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統領當即應下。
……
三人回解府後,難得見屈霄一身乾淨坐在院內。
“皇宮的事解決了?”屈霄抬頭問長央。
長央搖頭:“還未。”
屈霄皺眉:“什麼怪影這麼難解決?宮內出現了厲害妖邪?”
他沒感應出來,何況地宮下還有星主和星君,皇宮內不可能有強大妖邪安然度日。
屈霄問他們:“那位貴妃如何了?”
聞人啟指著傅照危:“傅道友給了洛貴妃一塊鶴印,之後應該不會有事。”
“鶴印?”屈霄挑眉,“你倒是舍得。”
但他也未多放在心上,目光轉向長央:“今日我要檢查你練得如何。”
聞人啟有點豔羨,站在邊上,讓出空地給長央。
長央揮劍,便開始出招。
用屈霄的話來評價長央,就是天賦尚可,但修為一般,不知早些年在合歡宗乾什麼去了,難怪在星界隻是地一。
邊上的聞人啟心道,除了天一、天二,以長央的實力碰一碰天三還是可以的,隻是星君眼光太過挑剔罷了。
“不對。”
屈霄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雙指一動,靈力打在長央腕上,她手無法自控鬆開,無鞘劍瞬間落地。
屈霄冷道:“現在連握劍都握不住了。”
長央罕見有些難堪,平日她不在意被打擊多少次,但這回傅照危在旁邊。
一個被她視為未來對手的人正看著她失敗。
這個念頭浮在長央腦海中,讓她難堪到耳尖燒紅。
好在此時已初冬,夜色中寒風呼嘯,無人注意她的神態。
屈霄一想到她之前在合歡宗混日子,怒火越甚:“從你練氣開始修煉多少年了?”
他問這個,隻是想借此批評長央以前的不思進取,浪費天賦。
長央以為他真心想要知道,垂首回道:“……十年。”
“你……”屈霄罵語到了嘴邊,突然懷疑自己耳朵,“幾年?”
長央調整心緒,抬頭時,烏黑雙瞳已沉靜下來:“十年。”
邊上聞人啟也在拍耳朵,扭頭小聲問傅照危:“長央說她修煉幾年了?”
“十年。”
傅照危望向院中年輕女修,月光似乎穿過烏雲,落在了她雙眸中,清泠泠亮起。
他比院中另外兩人更清楚一件事:她的十年,恐怕隻有入星界的這一年有資源修煉。
坐在院中石桌前的屈霄,話在口中轉了幾道,最後隻剩下一句:“你……不是靈界的人?”
靈界的人天生靈體,即出生便可修煉。
“不是。”長央重新俯身拾起劍,“我是人界的人。”
屈霄頓了頓,又清了清嗓子:“十年也不短了,有合歡宗的資源,你到現在沒升上元嬰,還是在浪費自己天賦。”
他不知道萬年後合歡宗衰落。
長央點頭應是。
但之
後,屈霄指點到底緩和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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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三人又去了皇宮。
禁衛統領將那些死去宮女相熟的人全部帶過來,供他們詢問。
傅照危看向長央:“你來。”
說是詢問,實則是一個個搜魂。
傅照危沒有自己動手,將此事交給了長央。
“一日做不完。”傅照危對長央道,“便分成五日。”
聞人啟數了數,與十幾個宮女相熟的人,加起來有近四十個人,他站在旁邊道:“會不會太趕了,長央一個人……”
“好。”長央同意。
這些人足夠她徹底熟練掌握搜魂術。
傅照危這些人劃分出來,同時讓統領騰出地方,供這些人休息五日,他站在外麵,對統領道:“若無事,不必進來。”
禁衛統領猶豫:“不用我們每日送吃食過來。”
“不必。”
傅照危轉身進去後,聞人啟當即在這座空殿外設立陣法,阻攔外人進來,隨後他帶著辟穀丹去守著那些宮人。
長央搜魂時,傅照危在旁邊安靜望著,一旦她出現問題,便會出手。
不過她很穩。
除去初學那幾次,如今越發熟練。
連著五日,長央將所有與宮女相關的人搜魂,終於在第五日晚上結束。
她收回手,靈識疲憊,腦中多出繁雜的記憶轟然襲來,讓她身體晃了晃。
傅照危扶了她一把,遞去一粒靈晶。
長央下意識握在手裡,待察覺不對時,低頭看去:“這是什麼?”
“靈晶。”傅照危解釋,“有時靈礦靈脈中會開鑿出一點靈晶。”
這東西不在市麵流通,可想其珍貴。
長央不想欠傅照危太多,但他卻先一步鬆開手,退後問:“你都看見了什麼?”
靈晶握在掌心,微微發燙,幾乎迅速融入她體內,甚至不用主動去吸收。
“那些宮女確實互相不認識。”長央將所有見過的記憶快速整理一遍,“行蹤也不同,沒有多少重合的地方。”
聞人啟將所有宮人送出去,自己轉身進來聽見長央的話,便問道:“這麼說,也沒發現端倪。”
“有。”長央道,“雖行蹤不重合,但他們都見過一個人。”
傅照危目光落在她臉上,等著後麵的話。
聞人啟忍不住問:“誰?”
長央:“皇帝。”
聞人啟一愣,隨後道:“整個皇宮都為皇帝一人服侍,這點不算吧。”
“你說說她們怎麼見的?”傅照危卻問。
長央理了理:“皇宮內時常有各種宴會,這些宮人分布在不同宴會上,看見怪影前後時間,唯一重合的便是見過皇帝。”
聞人啟搖頭:“絕不可能是皇帝,皇帝血脈身負龍氣,隱對紫微,妖邪無法近身。”
傅照危垂眸片刻,問她:“每次宴會上,除了
皇帝,他身邊還有誰一直在?”
長央回憶:“內侍。”
聞人啟了悟:“對,貼身內侍一直跟著!”
“還有……”長央偏臉閉目回憶,隨後睜開眼,“皇後也在。”
傅照危看向長央:“那些宮女離他們很近?”
長央:“是。”
“我們現在怎麼辦?”聞人啟問。
傅照危望著夜色,隨後拿出三張隱身符:“去皇後寢宮。”
……
長央從那些人的記憶中,知道皇後寢宮在何處,於是三人悄無聲息到了皇後寢宮,四周巡視的守衛未察覺異樣。
寢宮大門緊閉,外麵有兩名宮人守著。
“看樣子,今晚皇帝應該不在這。”聞人啟小聲道,如果皇帝在,外麵宮人就不止兩個了。
傅照危走上台階,雙指虛點宮人,他們瞬間陷入昏睡中,旁邊長央迅速抬手托著宮人,讓其輕輕倒下。
落在後麵的聞人啟見狀,不由心道:這兩人聯手也太過默契了,像是做了千百來回。
傅照危對寢宮大門隨手施了隔音陣,推門進入。
聞人啟跟著進去,拿玉牌傳訊給長央看:“他還會陣法?”
長央搖頭,她不知道。
此時最重要的是查探皇後有沒有問題。
寢宮內擺著幾層屏風,三人一一繞過,終於靠近皇後床榻,卻被一層厚厚的床帳隔絕了視線。
聞人啟四處打量,始終沒發現寢宮內有何不對:“這裡很乾淨。”
乾淨是指毫無陣法痕跡。
長央正要上前掀開床帳,被傅照危握住手腕,他衝她搖了搖頭,無聲道:“等等。”
於是,她便收回手。
三人站在皇後床榻前,傅照危忽然抬手,大拇指劃過兩指指腹,他微微閉目,以沾血雙指按在眉心正中,一道金光閃過,泄出一股磅礴深厚力量。
傅照危眉心那枚魂印暫時隱去,他掀眼,雙眸泛著淺金光芒。
——瞳術!
站在身旁的長央瞬間認了出來。
難怪當初他知道如何緩解修煉瞳術的不適。
長央攥了攥手指,陣法、瞳術,他……還會什麼?
傅照危開瞳後,掃過寢宮,果真尋到絲絲邪氣,極淡,但最後皆蔓延到了床榻之上。
他翻手持劍,倏地挑開床帳。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披發屈膝趴在床榻之上,姿態詭異。
床帳被挑開瞬間,她立刻轉頭看來,雙眼渾濁。
傅照危眼中金色散去,他轉身對聞人啟道:“你去請皇帝來。”
聞人啟轉身離開:“好。”
皇城地宮。
半跪在陣法中心的白發女人察覺什麼,忽轉臉抬眸朝上看去,她冰涼發絲如瀑流動,眼睫如雪羽,周身仙氣馥鬱縈繞。
“星主?”
對麵青年模樣的修士看來,出聲詢問。
“上麵有奇怪的力量。”
烏顏青起身,赤腳踏出陣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