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好女婿 也挺好。(2 / 2)

“我辛辛苦苦養大了這麼個女兒,我心裡也不求什麼,就盼著女兒女婿以後多來看看我,給我送點煙啊酒啊的,我就高興。”

“我這輩子都還沒喝過茅台呢,沒去過首都,沒爬過長城……將來要是能托女婿的福,能不能有這個機會實現。”

……

蘇寶忠喝了兩口小酒,喝著喝著喝高了,紅著臉滿是對未來的遐想。

蔣文:“這男人真要來娶燕婷?燕婷能嫁進這樣的家庭嗎?”

蘇寶忠:“你女兒都能嫁進城裡,我家燕婷怎麼就不能了,多漂亮啊。”

……

無倫蔣文對他怎麼潑冷水,都澆不滅蘇寶忠的滿身興奮,蔣文隻能無奈地聽他聊他關於以後女婿的事。

蔣文簡直一刻都不想在蘇家待下去了。

蔣文咬牙切齒:“等你這個女婿上門來提親,我一定過來幫你一起看看。”

他就不信了,蘇燕婷真能撈到這麼個金龜婿。

傍晚蘇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蘇寶忠喝了酒,睡了一會兒,這時候又清醒了,他拉著蔣文想繼續說他們倆未來的女婿。

蔣玲娟:“燕婷,你那個對象長啥樣?年紀有多大了?”

這種條件的男人,還沒娶上媳婦兒,指不定是個醜八怪。

“咱們女孩子嘛,都喜歡長得好看點的,我挑對象,就要年輕好看的。”

“燕婷,你這麼漂亮,眼光也很挑吧,要生得好看才行,若是樣貌不喜歡,一輩子怎麼跟這個男人處下去。”

蘇寶忠道:“男人嘛,要什麼好看不好看的,過得去就行了。”

蔣文道:“男人最要緊的是長得高,我大女婿就長得高,一眼相中了。”

蔣玲娟催促道:“燕婷,你快說說,你那個對象到底長啥樣的?多大了?我可真想跟他見一見,瞧瞧燕婷你找了個什麼樣的對象,要是生得不行,那實在配不上你。”

蘇燕婷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沒到三十,長得挺凶,又高又凶,瞧著很嚇人,我看見那些人高馬大的大頭兵,在他麵前都不敢大喘氣。”

說罷,蘇燕婷十分高傲道:“玲娟啊,像你這樣的,看見他估計要雙腿發軟。”

蔣玲娟:“……”

蘇寶忠:“……”

陳秀雲手一抖,往鍋裡扔了幾個酸辣椒。

蔣文:“?”

長得又高又凶?這是個什麼形容?瞧蘇燕婷那副驕傲的模樣,肯定不會是長得醜。

估計就是個人高馬大像頭莽牛一樣的男人。

男人嘛,能有這樣“踏實”的外表,也算不錯了。

蔣玲娟:“燕婷,你確定他真能娶你嗎?彆是哄人的。”

蘇燕婷:“他說一個月後休假來提親,誰知道他呢?反正我也不愁嫁,沒了這個還有下一個。”

陳秀雲開心道:“說得對說得對,我家燕婷不愁嫁!”

蘇燕婷這話說得太灑脫了,讓蔣玲娟心梗,她忍不住譏嘲道:“那他送的收音機,該不會又要還回去?”

蘇燕婷:“每次都換台新的,也挺好。”

蔣玲娟:“……”

她原本想說,有那麼多男人給你送嗎?

然而看著蘇燕婷那張明豔漂亮的臉蛋,有,還真有,多得是男人想給她送收音機,名聲這種東西,會影響她嗎?

才跟曾家退婚,人家掉頭就換個更好的對象。

“我們家燕婷那麼漂亮,多得是男人要!”大嫂許群蘭聽著她倆聊天,一直坐在那裡傻樂,她興奮地不能自已,瞧瞧,燕婷又找到好對象了,她能回娘家挺直腰杆子了。

許群蘭激動莫測,跟陳秀雲道:“媽,明天我想回娘家一趟。”

陳秀雲掃了她一眼:“你懷著孩子,彆亂走了。”

“孩子月份還小呢,不耽擱事,人家下地乾農活都乾的。”

陳秀雲:“彆去,好好待在家裡。”

陳秀雲還能不知道許群蘭這點小心思,說起來她跟許群蘭的出身條件差不多,也是家裡姐妹幾個多,一個獨苗苗弟弟,從小是受儘了委屈,可她不認命啊,她那時候就發誓,以後有了女兒,絕不讓孩子再遭這種的罪。

當初選許群蘭當兒媳,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著把她掰過來,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至於許家人打得什麼算盤,她可一清二楚,不怕跟許家那些人鬥。

*

吃完了飯,蘇燕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她的房間不大,木頭隔開的房間,隔音也不好,房間裡就放著床、櫃子和一個小方桌,中央一片空地。

她將收音機放在自己的床上,心裡亂糟糟的,在床上坐下,她眼睛眨也不眨瞪著那台收音機,每次一看見它,江戎那張麵無表情的黑臉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仿佛在對她進行一種凝視。

蘇燕婷抄起一個雞毛撣子,在這個收音機的“屁股”上抽了好幾下。

就因為江戎的那些話,讓她失去了以往好睡眠,沒睡過一次安穩覺,總是被驚醒,醒來又各種胡思亂想。

“燕婷你彆難過,下個月我就能休假,到時候我打報告結婚,去你家見你父母。”

這兩天蘇燕婷心中拉鋸戰,天平左右來回傾斜,嫁給他?不嫁給他?

之前跟江戎相處,要說心頭沒有半分甜蜜,沒有絲毫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可一個才認識了三四天的男人,真的要為了一丁點的心動而嫁給他嗎?

還不確定他一個月後會不會真的來娶她。

蘇燕婷將收音機推倒,又拿著雞毛撣子在它身上抽幾下。

她的內心十分惶恐,她發現自己假戲真做對江戎動了些心思,這種心動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她又害怕又排斥又恐慌。

蘇燕婷過去沒有跟人維持過親密關係,在察覺到自己動了心後,她仍然是下意識的排斥和擔憂。

她很害怕自己會沉陷進去,如果是權衡利弊隻談利益的相親還好,她還能冷靜地審視自己和對方的關係,可真正動心之後,人就會失控。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一開始就追求熱烈,女人慢熱,逐漸被這個男人的追求打動,上了心,越陷越深,而男人呢,在確定這個女人的心在他身上後,他就會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一般,沒有了最開始的熱情……男人很多都是這樣,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江戎現在還是最上頭的時候,他的熱切又能有幾天?

蘇燕婷盤坐在床上,手裡拿著雞毛撣子,有節奏地在收音機上一敲一敲的,就跟敲木魚似的。

敲著敲著心情平靜了下來,一腳把它踹倒,蘇燕婷倒頭就睡,在夢裡給江戎打電話罵他。

江戎夜裡點名訓過話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下鼻子,該不會是有人在惦記著他?

那肯定是燕婷。

算一下時間她也該到家了,也該給他打個電話發個電報吧。

江戎這兩天一直盼著她給他打電話,給他寫信,訴說她對他的思念……他恨不得趕緊到下個月去,把人娶回來就安心了。

等她給他打電話,江戎想著自己到時候要“端”一下,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太迫切,多等個十幾秒……多等個幾秒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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