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彆偷懶。”
蘇燕婷:“……”再逼逼到時候寄個麻袋給他,看他怎麼穿著來提親。
……這還有一個多月呢,期間變數特彆多,江戎絮絮叨叨地交代著,蘇燕婷沒給他潑冷水,今天江戎願意來送她,蘇燕婷心中挺高興的,給了他好幾個笑容。
不知道這一次見麵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蘇燕婷拿起手上的汽水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帶著果香,她將手中的汽水瓶遞到江戎的麵前。
江戎疑惑地看著她。
蘇燕婷:“說了那麼多話,你不渴嗎?”
江戎看著那根透明的吸管,突然笑了,低頭咬在吸管上。
蘇燕婷臉頰微熱,但又想到他們親都親過了,也沒必要在乎這些事情。
江戎鬆開吸管,含笑看著她。
蘇燕婷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偏轉過頭,假裝去看檢票口,她發現江戎笑起來的時候就沒那麼凶,眼睛十分漂亮,一雙鳳眼含情,眼尾上挑,就像展開的孔雀翎羽似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江戎抓住她的手腕,見她略顯羞澀地偏過頭,心頭隻有一個念頭——想吻她。
坐在後排座位的蘇玉婷臉都快要綠了。
自打江戎出現後,她的臉色一直不大好,在聽見江戎絮絮叨叨對蘇燕婷各種交代後,她的臉色更加難看,等見到江戎咬住蘇燕婷喝過的吸管,她整個人簡直要氣得冒煙了!
蘇燕婷啊蘇燕婷,這女人是越來越裝,越來越會勾引男人了……
江戎那樣的家世真的會娶她嗎?彆是這會兒假惺惺的,過會兒就忘,男人都負心薄幸的很,他因為蘇燕婷漂亮而喜歡她,等他見著更漂亮的,還不是見異思遷。
蘇玉婷憋住了才沒說話,她就等著看蘇燕婷被江戎捧著高高地抬起,讓她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是有句詩說過麼,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江戎送蘇燕婷到了站台,他倆跟蘇玉婷分開了,蘇燕婷是單獨的臥鋪票,火車停下來,江戎替她將行李拿上車放好,兩人說了幾句話,江戎下了火車。
蘇燕婷趴在車窗上,看見了剛下火車的江戎,向他招了招手。
江戎點點頭,他在站台上,站得十分筆直,即便站台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依舊是那樣鶴立雞群。
沒一會兒,上下車的人流減少了,工作人員吹著一聲聲粗糲的哨子聲,尖銳、響亮、刺耳,火車馬上就要發動了。
微微失重的感覺,窗外的所有東西都在往後倒退,江戎的身影也在往後退,掠過他,最後隻剩下窗外照進來的光,看不清他的身形,隻有刺眼的光。
蘇燕婷抬手擋了擋強光,坐到了臥鋪中間的位置,靠在車廂上,她突然覺得有些冷,明明還是白天,是正午,卻仿佛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在褪色,變得幽藍灰暗,一下子變成了黃昏。
蘇燕婷低頭看了一會兒腕上的手表,一圈圈地數著指針轉動的次數,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江戎在百貨大樓將手表給她戴上時的畫麵。
她比她所以為的更清楚地記住了他的模樣。
……
來時的心情跟回去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後悔來過這一趟。
*
梁政委傍晚回到家裡,他取下帽子,肩膀有些垂,妻子趙明豔看了他一眼,喊他過去吃飯。
原本以為蘇燕婷要過來借住,趙明豔還準備大展身手,好好招待人家姑娘,現在蘇燕婷沒來,他們晚上將就吃了。
孩子們盼著能吃大餐,誰料照樣跟平常一樣,一齊唉聲歎氣。
趙明豔中午跟梁政委吵了幾句,原因也不是彆的,而是蘇燕婷借住的事,梁政委叮囑趙明豔彆把這件事告訴高莉莉,趙明豔倒好,直接讓高莉莉去接蘇燕婷,生怕這火星子不夠大?
趙明豔:“你瞎擔心些什麼,現在人家姑娘不是沒來麼,回去了也好。”
趙明豔唏噓:“原本以為他倆還有成的機會,現在姑娘都回去了,應該難成了。”
她對蘇燕婷這姑娘很是好奇,還想親眼見見,聊聊天。
梁政委:“……”
梁政委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咳咳——”
趙明豔:“你這是怎麼了?”
梁政委一言難儘:“你是不知道,今天江戎找到我,說他準備要打報告結婚了,就跟這蘇燕婷姑娘,他還說他下個月要休假去人家姑娘老家提親。”
“可把他給能的!”
按道理來說,江戎這麼個適齡男同誌想要結婚,組織是十分讚同的,之前也想給江戎介紹對象,江戎全都拒絕了,現在他要結婚,是一件大好事。
梁政委就怕他是一頭熱,才認識了四天,他就要娶個鄉下姑娘,他說要娶就娶啊?他家裡那邊能同意嗎?
梁政委感覺十分棘手,也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他歎了一口氣,心想早知道這白菜這麼好拱,當初就該介紹他表侄女試試了。
“不行,我明天還是得做做他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