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2)

室內垂下紗幔,像是月光落在地上,騰起的嫋嫋輕煙。

姿容豔麗的女人坐在榻上,略略疊著雙腿。

她的手中扶著一根青褐色的藤條,宛若騰蛇一樣妖嬈地盤在她的手中。

藤條的另一端——

另一端圈住了秀美的頸脖,勒緊之時,幾乎能清晰瞧見底下正在跳動的血脈。

“你彆……”柳尋芹跪伏在地上,微微仰起頭。頸脖間的桎梏往前一拽,她隻能跟著往前傾,被迫低下頭去,蹙眉艱難地喘息著:“彆太過分。”

她稍微一動,頗具有異域風情的衣裳也被帶動,其上佩著的寶石瑪瑙金飾相互撞擊,泠泠作響。

越長歌將尾端的藤條曲起,捏在手心,一把抵起她的下巴。

兩人湊得極為相近。

“說著這麼欲擒故縱的話,柳長老是在為我增添情趣麼。”越長歌勾著唇角,“其實已經……嗯?”

藤蔓收得愈發緊。

柳尋芹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咽喉,她的手有些發顫,此刻拽在那裡,顯得尤為脆弱,正當忍不住想要拽下來時,耳畔又傳來那個女人的輕笑:

“不、可、以哦。你答應我了的。要是敢拽下來,本座便把這場景用憶餘歡記錄下來,日日夜夜放在你麵前看。誰叫你讓我回想起了以前一筆一筆的爛賬,這話本子越寫越來氣,隻好拿你尋點樂子了~要怪就怪雲舒塵去。”

“……”

那隻手僵住,最後不悅地放了下去。

越長歌感覺她冷瞥了自己一眼,眸中滿是警告。雖是一個不得不低頭的姿勢,而醫仙大人那寧折不彎的腰板倒是一點塌下去的意思也無。

一鞭子輕嫋嫋地揚起,像是蛇尾微翹。

此後又甩出一道殘影,完全地打在了她的腰上。

疼痛襲來,柳尋芹腰身一軟,險些沒跪住。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道:“越長歌。”

“錯了師姐。好好叫,不是冷冰冰的越長歌。”女人又抬起手腕裡的鞭子,無辜地道:“是溫柔的一聲‘長歌’。再不好好和本座說話……嘖,也不知道你峰上的小輩們瞧見醫仙大人穿著這身衣裳跪在我裙下,可會覺得道心崩潰?”

柳醫仙冷著臉道:“無所謂了。我會先去死。”

越長歌愣了一下,莫名被她決絕的語氣逗笑:“師姐姐,你這人臉皮也太薄了。放心,閉關個幾百年,沒人記得這件事——本座開玩笑的。”

“你為什麼尤其熱衷於在這種事間擺弄些很丟人的花樣。”

柳尋芹不堪重負地閉上眼,自從寫話本以來,她很少得過幾夜清淨。

譬如那女人晚上非要分開睡,卻又在月上中天時翻窗入室,一把蒙著她的眼行事;譬如總是突發奇想地來臨時構造一些特殊的關係,什麼寡居的嫂子與亡兄的妹妹;年輕的後媽與單純的女兒,越長歌總是讓她稱呼些不一般的……讓人很想一棒子敲暈自己。

她承認自己年紀大了,有些跟不上師妹過於年輕的靈魂以及色彩繽紛的花活兒。但實際上這女人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地爛,俗稱人菜癮且大。

“越是高傲,越引人想要將其掰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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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長歌又將她勾過來了些許,一手輕輕撫在她的頭頂。濃且柔順的長發被她拿指尖緩緩撥弄著,順著下滑,捧住半邊臉頰,稍微一捏,笑道:“這麼想是不是很帶勁兒?嗯?本座就喜歡帶勁的。要不是寫了這個話本子,我倒還真看不出你一張冷臉下藏那麼多花花心思。當時怎的不告訴人?”

麵前的少女披散著長發,渾身環佩作響。白皙的細腰全部露了出來,上頭還帶著點淺色的痕。她依舊無甚表情,但是雙頰薄染淡紅,如此反差便顯得有些矛盾。

“話本子是你寫的,我隻管複述事實。”柳尋芹抬眼:“我的部分寫了那麼多。可你那些年又是怎麼想的?不應該再添一添嗎。”

越長歌道:“那哪知道。第一冊話本子不是燒掉了麼。”她伸出雙腿將柳尋芹一把夾住,身子往後倒去,沒趣地說:“燒完了半本,黑得發灰。就和燒掉了一樣,變成灰飄走,通通飄走,我也不想記得了。”

“當真?”

“拜托。誰會記得好幾百年前的某一天的自個在想些什麼?依我看你才是多惦記的那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翻得這麼清晰。莫不是這些年都在心裡輾轉反側意難平?”

兩人姿勢在此一刻變得詭異。柳尋芹側臉一靠便能貼在她的大腿內側。她頓了頓,將目光從眼前放到上麵,淡聲指出:“你不是不記得,是不願再提起。”

“怎的和你一講話氣氛就凝重起來了。”越長歌撐著腰肢坐起來,故作不悅地挑眉,藤條卷成圈,放在手心裡懶散地拍著,在柳尋芹下一次欲言時,她眼疾手快地拿一根藤堵住了她的嘴。

“……等,”柳尋芹頓時覺得口中有異物入侵。她微微皺眉,以舌尖抵著想要躲開,未曾想到那個女人相當好奇地道:“你自己變幻出來的玩意兒好吃麼?”

這種感覺讓人無所適從。牙尖劃破了靈株的一層皮,湧出白色的帶微毒的液體,嘗起來略微有些酥麻,並帶著草木的生澀味道。

柳尋芹不知道她又想乾什麼,總之想一出是一出,讓人永遠揣測不到下一步。隻能皺眉被動地忍受著,“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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