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大獎賽(1) 晉江獨家(三合一)……(2 / 2)

而在兩月之前的M國分站賽上,奧古斯塔還沒有拿出這樣嫻熟的3A!

“他,他的進步也太快了吧……”一旁的斯坦利收起了玩鬨的心思,難得地蹙眉嚴肅道,“難不成,這兩個月他都在打磨3A?”

斯坦利雖然也能跳3A,但不能保證自己的成功率,很多時候還是得碰碰運氣。

但奧古斯塔剛剛這一跳,可決不是運氣這麼簡單!

如果是一個成熟的3A,在青年組的賽場上絕對是獨領風騷的亮眼,不要說他自己,就連紀和玉恐怕都會被比下去。

斯坦利下意識就想轉過頭去,詢問紀和玉的看法。

沒想到,身邊的少年非但沒有麵露焦急之色,反倒微微笑了一下,讚美道:“我就知道他可以。”

斯坦利:?

“Heyu,你這是什麼意思?”斯坦利神色有些複雜,難道紀和玉就這麼看好奧古斯塔那個狂妄的、沒有分寸感的、隻知道直勾勾地盯著Heyu的家夥嗎!

“奧古斯塔的跳躍天分很不錯,”對於斯坦利怪異的吃醋心理,紀和玉毫不知情,隻是客觀地解釋道,“A跳由於相同周數下比其他的跳躍要更多半圈,跳躍難度也很大,對肌肉力量的要求更高,從這個角度來看,奧古斯塔在A跳上的天分比我們都要好。”

說著,紀和玉有意無意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過於纖細的腰腹和四肢。

雖然這一身肌肉的線條格外流暢漂亮,也足以支撐他完成不少高難度的跳躍,但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要更輕鬆一點呢?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魅力,”紀和玉歎道,“沒有人在止步不前,奧古斯塔也是一樣。斯坦利,作為朋友,我們應該為奧古斯塔感到高興。對每個體育項目來說,隻有當選手的水平不斷提升,這個項目才會變得越來越繁榮,而項目的繁榮,也會潛移默化地督促選手們攀上更高的高峰。”

“雖然在當今,隻要熟練掌握兩三種四周跳,就足以在世界級的比賽上壓彆人一頭,但是,斯坦利,你要知道,這個項目一直在進步,所有的運動員都在進步,往後總會有更高水平的技術不斷湧現——”

“沒有人會止步不前。”

紀和玉向斯坦利說這麼多,雖有他覺得斯坦利為人不錯,值得一交的緣故,但更多的還是抱著一種花滑界老大哥的心態,希望這個項目建設得更好。

畢竟,“上輩子”的他出意外之前,世界的花滑水平已經提高到了一個遠超如今的水平。

斯坦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麼,Heyu,你呢?你也進步了很多嗎?”

紀和玉微微一笑,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而此時,冰麵上,成功落冰的奧古斯塔下意識地在人群中精準無誤地定位到了紀和玉的方向。

他本以為會看見紀和玉讚歎敬服的眼神,卻沒想到,紀和玉竟然在和斯坦利有說有笑!

這怎麼可能!

一個成功的、青年組的3A,難道還不如和斯坦利那家夥來得有吸引力嗎?

奧古斯塔冷哼了一聲,差點就沒忍住想要去紀和玉那裡討個說法,好在最後終於想起來,紀和玉可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戰書已經下達,就等比賽上紀和玉接招了。

“好吧Heyu,我想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斯坦利也並不生氣,聳了聳肩道,“那麼我先去滑一圈試試了,回見,Heyu.”

“去吧,斯坦利。”

不甘示弱的斯坦利上去跳了一個4T+2T。

與M國分站賽的時候相比,斯坦利的4T更穩定了,具體表現在,他對自己的騰空高度和轉速有了更好的把握,這也就意味著,斯坦利的4T在視覺上的滯空感變得更加明顯。

果然就如紀和玉所說,在這個領域裡,沒有人會止步不前。

“你不去試跳嗎?”一個有些沙啞的、聽上去像是處於變聲期的少年音在紀和玉耳邊響起,“Ji,我想很多人都在期待著你。”

說這話的,正是跟紀和玉在華國站打過照麵的鬆下真一。當時,這位J國的選手在頒獎時,謙遜有禮地祝賀了紀和玉的奪冠,這位選手的溫和有禮給紀和玉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鬆下君,”紀和玉點頭致意道,“好久不見。謝謝你的提醒,我一會兒就去。”

到現在為止,參加青年組大獎賽總決賽的選手,紀和玉已經見到了三個熟人,還剩下兩個沒有打過照麵。

包括紀和玉在內的六位選手中,每一位都有著不俗的實力,之前的紙麵實力就已經達到成年組優秀男單的水平,而經過了這一個賽季的磨煉,每一個人都在變得更加優秀。紀和玉已經可以想見,幾天之後的短節目裡,將是怎樣一種神仙打架的盛況。

斯坦利下場後,立刻就向紀和玉這邊找了過來。

“Heyu,你一定要去試試冰,”斯坦利不太高興地說,“我覺得這兒的冰場質地有點太硬了,沒有在M國訓練時候那麼絲滑。”

質地太硬?

每個運動員對冰場的感覺不同,但斯坦利的提醒還是很有借鑒意義。

“謝謝你的提醒,斯坦利,我這就去試滑了。”

紀和玉在冰麵上簡單地滑了幾個步法,略顯寬鬆的訓練服也遮不住少年異常漂亮的腰.臀曲線,尤其是當他在冰麵上做著點冰小跳的時候,那微微翻起的訓練服衣擺之間,隱約露出一小截瑩白細膩的腰線,簡直比冰麵的顏色還要白得晃眼,有著超出年齡的勾人。

“嘿,夥計,Heyu是不是很美!”斯坦利拉著鬆下真一,熱切地說,“我們這麼多人都在試滑,也就隻有Heyu一個人哪怕穿著一身訓練服,在亂糟糟的環境下滑著基礎動作,也跟穿著考斯滕在正式比賽一樣漂亮。”

鬆下真一的英文水平不算太好,連蒙帶猜地勉強領會了斯坦利話語中的意思,謹慎地點了點頭。

見鬆下真一有發展為“同好”的可能,斯坦利更加上頭,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溢美之詞都加諸於紀和玉的身上。

此時,冰麵上的紀和玉已經完成了基礎的熱身,果然,這個冰場冰麵的質地如斯坦利所說的那樣,比他平時所習慣的冰麵要硬上幾分,應該是牛奶的添加配比不同。

更硬的冰麵意味著滑行時冰刃需要克服的阻力更大,也就需要更大的力道才能保證滑行的平穩和速度,同時,必須要儘可能地保證用刃的深度。

感受著冰麵的質地,紀和玉不斷地調整著身體與冰麵的傾角,直到達到了一個合適的角度,紀和玉將其默默記在心裡。

紀和玉以左前外刃向前滑行,接著直接蹬冰起跳,借助右腿跟上的力道,在騰空之後向前轉體——

一周、兩周、三周、三周半,穩穩落冰!

是3A!

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內,就有兩名青年組的參賽選手跳出了成功的3A!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紀和玉的3A成功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駱溫明雖然不再能跳躍,但經驗和眼力尚在,加之蔣一清也時常給他私信分享自己的心得體會,從前就很有經驗的紀和玉如今更是“博采眾長”,提升得堪稱飛快。

“鬆下君,你說,Heyu為什麼能這麼厲害, ”斯坦利有些不可思議道,“兩個月前,Heyu還跟我說他不會跳3A!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他之前是騙我的嗎?”

然而,還沒等鬆下真一回答,斯坦利就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道:“不,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如果說,如果說是Heyu的話,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如果說這片冰麵上存在奇跡。

那麼這個奇跡一定就是紀和玉。

——斯坦利下意識地如此想到。

而這,也是很多人現在的想法。

與早就能跳出3A的、成名已久的奧古斯塔不同,紀和玉是真正的、這個賽季才出道的新人,從前的比賽經曆更是如同一張白紙。

而這樣的紀和玉,卻已然練出了3A,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或許是因為少年給眾人的震驚實在太大,不少人一時間都愣在了那裡,冰麵上一片安靜無聲。

直到有人忽然帶頭鼓起了掌。

帶頭鼓掌的,正是剛剛下去不久的蔣一清。

在不遠處,正和葉甫蓋尼聊天的蔣一清笑盈盈地說:“怎麼樣,我們華國的新人,不錯吧?”

葉甫蓋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望向冰麵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是如今的世界第一男單,奧古斯塔是他們R國下一代的接班人,他也一直很認可自己這個小師弟的天賦。

在葉甫蓋尼眼中,如今的新一代青年組選手中,邢宇·李不過空有名頭和花架子;斯坦利雖然水平還湊合但心態比較跳脫,大賽上的發揮時好時壞;鬆下真一倒是踏實努力,實力不容小覷,但畢竟長著一張東方麵孔,在冰麵上不如奧古斯塔吃香。

因此,葉甫蓋尼相信,等自己退下去之後,奧古斯塔應該能接過自己的重擔,繼續挑起R國花滑的大梁。

但是剛剛紀和玉的這一跳,卻讓一向堅定的葉甫蓋尼忽然就有些動搖。

作為世界一線選手,葉甫蓋尼的眼力極好,從紀和玉起跳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奧古斯塔在這一跳上徹底輸了。

雖然同樣是一個成功的3A,但是紀和玉對自身軸心的掌控能力遠超於奧古斯塔!

這也是為什麼同樣是轉體三周半後落冰,奧古斯塔雖然也成功落冰了,但不如僅僅帶起一片薄薄冰屑的紀和玉那麼輕盈自如的原因。

奧古斯塔實在憑借肌肉的優勢,減弱跳躍時失誤所產生的的影響,而紀和玉的跳法,完全就是規避失誤。

冰麵上的少年身形異常纖細,可就是這樣單薄的身體,卻蘊藏著能夠跳出一個完美的3A的力量,這說明少年雖然很瘦,但核心力量卻極優秀。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誰能拿到冠軍?”蔣一清眯了眯眼,很滿意紀和玉的表現。

葉甫蓋尼回過神來,冷淡地說:“那還用問,當然是我。”

蔣一清被他的回答一噎。

比起他這樣子排名上躥下跳的“前十守門員”,葉甫蓋尼在冰場上的優勢幾乎是統治級的,凡是他參加了且沒有翻車的比賽,幾乎都能拿到冠軍。

……但是誰在問他成年組誰能拿到冠軍啊!

雖然蔣一清也很想要得到冠軍,但他心裡清楚,華國的男單始終和這些真正的頂尖選手存在一定壁壘,不論是難度分還是節目分上。

但紀和玉的橫空出世,的的確確地讓蔣一清看到了希望。

蔣一清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在很認真地和你打賭,賭我們家小玉能拿冠軍,賭注……誰輸了,誰就要聽對方的選一個表演滑的節目。”

葉甫蓋尼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蔣,請容我提醒你,”葉甫蓋尼冷淡地說,“青年組可不止奧古斯塔和紀兩個選手。斯坦利,鬆下真一也不是好惹的。剩下的盧錫安和弗朗西斯科,雖然名氣沒有他們幾個大,但也不是沒有問鼎的可能。青年組的難度極限擺在那裡,說不好誰就能拿冠軍。”

還有最後一句話,葉甫蓋尼沒有說出口。

作為華國人的紀和玉,在這片冰場上天生不占優勢,就像身邊的好友蔣一清一樣。

若真論水平,蔣一清發揮出色的時候,完全是可以在比賽上拿牌的水平。

但很多時候,也不單單隻看水平。

身在其中的蔣一清不會不懂葉甫蓋尼的未儘之意。

但他仍舊神色堅定,語氣毫不遲疑:“他會是冠軍,我知道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