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撞人 我給衛海送了點換洗衣裳,回來路……(2 / 2)

這年頭售貨員脾氣大,但要是太臉嫩,顧客也是會看人下菜碟的。

不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黎善看著吳梨的小圓臉,這樣的臉型哪怕年紀大了也不顯老。

吳梨又待了一會兒,就趕急趕忙拎著包回家做飯去了,她過來就是特意送裙子的,順帶著詢問一下黎善的周末計劃,而黎善則換了衣裳也進了廚房。

這些日子黃瓜有了供應,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黎善涼拌了個黃瓜,煮了一大鍋大麥糊糊,又用玉米麵捏了幾個大麵疙瘩放鍋裡,再將年前醃的甜菜切了兩塊,這就是晚飯了。

最近蘇衛清也忙了起來。

自從他寫了一篇稿子投到了省報後,原本低調的藥廠在省裡可算是大大的出名了一把。

遠在省城的工會主席尤主席似乎感受到了流量的美好,特意打電話回來表揚了蘇衛清一把,並鼓勵他繼續加油,好好宣傳藥廠,尤其這個蒲地藍,無論療效還是應用範圍都很廣闊,最重要的是,這藥的口味雖然苦中帶甜,但好歹沾著個甜味兒,也確實是個可以宣傳的點嘛。

多拉點兒訂單,說不定省級藥廠一躍成為國家第八大藥廠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那不如在現在的這些藥外麵再裹一層糖衣就是了。”黎善提議道:“咱們廠裡那些特彆苦的藥片,外麵裹上糖霜,這樣在嘴裡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苦了。”

“可裹了糖霜,藥片的藥效就慢了。”

糖霜融化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且:“有些含片類的也不適合裹糖霜。”

蘇衛清沒有反駁黎善的話,而是說著說著直接思考了起來,他也嫌棄現在的藥很苦,可病了總要吃藥,也就是身在藥廠才能這麼奢侈,真到了外麵的醫療站,藥品供應不上,不少病的不嚴重的,都是拿止疼藥硬扛的,但是現在的老百姓本來就能扛,能到醫療站的,多是病的起不來身,到了急需用藥的時候。

可藥廠產能就這麼大,哪怕工人們日夜不休,也沒辦法做到及時鋪貨,這也造成了各個醫療站隻能開紅藥水和止痛片,簡直是惡性循環。

本身做藥片程序就繁瑣,若再加上一道裹糖霜的手續,那可就更耽誤時間了。

“但有些格外苦的,還是可以加一道工序的。”黎善據理力爭:“而且裹了糖霜,也能讓銷量更好。”

同樣的藥效之下,味道顯然就成了最有競爭力的點。

再說了:“尤主席不是想要當第八大國有藥廠麼?咱們好歹也得努努力把銷量提上去啊。”

“蒲地藍無論是用料和工藝都比較複雜,尤其原材料,如今沒有穩定的供貨源,以後想要長期供應還是有些難的。”這次若不是水痘疫情,省裡也不可能這樣大力支持,全國範圍內的收集中藥材,可等疫情結束後,沒有了省裡的支持,就隻能靠藥廠自力更生了。

這倒是,生產簡單,但原材料卻很難。

由於這些年對中醫的各種抵抗,中藥出產也變得不穩定起來,全國範圍內拿到藥農指標的村子卻很少,這年頭全國老百姓都一門心思隻奔糧食,可實際上,有些村子是不適合種糧食的,相反,那些地方卻很適合種藥材。

隻可惜:“咱們省好像沒有藥農名額吧。”

“但咱們廠有啊。”

黎善回想著寧省的情況,寧省是平原地貌,冬天雖然冷,但至多零下一兩度,一旦進了三月,溫度就會達到十五度左右,氣候溫暖濕潤,雖然有雨水,但土壤蓄水力強,不會形成澇災,著實是個適合藥材生長的好地方。

當然,這樣優秀的自然條件,也昭示著這是個適合糧食生長的地方。

一年兩熟,總有一次是豐收的,所以寧省的糧站其實都是滿的,老百姓們手有餘糧,平日裡省著點吃,也足夠他們吃一年的了,再加上土壤好,牆角跟上種根遊藤絲瓜,掛在屋頂上都能吃上好長時間,更彆說圍牆圈起來的院子裡,種的那些蔬菜了。

這麼一想,寧省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富裕省了。

若在這樣的富裕省裡找一個偏僻些的村子種植中藥材……那豈不是能成為藥廠特供點?

“就專門種藥生產蒲地藍?”蘇衛清蹙眉。

那樣的話可就太浪費了。

如果要大批量的種植中藥材,那肯定是要劃區域建種植藥場的,到時候就跟農場一樣,隻有一兩個村子在規劃範圍內,日後種植藥廠的供應也需要藥廠來出,那對藥廠來說,也算是一個重大負擔了,且不說其它的,隻那麼多人口的口糧就是一個很大的數量。

“也可以種植一些其它的常用藥,類似於茯苓,三七,桔梗,黃精之類的,一年生和多年生都要種植,咱們眼光得放長遠,且還要開發其它的藥物。”

光一個蒲地藍也沒辦法扛起一個大藥廠啊。

這麼一想,黎善就想到了板藍根。

就這麼個小小的板藍根衝劑,會在未來直接扛起一個大藥廠,到了幾十年後,這個藥企更是蟬聯好些年的藥企龍頭企業的位置。

而這個藥廠當初發家,也不過是個鎮上農機廠廢舊倉庫改成的小車間,攏共十幾個工人而已。

“其實蒲地藍的藥效還是有些強了,咱們可以隻用板藍根,製出板藍根衝劑,板藍根適應力強,生長速度也快,大批量種植的話也容易,且板藍根這種藥物對肺熱胃熱有奇效,還清熱解毒。”

蘇衛清搖搖頭:“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翻了個身,給黎善解釋起來,從藥方到成品藥,再到顆粒劑之間需要克服的困難,無論是劑量,還是藥效,都需要許多次的試驗才行,蒲地藍之所以成藥這麼快,則是完全複刻了黎善那一飯盒的藥物配比,否則想要這麼快投入生產,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以後甭管在書上看見什麼,都彆暴露出來,這次你真的草率了。”

蘇衛清依舊還是覺得,黎善之所以能那麼迅速配置出蒲地藍的比例,是因為看了他從學習空間裡抄出來的資料書裡的,甚至,他也詢問過係統,係統也沒反駁,而是直接默認了。

“我隻是著急。”

黎善不好解釋這個藥她在任務世界就做過,顆粒劑的製作方法在未來門戶網站上可以搜查到,但蒲地藍藥物的配比,卻是一位老大夫研究的。

“哎,也幸好張所長擅長的是西藥研究。”所以這個蒲地藍直接被他以項目形式發給了下麵的項目組長,而項目組長則隻當做任務來完成,倒是沒想那麼多。

黎善抿了抿嘴。

突然臉色嚴肅地看著蘇衛清:“可是,許新蘭一直在詢問蒲地藍的情況,如果張所長擅長的是西醫那就說得通了。”

因為沒辦法從丈夫那邊得到藥物的詳細配比情況,所以才另辟蹊徑,想從黎善這裡下手。

許新蘭作為張憶國的妻子,自然是知道黎善在這件事中的作用。

現在唯一奇怪的是,許新蘭要這個藥的配比做什麼?

或者說,她想將這藥的藥方給誰?

就在夫妻倆麵色都有些嚴肅的時候,突然大門口傳來激烈的敲門聲,夫妻倆立刻坐直了身子,披上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見吳梨滿臉慘白的進來了。

黎善隻覺得這畫麵有些眼熟。

上次她這幅表情還是因為蘇軍出水痘。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不好了,我給衛海送了點換洗衣裳,回來路上車子撞了人。”

黎善:“……”

“人呢?送醫療室去了?”

“哪兒啊,人跑了,那一下撞得還挺重的,她跑的飛快,但我撿到了她的包,包上還有血呢,也不曉得那人是誰,這包我該怎麼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