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照危持劍而立,目光深冷。
聞人啟聽見附近屋內的尖叫聲,衝入屋內,見到雙眼發紅的男人撕咬婦人,迅速結陣將其困住。
待他出來後,忽聽一道激揚笛聲響徹整個皇城。
“是明星君!”
聞人啟抬頭望向皇城上方,明恒飛身立在夜空,手持骨笛,吹響一首鎮魂曲,靈樂覆蓋皇城。
嗚嗚咽咽如鬼嘯的邪怨開始被含著濃厚威壓的靈曲逼退。
萬朝山。
烏顏青和屈霄來到萬朝山前,這裡住著明氏星君的坐化之骨,同時還是上古神陣中最重要的陣眼。
常人都以為萬朝山和皇陵兩相眺望的皇宮地下是上古神陣的陣眼,其實真正的陣眼在這裡。
烏顏青掠進山陵中,果見一身狼狽倒地的廢帝,他身上的明黃龍袍早已汙濁不堪,雙手斷裂,旁邊落了把血紅腥毒的匕首。
廢帝見到她出現,麵部抽動數下,還是沒有放棄,咬著牙用斷指撿起匕首,轉身試圖衝進陣眼,想將血紅匕首插在陣眼之上。
烏顏青未出手,安靜望著他動手。
果然,廢帝才抬起雙臂,陣眼便出現白光,將他擊飛。
屈霄站在烏顏青身後,望著廢帝的動作:“他瘋了。”
本該守護上古神陣的皇帝,竟反過來想毀去上古神陣。
廢帝不是修士,僅僅凡人之軀,又失了龍氣,被上古神陣兩擊,瞬間奄奄一息。
他急忙從袖口摸出一粒血紅丹藥,吞咽進去。
屈霄皺眉,他吃的丹藥和安城的丹藥類似。
“星主。”
解鍛鐘和天機星、天梁星也趕來了。
廢帝坐起來,雙目發紅,他忽然笑了起來,神情癲狂:“上古神陣角被毀,剩下陣眼又能支撐多久,我到底還是成功了!”
他借著上古神陣對自己的庇佑和承認,早已在各處陣角動了手腳,隻是烏顏青在,不能立刻毀去。
寢宮陣角被毀,不過是想引她入局。
廢帝瘋癲狂笑:“即使你烏顏青天賦再高,中了神妒,此生將永遠停在窺神中期,再無人能修複上古神陣!人界自由了!”
解鍛鐘聽得直皺眉:“放什麼狗屁?”
屈霄懶得聽廢帝瘋語,徑直身形一移,抓住廢帝,一手強按在他頭顱之上搜魂。
“等等。”解鍛鐘拿出一麵水鏡,朝他們飛去,懸在半空,“這是我新煉製的法器,映魂鏡,你將他魂魄抽出放進來,我們都能看見。”
屈霄頓了頓,將廢帝魂魄抽出來,投進水鏡中。
廢帝失了魂魄,整個人驟然昏迷,身體軟去。
饒是如此,屈霄也未鬆手,他在克製自己心中不斷升起的殺意。
解鍛鐘抬手撥動,水鏡頓時如同水波起了漣漪。
果然,在廢帝記憶中,他們找到了黑長紗鬥笠人。
解鍛鐘一直翻到兩人最初見麵記憶,才停下手。
皇族分兩脈發展由來已久,他們有一套嚴密的分配體係,眾多血脈子孫自出生後就在經受考驗,有治世之能留在人界,有修行天賦的便送去靈界各大宗。
廢帝被選留在人界,成為儲君人選,自此不可再接觸修行一道。
起初,他作為一國之君是高興的,擁有無上權勢,掌控人間。
他是至高無上的君主。
然而,皇城內不止有凡人,還有星君駐紮。
他作為人界君主,對星君有粗略的了解,知道修士有什麼境界,也知道星君的地位。
但他不知道原來星君眼中,人界君主和凡人沒有多少區彆,百年之後都要歸為塵土。
廢帝十七登基,見過一次星君府上送禮的修士,一直到他四十歲,偶爾還會收到解府修士送來的東西。
他眼角日漸起了皺紋,身體逐步感到衰老,而一個星君府上的普通侍從卻風華依舊。
不甘從心底慢慢滋生。
他想為何自己不能修行?自己為何不能長生?
既要鎮守人間,他作為人間君主,若有靈力,豈不更好?
於是,他便私下悄然搜集術法修行。
然而宮內受皇宗分脈監督,帝王不可修行,他隻能借微服私訪的由頭,出宮
修煉。
可惜,術法雜亂難學,他學了一段時間,甚至未入門。
廢帝便開始尋找人間修士,教導自己。
他不能大張旗鼓招納,找來的修士多是半桶水,直到黑長紗鬥笠人的到來。
對方彰顯了一個真正修士該有的本事,很快便受到廢帝的重視。
“您學不了太多。”黑鬥笠聲音難辨男女,“名字刻上鎮陣石碑那刻,您便無法再修行。”
廢帝不信:“為何?我出宮修行,皇叔他們不會知曉。”
黑鬥笠:“您修行後,一進宮,上古神陣便會有異動,屆時皇室必然察覺。”
廢帝盯著黑鬥笠看了半晌:“你一定有方法解決。”
“有。”黑鬥笠道,“毀了上古神陣,您便可修行。”
廢帝想都未想,當即勃然大怒:“一派胡言!若要毀去上古神陣,朕寧願不修。”
他直接轉身離開,準備讓人將黑鬥笠請走。
“陛下難道不想知道上古神陣的真相?”黑鬥笠忽然道。
“上古神陣庇佑人界數萬年。”廢帝轉身,“你一個普通修士比朕還了解?”
黑鬥笠沉沉笑了一聲:“陛下,您從未想過為何靈界所有人都能修行,而人界卻皆是凡人嗎?”
“人界是人界,靈界是靈界。”他這麼說著,腳步卻停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黑鬥笠忽長長歎息:“三界對人界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而您卻對其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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