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校長說我是什麼瓜田裡的猹?”覃老師迷茫又莫名其妙,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更讓她耿耿於懷的,是蘇燕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她沒有把她看透,而蘇燕婷卻看透了她。
這種滋味太令人難受了。
鄭參謀長也愣住了,重複道:“瓜田裡的猹?猹在瓜田裡,偷瓜啊?”
覃老師:“?”
她微妙地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這個蘇校長還真是不簡單啊。”
覃老師目前心頭有兩個刺,一是在蘇燕婷這裡碰了壁,什麼重要發現都沒有;二是她的好外甥趙卓東,跟對象莫名其妙的好了,之前還見鐘小毓自怨自艾,現在全然變了模樣。
這些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而那個傳聞中的“神秘人物”,覃老師至今摸不準是誰。
問外甥,外甥不答,含含糊糊,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指那個;問鐘小毓,鐘小毓也隻是笑笑,敷衍而過。
為了維護自己“人淡如菊”的形象,覃老師又不能撕開臉皮刨根問底……這些滑鐵盧真是叫她耿耿於懷。
“她說我偷瓜,就不信偷不到她心裡的那個瓜,還讓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送給我。”
*
江戎回家的時候,手裡帶著一束新鮮的玫瑰花,最近幾天他回家,每天都帶一束花,特意請人準備的,知道蘇燕婷這幾天心情不大好,他帶花回來哄老婆開心。
鮮花並不是非常鮮見貴重的東西,但它美麗清新,這麼一束漂亮的花,似乎看著心情就會好多了。
跟家裡院子種的花不一樣,江戎抱著花:“它們可不會長毛毛蟲。”
回到家裡,蘇燕婷正帶著兩個小閨女一起喂小金魚,投喂魚食,用滴管吸魚糞便,把這幾條小金魚伺候得妥妥的。
兒子女兒們釣上來的魚沒有留下,都進鍋裡了,蘇燕婷卻給女兒們買了幾條漂亮的小金魚養在玻璃缸中觀賞。
“爸爸回來了!又有花花!”
兩條大型的軟體毛毛蟲一見到親爸手上的花,一人抱一條大長腿,就跟毛毛蟲攀援似的,長在他的軍裝褲上,努力抬手撈花花。
但這樣子不過是徒勞罷了。
這一束鮮美漂亮的花最終還是落在了媽媽的手裡。
蘇燕婷抱著花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濃鬱的玫瑰香氣,果然令人心生喜悅。
她拿起園藝剪刀,修剪好了花枝,分了幾朵花給愛美的小閨女們,尤其是大女兒,給她頭上插幾朵漂亮的鮮花。
等著小寶貝再長大點,估計還要披個毛毯,學古裝劇裡人物的扮相。
打發走了兩個小女兒,江戎摟著自己的老婆,給她遞上一枝玫瑰花,“心情好點了嗎?”
蘇燕婷接過花,笑道:“果然還是‘江秘書’最好。”
當初挑上小薑當秘書,有部分原因是她的姓氏,江和薑,諧音相似,總有點好感的。
蘇燕婷靠在他的身上,暗搓搓分享:“我今天估計把覃老師給氣到了。”
“想吃我的瓜,沒門。”以前的蘇燕婷並沒有往這些方向想,覺得覃老師人淡如菊,可吃了幾次茶,接觸過後,她有點微妙的感覺覃老師在誘導彆人吐露心聲。
蘇燕婷是從以後來的,看過一些心理谘詢師相關的書,知道不少博取來訪者信任的方法和話術。
正因為如此,她對類似的對話很敏感。
“也可以主動跟人家透露些東西。”江戎貼近了自己老婆,出主意道:“她不就是想聽你抱怨嗎?你就支支吾吾跟她抱怨……說丈夫那方麵太厲害,讓你吃不消,之後我再從鄭參謀長那看看反應。”
頗為悶騷的江政委心裡打算的好,低頭一看自家老婆的臉,蘇燕婷用一種無語凝噎的目光看著他。
跟明麵上不是很著調但其實很靠譜的賀師長相比,江政委和鄭參謀長算是兩個難得的風評正經的人物,實際上私底下也是各有各的悶騷。
江戎隻是不動聲色默默留心各種八卦,基本不參與討論;而鄭參謀長則是從老婆那預先知道一切,內心有一種“你們現在才知道”的陶醉。
江戎:“……”
“你以為你老婆這麼好忽悠嗎?”蘇燕婷抬手拍了拍他的俊臉,真不知道他跟鄭參謀長誰更假正經,沒瓜,還要自己造瓜讓人吃,大聰明。
“說不準就成功了呢。”江政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當初我也哄你喊了一聲阿戎哥。”
有些事情,不去試試,誰知道會不會一不留神就成功了呢。