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台下看眾不免驚詫,即便長央關鍵時刻傷了江鴻,但怎麼看都是江鴻要贏,他已經刺進她靈府,隻消摧毀金丹,長央必死無疑。
平青雲更是緊張到摳轉運珠,他連呼吸都不敢重了,深怕看到長央金丹被毀,但沒想到她站起來了。
“奇怪,江鴻好像很緊張。”
“長央的氣勢在攀高。”
很快,有人發現他們狀態不對。
傅照危抬眸看向擂台上的長央,兩人曾對戰過多次,他不認為之前她無法避開致命一擊。
除非……她故意而為。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台上江鴻和長央再度纏鬥起來,兩人身上頻添傷痕。
肉眼可見,江鴻擋不住長央的劍招,她帶過的長刃狠而快,遊走在江鴻周邊,抹傷他脖腹腰肋間。
但令人費解的是,江鴻出招,長央也不理會抵擋,任由他攻來傷己,身上平添重重血痕。
“她這是在戲弄江鴻?”連醫修的孟正塵都看出不對勁,說戲弄也不完全符合,誰會讓自己受傷?
“擋啊!”劍堂堂主看得憋氣,用力一掌拍向扶欄,欄杆一處直接化成糜粉,他盯著長央怒而罵道,“揮的什麼狗屎劍!”
她每一招出劍都比原先漂亮太多,就像被頂尖劍修調教過,如今劍式沒有任何冗餘,無論是點、撩,還是刺、絞……明明隻是最基礎的劍招,但太穩太凶。
同一境界,換做他都不能做到這麼乾淨。
劍堂堂主也看過她原先幾場對戰,基礎混亂,談不上好,勉強算看得過去,但架不住天賦領悟奇高,在比鬥中可以迅速汲取對手優點,當場進步。
而現在,長央掌握的基礎劍招突然變得夯實,卻還任由江鴻傷她,在劍堂堂主看來,這簡直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台下的平青雲也不能理解,他幾乎想捂住自己眼睛不看了,心七上八下地來回動蕩。
台上兩人渾身血淋淋的傷,看著誰也得不到好處。
他餘光中不經意瞭到旁邊的傅照危,對方神色平靜,通身氣息高寒,與周圍修士格格不入。
也是,台上兩人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自然能冷靜下來。
平青雲突然懷念起白眉了,有她在旁邊嚎幾聲,他也沒這麼緊張,感覺心臟要爆炸。
傅照危不知旁人如何想,他望著長央隨著每次受傷而愈發亮起的黑眸,雖不知其用意,但卻明白這是她想要的。
……
除了江鴻本人,再無人知曉他心中的恐懼,他發
現越傷長央,自己的靈力就會越少。
江鴻早已看過長央無數遍,她手中除了那把劍,就再無其他法寶。
難道有陣法?
江鴻在擂台上到處移動,然而無濟於事,他的靈力還在減少,就好像有無形的東西吸走了自己的力量。
沒有充足的靈力,蛇柳劍根本不能完全發揮。
再這麼下去,他隻有死路一條。
江鴻想起前兩場死在生死擂台上的人,他眼底升起濃濃不甘:不過是私下暗算她一次,一個小宗門出身的下五層,憑什麼要搭進他們三人?
就算他死,也要拉她墊背!
江鴻落地退後,靈台渾濁,陷入走火入魔狀態,雙目通紅死死盯著對麵的長央。
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她死!
“對麵氣息不對。”昌化到底還是不與小輩計較,提醒長央,“估計要自爆。”
昌化本以為長央要退到離江鴻最遠處,儘量遠離自爆範圍,結果長央毫不猶豫衝了過去。
她氣笑了:“我就知道!”
長央解釋:“他的靈力不能浪費。”
吞噬了江鴻的靈力,或許她金丹上的黑洞能安分下來。
江鴻藏在道袍下的皮膚正寸寸裂開,見長央掠來,完全不躲,他雙手握住蛇柳劍,要最後蓄力一擊,就算長央擋住,她也擋不住一個元嬰中期自爆的威力。
兩人相對奔掠,長央持劍一抖,劍意疾飛而去,沒再讓他甩在自己身上,終於用劍抗住江鴻這一擊。
蛇柳劍纏在無鞘劍身,發出刺耳刮擦聲。
江鴻滿臉皴裂,縫隙中發出金色光芒,他另一隻手死死抓住長央,原本普通麵容爬上猙獰:“我們一起去死!”
“糟了!他要自爆!”
有堂主下意識想阻攔,又被其他堂主攔住。
“任何人不得乾涉生死戰。”
“所有人退後!”
商容揮袖將來不及反應的看眾拂開。
此刻,江鴻的身體已經膨脹起來,蛇柳劍死死鎖困住無鞘劍,他另一隻手同時抓住長央的小臂,讓她動彈不得。
下一刻,長央左手反握他小臂。
生死擂台上江鴻身體爆發出刺眼金色光芒,幾乎將方圓數裡籠罩,退後的眾修士忍不住抬手擋住雙眼。
然而,卻沒有等來想象中的自爆炸聲。
待刺目金光散去,眾人隻發現江鴻麵色蒼白乾枯倒地,長央正一劍刺在他靈府中央。
眾人頓時嘩然,神情複雜。
“她那劍怎麼脫困的?”
“竟能搶在江鴻自爆前毀了他元嬰!”
“……她贏了。”
自爆的光芒太過刺目,幾乎將生死擂台上的兩人吞沒,誰也看不清裡麵的狀況,隻能憑借如今現狀,猜測發生過什麼。
被揮到遠處去的平青雲愣了片刻,馬上跑回來,高喊:“長央,你贏了!”
他一路跑去,一路喊。
長央終於聽到外界的聲音,她率先低頭去看腰間玉牌,最後一道紅線也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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