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因為一直變亂碼乾脆隨便……(1 / 2)

八重真是羂索埋了很久的一個暗線。

這個很久指的不是時間, 而是用心程度,畢竟相對於羂索存活的時間,幾年遠遠算不上長。

當年黃金之王用雷霆手段整改咒術界亂相, 不止讓除了五條家之外的剩餘兩家猝不及防, 也將羂索的大部分關係者誤打誤撞地排除出了東京, 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讓羂索真正將王權者這一存在加入了棋局。

他曾嘗試過潛入非時院, 費儘心思得來了一副黃金氏族的軀殼之後,卻發現因為力量體係無法兼容, 哪怕成功占據了這副身體, 他也無法獲得黃金氏族的能力。於是羂索立刻銷毀了他遺留下的痕跡, 開始另尋辦法。

而等待多年後, 數年後的一個雪夜, 羂索發現了皮膚青紫, 快要凍死在橋下的八重真, 和穿著咒監委製服將他救起的男人。

羂索尾隨著他們一同進了安置的酒店, 然後等咒監委的負責人離開後, 輕而易舉地敲開了男孩的房門占據了這具身體, 取代真正的八重真進入了高專。

為了讓這顆棋子發揮最大的作用,‘八重真’一直安分守己地活了許多年。

冰帝事件是羂索初次嘗試對黃金之王伸出獠牙, 結果因為第三方的出手,獲得了始料未及的大失敗, 用漏瑚做試探結果也悄無聲息地折了進去後, 羂索立刻決定收手。

為了處理這些事, 他不得已用其他的身體在外麵活動了幾天,造成了‘八重真’昏迷不醒的假象,但他為此早就給周圍人潛移默化地種下了‘八重真’體弱多病的人設, 所以羂索並不擔心會因此暴露。

哪怕在前來的隊伍中看到了被稱為詛咒克星的金發少女時,羂索依舊是這麼想的。

直到被強行剝離軀殼,被迫用留在八重真身上的大腦直麵赤色陽炎並成功逃脫後,羂索才驚訝地開始思考對方是怎麼發現他的。

戴著帽子、裝束普通的中年女人和所有路人一樣平常地走在街道上。

就在她拐進一個沒什麼人經過的路口時,眼前忽然劃過一道凜冽的刀光,鮮血如瀑布般噴湧而出,羂索的視角也一點點塌陷了下來。

身穿黑色改製狩衣,頭戴金色兔子麵具的男人用刀挑開中年女人的帽子,被平整切開的頭骨下,大腦不知所蹤。

他俯身合上女人的眼睛。

“21號,目標消失。”

“收到。”

莉亞放下按住耳麥的手。

她現在正身處在咒監委的核心會議室中,麵前的會議桌上放置著由黃金氏族提供的投影盒子,無數細長的藍色光線在半空中繪製出一副巨大又無比精確的地圖。莉亞將隻有自己能看到的係統地圖等比例放大,平鋪到藍線地圖上,那個不停跳轉移動的紅色光點的位置頓時變得更加清晰。

“下一個在這裡。”

“明白。”

這個時候莉亞就不得不佩服黃金氏族對這個國家的掌控與熟悉程度,她隻是在地圖上輕輕一點,守候在她身旁的兔子就立刻向通訊器裡報出了詳細坐標、目標行進方向上存在的躲避點位、以及離最近的氏族成員位置。

“15號,目標在你東南方向500米處的便利店裡,做好迎擊準備。”

另一名頭戴兔子麵具的青年站在路燈的頂端回複了一聲‘收到’,隨後無聲無息地抽出了刀。

剛從中年女人身體裡逃出來的羂索這次換了一具更加年輕的身體。他拎著購物袋,刻意繞開了那些偏僻的小巷一路回到了這個身體的家中,就在羂索稍微鬆口氣時,後腦再次傳來熟悉的冰涼。

再次逃掉的羂索又換了幾具普通人的軀殼,每一個都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殺後,他不再托大,換到了一具詛咒師的身體裡。

他坐在設下重重結界的安全屋裡,開始思考第二個問題,他究竟是怎麼暴露的?

因為頭上代表著‘束縛’的縫合線,但哪怕他遮住了,追殺之人也能準確地辨認出被他附身的軀殼。

羂索複盤了下自己的一係列行動,確定他並沒有露出破綻。

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聖女……”羂索喃喃道。

初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身,無論他如何躲藏也能從萬千人群中找到他的人。

明明在羂索的調查中,她確實有一些奇特的能力,但大部分都毫無攻擊力,‘聖火’針對的也隻有詛咒。

可方才和已逝的赤之王相同的火焰,還有那雙洞悉一切偽裝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的身上這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特殊又強大的能力?

如果他能獲得這具身體……

當巨大的利益擺在麵前,這個曾經被羂索擱置的想法不禁再次浮了出來。

對方現在正在全力追蹤他,但反過來,他或許也可以借此機會將她引出來。

羂索眯起眼睛,思維急速轉動。

從漏瑚那次事件中看出,想要直接對上聖女,必須先解決守護在她周圍的強者們。

目前能肯定的是,咒監委背後的黃金氏族成為了聖女的助力,東京高專必然也會站在她的那一邊,而他現在還沒有做好封印五條悟的萬全準備,正麵遇上時沒有勝算。

如果能有一個辦法讓這位聖女大人主動走出保護圈……

砰——!!

羂索感受到結界被觸動的同時,身後的玻璃窗在一聲巨響中轟然破裂,白發的最強咒術師一手揪著一個少年的衣領,慢條斯理地收回腿,瞬移進了屋內。

“咦,不跑嗎?”

五條悟驚訝地看著神智清醒地端坐在榻榻米上的人,“那你應該不介意順便給我的學生們練練手吧。”

說完,他右手一鬆,猝不及防重獲自由的乙骨憂太頓時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後者敢怒不敢言地爬了起來,然而另一個寄居在他身體裡的詛咒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發出陣陣嘶吼聲。

‘憂太憂太!把傷害憂太的家夥都撕碎!!’

“方向錯了哦,裡香。”

乙骨憂太深吸一口氣,麵對著頭頂縫合線的男人抽出刀,擺出一個標準的起手式。

——這是他在來到高專後上的僅有的幾節課上,曾和八重真一起學習、對練過的刀術。

“我們的敵人在這裡。”他低聲道。

羂索露出一個微笑,雖然他現在的這張臉和八重真毫無相似之處,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卻讓乙骨憂太恍惚了一瞬。

“憂太,你忘記了嗎?”他放輕聲音:“每天一起上課吃飯、陪著你度過最迷茫恐慌的那段時間、願意做你第一個朋友的人,是我啊。”

“我沒辦法選擇自己的術式,成為八重真也並不是我的本意,但從進入高專開始,和大家一起生活的人就一直都是我,我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也並不想變成你們的敵人。”

他抹了抹眼角,一臉誠懇地對著乙骨憂太伸出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如此仇視追殺,讓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好嗎?”

如果是用八重真那張人畜無害的清秀麵孔說出這些話,效果會更好,但對於本就心軟,而且剛接觸咒術界的乙骨憂太已經足夠了。

他的眸光開始不斷晃動,對著那隻向他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地往前幾步,刀尖不知不覺地下垂。

蟄伏在乙骨憂太身體裡的特級咒靈忽然尖嘯一聲,用龐大的身軀擋下了一發攻擊後迅速陷入了狂暴狀態。

‘傷害憂太的人都要死——!!’

“裡香!”

五條悟一把將失魂落魄的學生拎到了麵前,拍了拍他的腦袋。

“吃一塹長一智,那種東西哪裡像小真了,從頭到尾都隻是他演出的假象而已,對付這種家夥,就應該這樣——”

乙骨憂太看著五條悟抬起的手勢,瞪大眼睛:“等等五條老師!不要傷到裡香啊!!”

“術式反轉·赫。”

一道紅光激射而出,瞬間轟碎了男性詛咒師的大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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