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解決 房子跟工作比起來,肯定房子更重……(1 / 2)

“要你說。”

張逐日瞥了一眼範琴,冷哼一聲:“我早有準備。”

他可不是範琴,隻會給弟弟妹妹打電話,也不看看這會兒站著的領導都有誰,他一整個下午可不是白忙活的,親自把好幾個退休了的紡織廠老領導都給請回來了。

就為了今晚上跟黎紅軍算總賬呢。

他先上前跟幾個退休老乾部握手,又看向副廠長張慶東:“感謝張副廠長撥冗幫忙。”

“哪裡的話,我跟紅珍也是老同事了。”

張紅珍出事那年,張慶東正好是生產主任,若是沒有張紅珍,他的職業生涯也完了,所以張紅珍對他是有大恩的,他也是第一個接到電話就點頭答應來做證明的乾部。

張逐日拍拍張慶東的手背,又去跟工會主席吳長春打招呼。

寒暄完了就該說正事了。

結果還沒開口,就聽見張紅梅抱著黎善嚎了一聲:“善善,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

小姨張紅梅是縣文工團的老師,有一把好嗓子。

這一聲嚎,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來了,隻見她滿是心疼的抱著黎善,訴起苦來抑揚頓挫,聲線悠揚,不用聽內容,隻聽那個腔調就叫人潸然淚下,心頭都跟著發酸。

再一聽內容:“……我姐姐張紅珍死的時候,渾身上下被燒的沒有一塊好皮,心裡頭就放不下我這可憐的外甥女,結果防來防去,還是防不住這喪良心的兩口子,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四口吃我姐姐的血肉,住我姐姐的房子,用我姐姐的撫恤金,現在還要把我家善善給賣掉啊。”

叫人更心酸,更憤怒。

尤其前麵開了窗戶偷聽的筒子樓裡,更是傳來了憤怒的吼叫:“真不是個東西。”

這當然說的是黎紅軍。

紡織廠大院這邊,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這事兒才傳開了。

孫麗芳功不可沒。

她本來就看不上童玲,覺得這女人心思不正,現在又指望著能和張逐日攀上關係,好叫小兒子劉強軍日後能進機械廠,自然歪屁股,全向著黎善說話。

她也沒添油加醋,隻將童玲的算計給說了出來。

紡織廠裡老員工多,當年張紅珍的事不少人都清楚,如今童玲這麼一弄,直接就猜測出,她是為了張紅珍留下的那個工作。

這一下子工人間都嘩然了。

新員工好奇,老員工科普。

一整個下午,幾個車間裡都彌漫著八卦的味道。

童玲算計黎善婚姻這件事,壓根就沒跟黎紅軍商量過,黎紅軍倒不是心疼黎善這個女兒,而是覺得自己在繡花廠丟了好大的臉,回來後就發了一通火。

他氣的捏緊了拳頭,雙目猩紅,嚇得童玲都以為黎紅軍要揍她了,一整個下午都沒敢出門。

也因此,失去了解釋,不,狡辯的機會。

這會兒筒子樓那邊一聲吼,直接叫躲在門後的童玲白了臉,黎紅軍的臉色也是黑的像鍋底。

“小姨……”

黎善也聲情並茂的演了回去,滿臉慘白,搖搖欲墜的模樣,叫人看了都心疼。

“紅梅你彆哭了,彆嚇著孩子。”範琴一臉悲痛地拍拍小姑子肩膀。

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拉住湊過來的孫麗芳:“老姊妹,我認識你,你是劉主任的愛人。”

孫麗芳也沒想到,黎善她大舅媽居然認識自己,瞬間激動地反手拉住範琴,一邊點頭,一邊十分配合的來了一句:“這孩子可憐啊。”

這一聲,直接叫張家的幾個男人都紅了眼圈。

小舅張新民作為機械廠廠委的筆杆子,此時說起話來,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各位領導,不是我們要來鬨事,實在是因為黎紅軍不是人。”

他可不會針對童玲和她的孩子,他要開炮的隻有黎紅軍。

“當年我們家就覺得黎紅軍不靠譜,想要把善善帶回去養,他非不肯,跟我們賭咒發誓的說會善待外甥女,結果呢,我大姐死了沒兩個月,他就娶了新人,他倒是快活了,可我外甥女呢?過的那是什麼日子?”

範琴聽小叔子開了口,立即捏著手帕擦眼角,另一隻手還不忘拉著孫麗芳訴苦:“老姊妹你是不知道,當年善善都兩歲了,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身上的衣服臟的跟茅坑裡掏出來似的,渾身都臭了……我看了那個心啊,跟刀割了一樣,都是當媽的,怎麼忍心叫孩子受這個罪,當即叫我家那口子給帶了回去,他黎紅軍不養,我養,我當親閨女養。”

“是啊,當年說好的,婚喪嫁娶都不管,結果現在又來算計我家善善的婚事,黎紅軍你喪良心啊……”張紅梅又是一聲尖利的哭嚎。

三個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家一家子全是苦主呢。

工會主席吳長春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了壓力,今天這事兒要是不處理好,廠裡肯定要亂。

這是對紡織廠工會權威的極大挑釁。

於是立即跟旁邊的張慶東商量,叫他去把黎紅軍夫妻倆喊出來,今天這個亂子就她們夫妻倆惹出來的,如今當縮頭烏龜算怎麼回事?

門內的黎紅軍憤怒又驚慌,外麵這麼多人,顯然事情已經鬨大,很難收場了。

童玲更是慌張地問:“這麼多領導乾部都來了,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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