憤恨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時光,望向遠在天上的神女。
——我們不是生靈嗎?我們不配擁有神明的仁愛嗎?
·
地祇後土似乎也感應到了這聲回應,道:“罷,既然天道已成,人間運行自有天道法則,是毀滅,是長存,一切自有定數。”
祂收起劍,飄在半空的大佬們隻覺渾身一輕,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總算是度過此次危機了,紛紛高聲喊道:“多謝神女,多謝地祇!”
神女道:“後土,凡間事了,可來天上一敘?”
後土道:“善。”
葉蘇:滿意,收工。
八爪魚係統扮演的神女來癮了,繼續道:“記得你我上次相見,還是在西天靈山聽如來講經,你怎會去到凡間?可是遊玩?”
葉蘇:……夠了啊,你彆給自己加戲。
八爪魚係統:什麼加戲,這叫正常發揮!
葉蘇:……
後土道:“……隻因一魂魄怨氣衝天,撼動幽冥……”
神女道:“……記得我當日下凡,也因感知一魂魄死不瞑目……”
在場眾人隻見地祇後土踏上登天梯,在那聖潔的光輝中,一步一步踏上九重天宮……
眾人伸長了耳朵,試圖聽清神言,然而那聲音也都飄飄渺渺,聽不真切,隨著女神消失不見了……
然後,隻見黑暗天空中那唯一的一縷暗淡的光束,在驟然間綻放光芒,耀眼奪目的光芒普照大地,沉沉的黑暗消失了,雲消雨歇,世界再次恢複了奪目光彩。
隻見天上流光溢彩,百鳥朝鳳,萬花齊放。
不見神女,亦不見登天梯。
所有人都有一種大夢初醒之感,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發生的,他們愣愣的看著天空。
“神女走了……”
“天道誕生了——”
這方世界的天道終於誕生了,它不存在,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隻是在神女離開之時,整個世界的生靈都發出了類似乎欣喜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