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央不太確定是否是石座上的星主將自己引到這。
傅照危察覺她的動向稍愣,他先前才被石座旁那位星君殘威所懾,她……
長央走得不算快,半晌後她才繞到背麵,看清石座上的情形,而此刻傅照危也隨她一起往背麵石座走來。
星主坐化之骨,即便數千年後也依舊與旁人不同,上麵附著一層瑩潤光芒力量,像是上好的法寶。
長央卻隻是大致掃過石座上的星主,她的目光被石座下方的另一具坐化之骨吸引,久久停留。
星塚外。
“奇了,怎麼這屆一個兩個都去看那具星君的坐化之骨?”天樞峰主見長央盯著石座下方的坐化星君看,詫異道。
其實往屆進入星塚壇的人都會多看幾眼高壇背坐的星主,畢竟那位星主在石座上坐化,很難不讓人猜測和神座傳承有沒有關聯,但最終都未找到有用的訊息。
這屆進去兩人,結果兩人反而都對石座下方的星君感興趣,倒是怪事。
長央不知道外麵如何看她,她站在台階盯著看那具星君之骨,靈府金海湧動,仿佛催促她上前。
她往前挪了幾步,像是被什麼熟悉的氣息吸引,忍不住俯身去碰台階上的坐化星君。
長央伸手過去,剛觸及那具坐化之骨,半空便有金光浮現。
“小心。”
傅照危察覺到熟悉的殘威浮現,倏地跨下台階,一手按在石座上,一手握住長央小臂,想將她拉開,但那道殘威雖將長央淹沒,卻不針對長央,反而朝他衝來。
這時,石座上星主之骨同樣爆發出一陣白光,將傅照危徹底籠罩。
白、金兩道光猝然在星塚壇心轟地相撞,爆發出極其耀目的光芒,壇周圍的煞魂也被震散,連窺靈鏡都一時看不清畫麵。
待兩道殘威散去,被籠罩的長央和傅照危,竟齊齊消失,不見蹤影。
星塚外的峰主們神色各異,但卻多為遺憾。
“是傳承空間。”天權峰主道,“歸遠應當進了那位星主的傳承空間,長央和那位星君有緣。”
正峰峰主歎息:“神座傳承終究是個傳言。”
他們本寄希望於傅照危尋到神座傳承,如今他進入星主的傳承空間,等再出來時,恐怕也快到了星塚關閉時間。
“商堂主你笑什麼?”孟正塵轉頭見商容低頭在笑,奇怪問道。
“笑他們挺有緣。”商容抬頭看向窺靈鏡:“高壇上那位石座星主和石座下的星君的傳承一直無人繼承,如今終於有人要得到了。”
“一直無人繼承?”孟正塵是上屆的修士,他沒進去過星塚壇,也是這屆才從窺靈鏡中見到全貌。
商容點頭:“星塚壇不同,每位星主的傳承隻有傳一次,之後便徹底消散。”
“希望他們都能順利繼承。”孟正塵望著窺靈鏡道。
……
長央被金光籠罩的瞬間便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她躺在一片稻田裡,汙泥已快覆近耳側,她睜眼望著天空,有片刻茫然。
“誰躺在那?”一個扛著鋤頭的農人粗聲粗氣怒喊,“把我稻子壓倒到了一片!”
長央聽見聲音,倏地起身,她低頭側臉打量自己身上的汙泥,不清楚是不是幻象。
“你乾什麼的?躺在我稻田裡?”麵色黝黑的中年農人舉著鋤頭,雙目充斥怒火,像是隨時會用鋤頭砍她。
長央腕一轉,無鞘劍便出現在手中。
中年農人見她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劍,頓時一個激靈,當即丟下鋤頭:“仙、仙人。”
長央盯著對方,她沒從他身上感受到靈力,而這裡……靈氣也不像靈界,更像人界。
幻象?
不,應該是……傳承空間。
入星塚前,她去藏經閣查閱過,大能坐化後,大多會將繼承者拉入自己創造的傳承空間內,但並不意味著進入傳承空間就能得到傳承,若得不到大能承認,也會被驅逐出傳承空間。
長央思及此,隨手施訣,將身上的汙泥去掉,轉頭朝四周看去,星塚壇消失,也不見傅照危的身影,隻有大片農田和連綿青山。
“請問這是哪?”長央目光重回對麵農人身上。
農人結結巴巴道:“安、安城。”
長央低頭將壓倒的稻子重新複原,邁出稻田,繞過農人,朝大路上走去。
她知道安城。
人界南北交界的一座城,很繁華。
長央提著劍,順著大路往人多處走,途中行人見到她,紛紛避讓,最終她來到了安城城門之下。
城牆上站著一排持長槍的守衛,城門內外通行絡繹不絕,一派民生和樂景象。
長央忽然抬頭看向上空,微微皺眉,這裡妖氣……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