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發病 “騷·包的不像樣子。”……(2 / 2)

“那孩子的父親呢?”

黎善聽說過,張聰的母親是難產而亡的。

羅玉秀歎了口氣搖搖頭:“沒聽說過,隻聽說二十多年前,家裡人都跑港城去了,張聰父親沒趕得及上船就留下了。”

這樣的成分。

不用猜都能想到,很可能張憶國出事之前,他就已經被清算了。

“哎……”黎善歎氣,心情沉重。

羅玉秀見兒媳婦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將蘇城往懷裡攏了攏:“行了,咱不說這事兒了,小城你剛剛摔傷了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蘇城搖搖頭,他臉色還有些白,顯然也被張聰發病的模樣給嚇到了。

他仰頭問羅玉秀:“奶奶,小聰會死麼?他病的好嚴重。”

那種渾身抽搐的樣子,給蘇城幼小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死是不會死的,不過他這輩子恐怕也隻能這樣了。”蘇衛清可不是那些喜歡模棱兩可的家長,給蘇城詳細地解釋了一下癲癇病,既沒有過分誇大說是羊癲瘋,也沒欲蓋彌彰。

可就是這樣,依舊讓蘇城大受震撼。

“就治不好了麼?”

“很可惜,就目前的醫療水準是治不好的。”

蘇城抿了抿嘴:“那我要好好學習,以後當醫生,專門治這種病。”他握了握拳頭,童言童語卻又堅定無比地下定決心。

當然,此時此刻在羅玉秀眼裡隻是童言童語而已。

她一拍蘇城後背:“行了,小蘇大夫,再怎麼想要努力學習,也得吃飽了才成。”

如今這年頭當大夫可不是啥好工作。

反倒是蘇衛清對著蘇城豎起大拇指:“小叔支持你。”

“小嬸也支持你。”黎善手搭在蘇城的肩膀上,彎下腰來小聲問道:“你跟小嬸說說看,張聰剛剛怎麼回事?”

蘇城雖然年紀小,但很聰明,說話也很有條理。

原來剛剛三個孩子在玩紙青蛙,張聰不小心把一個紙青蛙的腿給扯下來了,蘇軍有點不開心,就從張聰手裡將紙青蛙給搶了回來,張聰到底年歲大一些,再加上常年沒有朋友,好容易有兩個小夥伴,被搶了東西也不敢吭聲,甚至還一個勁兒的道歉。

就這樣道歉到一半,就發病了。

黎善覺得,有可能是情緒波動的厲害引發的癲癇發作。

一家子唏噓無比地回了家,蘇維民這才出來了:“剛才外頭鬨嚷嚷的,什麼情況?”

“張聰那孩子發病了,我瞧著許新蘭那樣,心裡頭也怪不好受的。”羅玉秀過了氣悶的勁兒,這會兒又說許新蘭可憐了。

“她今天怎麼來了?”蘇維民聽到張聰發病,眉頭也皺了起來,隻是孩子再可憐,也不會讓他放棄警惕許新蘭。

“說是想來問問小軍出水痘的事,張聰背上出了幾個包,她怕是水痘,就送來給我瞧瞧,我看著不像水痘,反倒像是過敏。”

羅玉秀說到這裡,先看了一眼兒子媳婦,見他們正蹲著跟倆孩子說話,才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著話就往善善身上扯,我看你說的那個事說不得是真的,可要真是這樣,你說老張知道這個事麼?或者說……”張憶國有沒有參與到這個事裡來?

蘇維民抿嘴,眉心蹙的很緊。

“甭管是不是真的,咱們得先摸緊,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就好比行軍打·仗,總要知道敵人的目標才能做出相應的應對辦法來,否則兩眼一抹黑,防備了半天卻守錯了陣地,反倒失去先機,導致損失,那才叫冤枉呢。

兩個孩子確實被嚇到了。

黎善和蘇衛清安慰了半天,晚飯也沒吃多少,吳梨今天下班後需要去倉庫盤庫存,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來接孩子的時候,蘇軍已經有些蔫蔫的想睡覺了。

“小軍這是怎麼了?”吳梨蹙眉問道。

平常這時候蘇軍可都正精神呢。

“嚇著了。”

黎善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結果就看見吳梨的眉頭蹙的更緊,語氣不善地說道:“那人也真是的,不知道自家孩子什麼樣子麼?好好待在家裡不行?”

這著急的架勢,儼然真將兩個孩子放在了心上似的。

說著話呢,就將蘇軍抱了起來。

另一隻手則牽著蘇城,她跟老兩口告辭,便帶著倆孩子回家了。

羅玉秀有點不高興,覺得吳梨是在怪她沒帶好孩子,蘇維民安慰了幾句,她的心情也沒能好起來,一晚上家裡的氣氛都挺沉重的。

接下來的幾天,黎善也不再去關注許新蘭,而是開始兩點一線的上班下班。

白天就在辦公室裡看資料,學習醫藥方麵的知識,在察覺到黎善對臨床很有興趣後,劉大姐居然將她以前上學的書都給找了出來:“有些資料是機密,你現在身上存疑,你先看這些書吧。”

劉大姐理智和情感上都相信黎善的清白。

但小心無大錯,有點兒防備總歸是好的,黎善也能理解劉大姐的顧慮,她也不著急,恰好劉大姐送來的書都是她想要的,於是便安下心來繼續看資料。

她中午也不去食堂了,而是跟劉大姐一塊兒回小院家裡吃。

一直在辦公室裡待到下班,蘇衛清會來接她下班,從進家門那一刻起,就不會再出來了。

不知情的人隻覺得小兩口感情好的很,知道的卻都知道,黎善其實正處於被監視的狀態。

馬嬸子連續幾天都看見小兩口進進出出,忍不住低斥一聲:“騷·包的不像樣子。”

“你少說兩句。”

馬大爺放下資料,對著馬嬸子斥責道,然後有些疑惑地問:“怎麼,蘇家小兒子兩口子最近天天一塊兒回來?”

“那可不。”

馬嬸子‘嘖’了一聲:“這老蘇家也不知道啥風水,以前衛海那媳婦兒還像個樣子,現在這幾個兒媳婦,一個比一個輕骨頭,跟離了男人活不了似的。”

“你早晚壞在你這張嘴上,積點兒德吧。”

馬大爺喝了口茶水,又低頭繼續看資料,也不知多久,又突然開口說道:“對了,你們車間還在生產蒲地藍麼?”

“肯定生產啊,這次水痘鬨的蠻厲害的。”說著,語氣裡不由多了讚歎:“就幾種草藥,居然就能治水痘,這說出去誰敢相信啊。”

“你還真以為這藥就是幾味草藥啊。”馬大爺白了她一眼。

“總不能廠裡背著我們還放了什麼東西吧。”

馬大爺不說話了。

顯然,他就是這麼想的。

要是真幾種草藥就能治療水痘的話,那過去就不會因為水痘死那麼多人了,所以說,藥廠肯定背著廠裡工人放了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