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回家 還要他來教她怎麼攀高枝麼?……(1 / 2)

兩人站在百貨大樓的手表櫃台前, 隔著透明的玻璃,暗色底布上一排排一列列嶄新的手表,銀色的表鏈, 金色的指針,白色的表盤,大小不一的數字,頭頂白熾燈照射下來, 整個表身光華流轉。

一百多塊錢的“真大件”, 光有錢也買不到,還需要票。

蘇燕婷:“真的買啊?”

江戎淡淡道:“你挑一個。”

蘇燕婷毫不客氣挑了一個表鏈相對偏細的素盤手表,簡單大方,表盤上沒有彆的圖案,隻是白底金紋數字,簡約大方。

售貨員從櫃台裡拿出手表, 江戎把手表戴在她的左手手腕上。

江戎抓住她瑩白的手腕,才注意到她的手腕纖細小巧,銀表戴在她手上正合適,互相映襯。

買完了手表, 又挑了個收音機, 這一趟來百貨大樓可謂是滿載而歸。

讓蘇燕婷哭笑不得的是, 一個百貨大樓的員工拉著她小聲說:“女同誌, 你下輩子有福了, 你看你對象多大方,長得又好看……什麼時候再過來把縫紉機和單車買全了?”

蘇燕婷笑笑沒說話。

回去坐在一輛綠色的吉普車上,她跟江戎一同坐在後車廂,剛買的東西塞在後備箱裡,開出城外, 又是顛簸的山路。

蘇燕婷困了,在車上倒頭睡下,她嫌座位硬,靠著江戎的手臂睡得香甜。

窗外夕陽西下,紅日映入車廂,在蘇燕婷的臉上照出一圈紅暈,又長又翹的睫毛好似刷上一層金粉,熠熠生輝。

江戎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又看看腳邊那個紅雙喜暖水瓶,心想她要是努力一點,高枝也不是不讓她攀。

*

到了營區,蘇燕婷醒了,兩人下車,東西也搬了下來,她準備跟江戎道彆。

“明天中午的火車,我要走了。”

江戎:“!”

江戎愣住了,蘇燕婷這就要走了?是啊,她是來探親的,又能住幾天?她要回自己的家,去她家裡,要坐兩天的火車,可她怎麼就能這樣走了,她就隻給他送了一次飯!他們也隻親了一次!甚至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天。

蘇燕婷要走的消息,就像是一悶棍砸在江戎的後腦勺上,他以為這個想要攀高枝的女人會像藤蔓一樣糾纏他,她為什麼要走?她為什麼不再多留幾天?就算不能住招待所,她完全可以寄住在家屬院某戶人家家裡……

江戎內心焦急,他想說完全可以不急著走,借住在家屬院裡,還可以多住幾天。

可她不主動提,他怎麼能主動去替她安排。

這個傻女人她就不能厚臉皮一點嗎?她完全可以賴在這裡不走啊,天天給他送飯,給他做衣服,讓他知道她有多麼賢惠動人,這樣他就願意娶她了啊!

“這麼著急就走了?”江戎提醒她:“你想留下來,可以借住在家屬院。”

“不了。”蘇燕婷搖搖頭:“事情都結束,該回家了。”

江戎氣笑了,什麼叫事情都結束了,她的對象還談不談了?

她還想不想嫁給他了?

江戎冷冷道:“事情都結束了?我跟你也結束了。”

蘇燕婷淡淡道:“差不多,看你自己怎麼想。”

江戎:“!”

“江參謀長,你真的會娶我嗎?”蘇燕婷將腕上的手表取下來,還給他,“我們倆之間沒必要多浪費時間。”

“我走了。”

蘇燕婷轉身要走,江戎拽住她的手腕,重新把手表戴上去,他瞪著她:“誰說結束了?這些東西還要不要了?都是你自己挑的,難不成留在我這?”

“紙和筆給你,寫個地址,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蘇燕婷詫異地看著他:“沒必要吧。”

江戎譏嘲道:“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拿?難道你自己背黑鍋回去?”

蘇燕婷:“……”

她提議道:“要不你幫我弄個小推車,就是這樣的推車……等到了鄉裡,我讓我大哥來接我。”

江戎黑著臉:“你家地址在哪?寫!”

蘇燕婷心驚膽戰地拿著紙和筆,江戎這臉黑如鍋底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登門去找人尋仇,他逼她寫地址,該不會要上門去找她吧。

至於嗎?

今天給她花了那麼多錢,他是不是不甘心?

蘇燕婷老老實實地寫了地址,她不寫也沒法子,曾雲軍還在這呢,江戎總會查到她家住哪,他休假該不會還要來找前女友尋仇吧?

她的腦袋裡胡思亂想,白天在人流攢動的百貨大樓,蘇燕婷膽子很大,現在回到了氣氛肅殺的營區,後脊梁跟著就是一涼。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路上,明明你沒有犯罪,但是後麵有警察跟著,總會不自覺的感到心虛和害怕。

她頭一回拿到駕照開車上路,一輛城管巡邏車跟在她背後,她心裡就很緊張,總是擔心自己要違規了。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欺騙男人感情,業務不太熟練,雖說要當個作天作地的作精,但她也無法做到理所當然的作。

穿書前她父母都是老師,從小對她各種行為道德要求極其嚴格,像之前嘴上跟蘇玉婷幾個人陰陽怪氣,她心裡沒什麼負擔,可今天真正讓一個男人在她身上花了錢,這筆錢在這個年代算是巨款了,蘇燕婷思來想去還是過不了這個坎。

這些東西拿著也紮手,沒錢了她可以自己賺,再等兩年就要恢複高考,再往後經濟改革,憑她的手藝,她過不了多久苦日子,男人的便宜不占也罷。

江戎拿起白紙,掃過上麵一排清秀漂亮的正楷字,他滿意了。

收斂神色,江戎冷冷掃了蘇燕婷一眼:“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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